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這樣就好了。
“非也,”亓俊接著說道:“這位雖然急公好義,但是脾氣急躁火爆,估摸著,一找到了你,說話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就把你給劈了。”
是啊,這種性格的人我見過——認死理,一旦認定了一件事兒,什麼也聽不進去了,是給人當槍使的上好材料。
程星河一尋思:“怕個屁,七星,你不是有皇甫球給的雷符嗎?跟它來個,看看誰的雷狠。”
我搖搖頭:“我這雷符,必須得用在罪大惡極的東西身上,一旦劈錯了好的,不光我的功德要打折扣,皇甫球也得讓我連累。”
程星河一尋思也是:“你說人生在世,怎麼這麼多規矩。”
是啊,好比食物好吃,但是會長胖,美人受寵,但是會變老,事事都有限制,大概造物神覺得,沒規矩不好玩兒吧。
金毛倒是精神抖擻,一副挺激動的樣子,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你跟那個能引雷的很熟?
我心里把這個事兒盤算了一下,大致有了思路,就站起來:“先看看白藿香他們怎麼樣了——對了,老亓,你那有什麼靈藥嗎?”
亓俊也聽見了白藿香他們的事兒了,忙說道:“我正想告訴你呢,我那有虎骨膏,專治外傷——保準你的人生龍活虎。”
我挺高興,就要帶著亓俊一起上縣醫院。
可剛一抬腳,金毛倏然就撲在了我面前,虎視眈眈的盯著門口,嗷嗚就是一聲吼。
我一愣,果然,這就發現,商店街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安安靜靜的,一點人聲沒有。
不好。
我立馬把亓俊拖到了身后,果然,就在這一瞬間,幾道子人影到了街口,掛鈴鐺的。
我一開始還有點高興,能跟天師府的人見上面就太好了——能找到黃二白了!
可下一瞬間,我的心就沉了一下。
他們手上,帶著九星連珠網。
這跟警察開著警車帶著手銬上門,是一個意思。
天師府的,要抓我?
領頭的是熟人,汪瘋子。
汪瘋子身上的傷已經好利索了,看著我,似笑非笑:“李北斗,好久不見啊!”
三百年不見,我也不想你。
難怪金毛急眼。
我想起了阿四,右臂就是一陣隱隱作痛。
我也笑:“這次,什麼名目?”
汪瘋子嘴角一勾:“你明知故問啊——我們可得到消息了,你把這附近的靈物和野神,屠殺的很干凈,濫殺無辜,這是大罪。”
“你有證據?”程星河急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汪瘋子抱著胳膊想邁入門檻,可程星河自己蹬在門口上卡了一條腿,就是不讓他進。
汪瘋子也不勉強,越過程星河就看向了我:“哦,你是杜蘅芷的未婚夫,首席天師的私生子,我們天師府,三清盛會也欠你一個人情?可天師府辦事嚴明,天子犯法,庶民同罪,你一個私生子,就更別提了。”
我忽然想起來了——我之前一直聯系不上杜蘅芷。
“杜蘅芷呢?”
“這個嘛……”汪瘋子摸了摸下巴:“等了進了銀河大院,說不定就見到了。”
一股子火猛地沖了上來,杜蘅芷出事兒了?
以她的出身,不可能!
“汪先生,別跟他廢話!”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先把他拘了再說——干出這種事兒,他媽的喪盡天良,我姓何的第一個放不過他!”
程星河愣住了,卡在門上的腿瞬間一僵:“烏雞……你小子要造反呀!”
烏雞跟平時不一樣了,手里也抓住九星連珠網的一角,冷冷的說道:“李北斗,你仗著厭勝門的邪術,四處殘害生靈,我今天請纓過來,就是要對天師府宣誓決心,跟你一刀兩斷!”
程星河氣的渾身發抖,指著烏雞的鼻子:“你他媽的還有一點良心嗎?你當時在九曲大壩遇上水夜叉,后來被抓進厭勝門的黑屋,七星冒死救了你多少次?你先前哭著喊著,要認七星當師父,攆都攆不走,現在翻臉翻的比川劇還快?”
“呸,誰認這個邪魔外道當師父了?”烏雞罵道:“我們十二天階是什麼家族,認你當師父?汪先生,咱們抓了他們,堵住他們的臭嘴!”
汪瘋子一笑,幸災樂禍:“李北斗,今天你眾叛親離,也是自己找的。”
話音未落,汪瘋子第一個甩了手,一道趕尸鞭對著我脖子就卷過來。
金毛上次被汪瘋子踢過,沒忘了這個仇,奔著汪瘋子就要撲。
可晚了一步,“啪”的一聲響,程星河的鳳凰毛先出了手,跟趕尸鞭撞上了。
這一瞬,程星河就是一個踉蹌。
論能耐,他當然趕不上汪瘋子,可出乎汪瘋子意料——他的趕尸鞭也算是好貨色了,但是跟程星河的鳳凰毛一撞,“啪”的一下,竟然被直接截斷!
汪瘋子一愣,程星河頓時高興了起來:“哎,還第一武先生呢——就這?”
汪瘋子的眼睛上,鍍了一層血紅。
他修長的手一轉,幾乎跟變魔術一樣,又一道銀鱔魚似得鞭子就從手底下卷了過,程星河再一擋,兩下卡住,程星河也吃力,但立刻裝成笑瞇瞇的樣子:“不會吧不會吧,就壞了破鞭子,至于急成這樣?你們家家底子不怎麼厚吧?”
汪瘋子也真是氣急了,索性把鞭子往下一扔,親自抓過了一角九星連珠網:“把這三個人,一起抓回去,還有那個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