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雁和往里一沖,后頭的人也嘩啦啦全跟進來了,我插在里面,早看見了內里的生人氣。
二姑娘的生人氣是很怪的,幾乎可以說是不人不鬼,扮個貞子也毫不違和。
大家還四下里找呢,我渾水摸魚,就往那個方向過去了。
那地方有很多的柜子。
先進去的一個齊家小輩正在那找人——他跟著黑白雙煞的陰氣找來的。
挺有本事啊。
果然,下一秒,他就打開了一扇小門,二姑娘正蜷縮在里面。
他頓時高興了起來:“我找……”
“到”還沒說出來,我一手刀就砍在了他脖子上,生人氣被斬斷了一瞬,人就沒知覺了。
二姑娘只知道有人出現,還想抬手抵抗呢,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別吭聲,是我。”
二姑娘猛地抬起頭,眼神驚喜交加:“慫貨?你怎麼來了?”
“上廁所路過。”我立馬說道:“跟我走。”
可二姑娘直接掙脫:“我不走,我還要找涅槃圈呢!哎,慫貨,你來的正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陪我一起找。”
我恨死這句話了。
“那不行,”我反手拽住她手腕子:“跟我……”
“李先生?”這一回頭,又一個齊家小輩出現了,一看見我抓住了二姑娘,別提多高興了:“多謝你先說……”
我點了點頭:“不用客氣,哎,你看你身后,又有個賊!”
那小子往后一看,也跟他兄弟一樣,挨了一手刀。
二姑娘抓緊了我的手:“慫貨——你不慫的時候,挺帥的嘛!”
我一般帥不過三秒。
我拽她就走:“你別找了,實話告訴你,那東西已經丟了。”
“什麼?”二姑娘的指甲死死嵌入到了我肉里:“你放屁!誰有那麼大本事,比我們下手還早?”
“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的。”我接著說道:“咱們怕是讓人給耍了,這地方,是個圈套。”
“圈套?”沒想到,二姑娘更興奮了:“那不是更有意思了嗎?慫貨,咱們去找那個偷東西的,搶回來!”
你能別這麼想當然嗎?過家家呢?
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現在已經倒了霉了。
我一邊找機會出去,一邊問她池老怪物怎麼沒跟她在一起?
二姑娘搖搖頭:“我早說來找東西,他非說時候未到,還老盯著我,說怕我惹上麻煩,我嫌他煩,就自己先出來了,不行啊?”
他肯定也四處找二姑娘呢。
可這個時候,出門的地方已經封住了,得帶著二姑娘往另一個方向走。
“這地方風水就不行,老有點怪東西。”二姑娘答道:“我來的時候還看見了,不過一出手就降服了,你真該看看我的身手……”
我也沒顧得上聽二姑娘吹牛逼,現如今怎麼出去呢?
對了,還走那個夾道!
可才剛一轉身,我就聽到頭頂“嘩啦”一聲響。
梁上有人!
我猛地抬起頭,一串梁上土就落了下來,二姑娘一下激動了起來:“賊!慫貨,咱們追上去,把東西搶回來!”
說著,奔著那個方向就跑,跟個脫韁野馬似得。
池老怪物這些年,真是辛苦了。
我剛拽住了她,對面就來了人,趕緊把她給摁在了墻角里。
“那東西就在這附近,”一個人聲響了起來:“聞到味兒了。”
這個聲音,是我們進門的時候,狗字輩里,嘴巴特別乖覺的那個。
我記得,他叫齊金麟。
“這次千萬別讓它跑了。”齊雁和的聲音:“怎麼也得讓老頭兒瞑目。”
“是,可是,那個李北斗……”
“關于那個李北斗,順其自然。”他聲音含著淺笑:“他那條胳膊不行了,好辦。”
我一皺眉頭,他果然覺出來了。
不過,這個“賊”,怎麼又跟齊老爺子扯上關系了?
難不成……
啊,好像一根線,把一切全串聯上了。
那我就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他們四處里找了找,可沒找到,也就走遠了,而我摸了幾扇窗戶,終于找到了那個遍布尸骸的位置,拽過了二姑娘:“走。”
二姑娘一愣:“這是哪兒?”
“那個賊就在里頭呢,追上他,東西就是你的了。”
我不愛撒謊,可這下,是沒轍了。
二姑娘頓時就興奮了起來:“真的?”
我們倆下去,我就暗暗的松了口氣,心說她再折騰,一拳打昏。
結果剛沒跑幾步,我就拉住了二姑娘。
“又怎麼啦?”
一個人,跟我們撞了個滿懷。
“啊……”
那人一聲慘叫,我也聽出來了,郝秋薇。
二姑娘借著我的手機微光,也看出來了:“是你?”
“你認識?”
“是啊!”二姑娘連忙說道:“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在這見過怪東西——就是她身上的,被我搞定了。哎,你沒事了吧?”
郝秋薇臉色慘白:“已經沒事了——后來,這個李先生也幫了我……”
二姑娘還想說話,我推了她一把:“你聽我的,先一直往外跑,在外頭等我——要不,賊就追不上了。”
二姑娘沒轍,讓我搞快點,自己闖了出去。
郝秋薇也要跟著出去,我卻拽住了她。
她回頭看著我,滿是驚訝:“怎麼了?”
我盯著她眼睛,答道:“你演了這麼長時間的戲,辛苦你了。”
郝秋薇頓時一愣:“你……什麼意思?我演戲?”
“你早就知道,你肚子里是什麼東西吧?”我接著說道:“齊老爺子之所以會死,是不是,也跟你有關系?”
她后退了一步,滿臉難以置信:“李先生,你嚇到我了——我聽不明白……”
“行了,別裝了。”我盯著她的肚子:“有人托你,用肚子里的東西,來咬我右臂的,對不對?那人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