那個袋子,肯定是從二宗家那搶過來的。
那里頭,就有去真龍穴的線索。
十八阿鼻劉尾隨著他們,一路就到了一個地方。
可誰知道,那個地方有個很厲害的陣,他剛要尾隨進去,就被攔住了。
十八阿鼻劉說到了這里,腦門上已經出了一層汗,還是半夏遞給了他一塊手帕。
他接過來:“造孽喲,我斗不過那位。”
我和樓家女又是一皺眉頭——十八阿鼻劉的本事,我們有目共睹,能把全盛時期的十八阿鼻劉攔住的……
“是誰?”
“我不認識。”
十八阿鼻劉轉過臉:“你記著我一句話,那不是活人能有的本事。”
所以,他對這件事兒,諱莫如深。
不過,他并不善于說謊。
我盯著他:“使者?”
十八阿鼻劉的身體,猛地一顫。
樓家女也盯著我,止水一樣的眼睛終于有了難以置信:“你是說……”
我點了點頭:“屠神使者?”
十八阿鼻劉呼吸急促了起來,盯著我的眼神一變,像是沒想到,我都追查到了這個地步了。
“他們什麼來頭?”我接著問道:“憑什麼有資格叫這種名字?”
十八阿鼻劉張了張嘴,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跟老頭兒裝病逃避問題的時候,一模一樣。
樓家女顯然也沉思了起來。
所以,她姨夫那幫人離奇消失,不是被十八阿鼻劉用陣法給鎮住了。
而是,跟那個神秘的真龍穴有關。
江辰肯定知道這件事兒。
那個真龍穴,是能吞人的。
所以,無論如何,他要找一個,能打開四相局的鑰匙——也就是,我。
我最想知道的,就是我跟四相局什麼關系,為什麼,我能成為那個鑰匙。
如果能弄清楚了這件事兒——那我的身世,也就能弄清楚了。
而我為什麼和景朝國君那麼相似——我有點不愿意再往下想了。
怎麼猜測也沒用,找到線索,全弄清楚再說。
江瘸子……江仲離……江辰……
我得找到,把他們連接在一起的一條線。
我立馬接著問樓家女:“你知不知道,你姨夫是被誰邀請去的?”
那個邀約者,也許,是個關鍵。
樓家女微微皺起眉頭:“事情太久了,我回去查。”
而她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手腕子上。
我這就看見,金絲玉尾粗糙,已經把她完美無瑕的皮膚勒紅了。
我也反應過來了,現如今,誤會都理清了,那我們之間,也沒必要針鋒相對,也就把金絲玉尾給松開了。
她活動了一下手腕,看了我一眼,想說什麼,但梗著脖子,也沒說,一副很傲嬌的樣子。
估計是為了之前的誤會想道歉,但是不樂意開這個口。
誰道不是道呢,我索性就說:“之前是我草率了,你別介意。”
她微微一愣,看向了我,有些意外之余,梗著脖子說道:“算了,我們樓家,素來不愛計較。”
不過,她看著我的眼神,顯然沒之前那麼強烈的敵意了。
而這個時候,十八阿鼻劉忽然就嘆了口氣。
我回頭瞅他:“怎麼了?”
半夏四處一看,立刻說道:“小哥哥,麻煩了,那四大金剛,帶了不少人——還有一些特別大的靈物!咱們幾個,恐怕……”
果然,我覺出來了,地面微微有一點顫動——銀河大院的人,突破了十八阿鼻劉設下一重一重的連環陣,追過來了!
現如今,可沒地方退了。
還有——對了,之前明明是聽見了,江采萍他們在喊我,她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而十八阿鼻劉拍了拍自己的袖子,轉臉看向了艮位,說道:“走吧。”
“上哪兒走?”
十八阿鼻劉答道:“你說呢?你不是要我給你那個龍,做藏神陣嗎?”
我心頭一震:“你答應了?”
十八阿鼻劉嘆了口氣:“你幫了我洗刷冤屈,可是個大人情,哪兒有欠著不還的道理?造孽喲,真是一個敢提,一個敢干……”
這事兒是不容易。
一個弄不好,十八阿鼻劉自己,也會得罪那些吃香火的。
我立刻說道:“多謝——我一定想方設法,保護好你!”
可身后立馬就是一聲冷笑——是樓家女。
那表情顯然像是在說,你指著什麼說這種話?
那眼神把我看的挺不好意思。
不過,人家肯給我幫這麼大的忙,我不管自己本事大小,豁出一切,我也一定要保護好了他。
十八阿鼻劉擺了擺手,意思是現在沒有說話的功夫了,一馬當先,奔著前頭就跑。
歲數不小,又被關了這麼久,腿腳挺利索啊!
我立馬也跟了上去。
十八阿鼻劉一邊跑,一邊拿著那個小燒火棍四處亂畫,那感覺像是挑起了前面的簾幕,又撥亂了后面的簾幕,這一跑起來,別說,后面追逐我們的聲音,真的逐漸減小了。
而跑著跑著,半夏一把拉住了我:“小哥哥,咱們要出去可以,可是我爹……”
我看了十八阿鼻劉一眼。
老頭兒雖然沒回頭,可跟腦后長眼一樣,不等我開口,就說道:“過一會兒,我帶你去。”
半夏一下就高興了起來。
又跑了不知道多久,到了一個門口,十八阿鼻劉指著那個門就說道:“小孩兒,把這里給打開,咱們就能出去了。”
又是一道斷龍石。
想必,是這第五層跟上面那一層的交界——來路已經被堵死,只能另開一條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