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菱是個人來瘋,一看大家都把視線聚集在卷毛小姑娘身上,存心炫技,還弄著那個木人跳了一個特別著落的芭蕾,結果沒操控好,卷毛小姑娘直接在路燈下撲倒,一條腿還翹向了天空,別提多詭異了。
江采菱就用肩膀撞了啞巴蘭一下:“解氣沒有?”
啞巴蘭有點不好意思:“解氣了。”
“要是不解氣,我再讓她來個廣場舞——在我的心上,自由的飛翔……”
“哎,姐,你不是挺厲害的嗎?”啞巴蘭跟想起來什麼似得:“這里的事兒,靠著你自己完全沒問題,為什麼還得叫我哥來?”
江采菱表情一僵,我也感興趣呢,江采菱眼珠子一轉:“我是講義氣——不忍心自己吃獨食,凡事照應你哥,怎麼啦?”
她還要說呢,我卻摁在了她手上:“等一下,有東西被引出來了。”
月色下,粼粼的湖面上,出現了一團詭異的氣。
接著,那個東西從水面上冒出了頭來,爬了上來。
那個姿態十分詭異,有點像是水猴子——我忍不住就往身邊看,可一偏頭才想起來程狗不在。
他要是在,肯定要說,七星,你老婆來找你了。
這貨在身邊很煩,不在身邊,又有點不習慣——真跟兒子一樣。
不過程狗已經是南派當家了——當初還說,原來除了他都是富二代,現在風水輪流轉,終于輪到他身上了。
應該為他高興才對。
白藿香似乎看出來了,就暗暗拉了我一下,意思是別走神。
我回過神就點了點頭,繼續看那個“水猴子”。
那東西渾身濕淋淋的,月光下,似乎是掛了一身黏糊糊的東西。
我們幾個悄無聲息就過去了——那個卷毛小姑娘是不得人心,可到底罪不至死,沒必要坑她,在她身上浪費功德。
靠近了,那個東西對著卷毛小姑娘,就伸出了手。
江采菱正用傀儡法控制著她呢,但瞬間就往傀儡上看了一眼。
傀儡的手——竟然要動!
江采菱立馬就把那只手給控制住了。
卷毛小姑娘被木人控制著,沒能伸出手。
那個水里爬出來的東西顯然也有些意外,但他鍥而不舍,又伸出了手——示意卷毛把手放在手上。
江采菱還要控制木人,可誰知道,跑起來的時候,串了一陣風,加上她手忙腳亂的,那幾根傀儡線竟然直接糾纏在了一起,不好動了!
那玩意兒,能控制人的動作?
而這一瞬,卷毛小姑娘失去了控制,對著水里爬起來那個東西,就伸出了手。
就在兩雙手要碰在一起的時候,我翻身過去,一腳就把水里那人的手給踹開了。
這一瞬間,水里爬出來那人猝不及防,猛地往后一退,就死死的盯著我,張開了嘴——那是血盆大口,滿口白森森的牙。
我一瞬間有點失神——簡直,像是鮫人。
不過,最后一個鮫人,已經永遠把自己關在了那個棺材里面了。
這東西渾身都覆蓋在滑溜溜的水草下面,看不太清楚本來面目,似乎全身都跟水草同化了,都是青灰色的。
而它身上,有一種十分奇怪的氣息。
靈氣,神氣——還有一絲生人氣?
以前就看見廣告里洗發水有三合一的,想不到,這年頭邪祟也有三合一的!
我就更來興趣了——倒是要看看,這東西什麼來歷。
右手奔著那玩意兒就抓了過去,那玩意兒十分機敏,瞬間往后一退,就要下水。
這東西挺精,打不過就跑。
不過,讓你跑了,這一趟不就白來了嗎,金杯我還管誰要去!
龍氣順著右臂炸出來,奔著他一只手就抓過去了。
那只手濕滑的要命,像是有一層粘膜——或者,鱗。
這東西似乎吃了很大一驚,回手就要掙扎,可他力氣沒我大,根本掙脫不出來,倒是也下了狠心,要把我直接拽水里去。可一回頭發現晚了——他回不去了。
蘇尋早繞到了后面,給這塊水域設了一個陣——這一瞬,它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這東西著急,忽然抬頭對著我就咬了下來,變守為攻,是逼我讓開,可龍魄龍鱗猛然滋生了出來,那東西一口咬在了龍鱗上,只聽“咔”的一聲,就是個碎裂響——它的牙掉了。
這東西一碰到了我,似乎被燒紅的老鐵給灼了一下似得,幾乎絕望,我反手拽住了這玩意兒,就要把他給拖上來。
啞巴蘭瞬間就叫了一聲號:“太順利了!”
接著,早就準備好的金絲玉尾出手,就要把這個東西給縛上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嘣”的一聲,那一道金絲玉尾,冷不丁就斷了!
江采菱一見,立刻罵道:“你家什麼偽劣產品……”
啞巴蘭也一愣:“這不可能……”
這是能捆麒麟的東西,怎麼可能說斷就斷?
“兌位!”
對面蘇尋就是一聲喊。
我立馬就覺出來了,一個身影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了兌位——金絲玉尾,就是那個人影給削斷的。
江采菱往上一趕:“好哇——還有同伙……”
可剛往上抄了一步,她忽然跟發現了什麼似得,人瞬間僵住,甚至都沒注意到了腳下,險些就絆倒了,還是啞巴蘭把她扶住了:“姐,你怎麼了……”
“李北斗,小心!”可她甚至都沒顧得上自己,沖著我就是一嗓子:“這東西的來歷不對勁兒,別跟它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