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翻山客聽見了,連呼冤枉。
汪瘋子趁機說道:“杜天師,咱們身上可是有要緊事兒的,咱們天師府向來以公正聞名,不能為了你的裙帶關系,耽誤了那件事兒吧?”
杜蘅芷立刻說道:“李北斗是什麼人,我最清楚……”
張師兄立刻說道:“可我們不清楚。”
程星河忍不住低聲罵道,上次還幫了你們的忙,這會兒撇的挺干凈。
我答道:“你要是不清楚,我說給你聽。”
說著,奔著那個井口就過去了。
第1269章 狡兔三窟
汪瘋子他們全跟了過來。
那個翻山客就躺在了地上,我把摁著他的人撥開,露出了他一條腿。
他們一看,頓時全皺起了眉頭。
連程星河他們看見,也吃了一驚:“這是……”
他的腿上,有一道子傷痕,還有很多黏糊糊的東西——白色的細絲。
上面還殘存著澄澈的青氣。
汪瘋子是整天跟邪祟打交道的,不會看不出來。
張師兄立刻說道:“這是什麼玩意兒,就能證明他們清白?”
“這東西從井里伸出來,要把他拉下去,”我指著井口:“不信你去找,跟蝸牛爬過一樣,都有絲線的痕跡,害人的是井里的,不是他們。”
“那又怎麼樣?井里有點絲,他偷東西害人的時候粘上點就能證清白了?”
我往前一看,剛才一片大亂,翻山客的網子被丟在了一邊,那個銀精還被套在里面。
“你們認識這是什麼吧?”
張師兄大怒:“你看不起誰呢?誰不認識這是銀精?”
“既然你認識,那銀精會吐絲嗎?”
張師兄一張嘴,說不出話來了。
銀精吐不出絲來,人也吐不出絲來,這地方的真兇,是那個吐絲的,他剛才也差點被絲拉下去。
他們純屬走背字,撞這個槍口上來了。
張師兄就看著汪瘋子。
汪瘋子則看向了杜蘅芷:“這事兒得細查——杜天師,讓你未婚夫先離開,咱們去看看。”
說著,一手撐在了井沿上,就要下去。
張師兄可算是解恨了,立馬就往后推我們:“聽見了沒有,還不快走?”
飛毛腿忍不住了:“我們先來的,憑什麼讓你們趕?再說了,這地方是我們家祖……”
張師兄的耳朵一下就豎了起來,我則拉住了飛毛腿沒讓他說完,看向了杜蘅芷:“我們也得下去找個東西。”
按著我跟天師府高層的交情,不至于這點事兒也拒絕。
可汪瘋子卻回頭說道:“那不行,你們幾個,把這封住,把閑雜人等請出去。”
張師兄別提多高興了,立刻就把我們往外推:“聽見沒有,公事要緊。”
程星河急了眼:“杜蘅芷,你們還講不講理……”
可杜蘅芷看向了我,滿臉為難:“北斗,對不住,這次,確實是事關重大——你要找的是什麼東西,我去給你拿上來。”
我頓時一愣,杜蘅芷也這麼說?
他們要做的事兒,到底有多重要?
白藿香靠在花墻上冷笑:“李北斗,你也聽見了,人家是官面人物,咱們是閑雜人等。”
我壓低了聲音:“跟四相局有關?到底什麼事兒這麼要緊?”
杜蘅芷也以其他人聽不到的聲音答道:“事情不方便透露,我只偷偷告訴你,事情關乎天師府的名譽,很要緊。”
難怪微服出巡,還把我們清出去呢。
我才要說話,忽然就看到了杜蘅芷臉上的氣不對。
有了龍氣之后,我已經能看出天階的面相了,立刻說道:“你不能下去,這一次底下有危險。”
杜蘅芷的災厄宮,亮起了一抹紅光——是血沙紅,最忌近土,只要下地,那就大不吉利,輕則血光之災,重則性命堪憂!
杜蘅芷一愣:“你連我的面相也能看了?”
不光是她,汪瘋子的我也看得出來——跟他在同一個位置上,都出現了血沙紅。
這倆高階都要倒霉,搞不好,這幫人下去,會團滅。
杜蘅芷一聽,微微皺眉,但接著就展顏一笑:“你關心我,我很高興,不過事關重大,我非下去不可——你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不是小心那麼簡單,就那個紅法,八成是生死交關。
可杜蘅芷看著柔弱,性格是十分倔強的,加上關乎天師府名譽,她也不可能為我輕飄飄一句話就放棄。
張師兄偷聽到了,就在一邊冷笑:“杜天師,這位不過是個地階吧?自信心倒是挺足的,看起天階的面相了。”
其他幾個跟張師兄關系好的也頗有微詞:“這杜天師平時公事公辦慣了,這一次,不會要在未婚夫身上破例吧?”
是啊,聽上去可笑,跟初中生指導博士一樣。
杜蘅芷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回頭就對我說:“你安心等著我。”
我也知道,杜蘅芷這麼年輕就在這個位置上,非議少不了,一言一行,不得不格外注意,否則難以服人,也就沒再多說。
以前,多少次別人勸過我,風水輪流轉,現在也輪到我來勸別人了——我可算是知道之前那些前輩們勸阻我的時候,是什麼心情了。
我們只能看看著那些見習天師把我們封鎖在外面,杜蘅芷和汪瘋子下了井。
張師兄看著我的眼神,別提多得意了,也跟著下去了。
這把程星河氣的還要罵他,我說算了,跟他一般見識,那豈不是跟他一個文化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