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些靈物帶來的消息一樣。
“后來呢?那個老太太還時常來?”
“那個老婆子沒準腦子真有什麼問題,一開始是勸我們,讓我們洗手從善,遠離殺孽,造福子孫,可我們就是吃這口飯的,不殺生,子孫還有屁的福,現在就得餓死,我們就叫了看場子的轟她,可說也奇怪,不管看場子的怎麼轟,她都能回來,來無影去無蹤的,倒是有點讓人瘆得慌。”
那幾個攤販表情都不好看。
“她看我們不搭理她,后來索性開始拉那些前來買肉的客人,讓他們吃齋念佛贖罪,你說上這里來的,哪個不是好這口的,這幾句話,就不吃肉啦?也是都白搭,不過,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怎麼著,她這一來,在這里買過肉的,就開始的病,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
“最近,那個老太太出現過嗎?”
“怎麼沒出現過,”一個攤販指著西南角:“前一刻鐘,她還在那站著呢,雖然看不見臉,可老覺得她一雙眼睛直勾勾陰森森的,嚇人。”
第1401章 善惡地宮
我立馬跟程星河往那個方向過去了。
我們一走的時候,還聽見那幾個攤販嘀咕了一句:“今天找那個老婆子的還挺多,她欠人家高利貸了吧?”
我和程星河都以為他們說的是黃二白他們,也就沒多想。
估摸著,黃二白一句去追那個老婆子了,我們也看看,老婆子到底何方神圣。
靈魁卻四下里看了看,眼神不太對勁兒。
我問她看見什麼了?
可靈魁搖搖頭不說,我卻看見了她眼底下的喜色。
奇怪,她能為什麼事兒高興?
我們一路順著角落往里走,越走那個位置的腥氣就越重,我好幾次停下腳步,忍不住就想抓一些附近的生肉來吃,程星河覺察出來,掐了我好幾次,眼神越來越憂慮了:“這樣不行,黃二白他們處理好了,爹馬上帶你去找清凈菩薩。”
要是能這麼順利就好了。
不過那附近也沒看見灰衣服的老婆子,程星河怕我在這個地方聞腥氣時間長了,別出什麼幺蛾子,一心速戰速決,就把我摁下了,在個角落里面拿了兩根貢香,放了一把酸梅。
要問問這里的死人。
果然,不長時間,一個影子就試試探探的來了,蹲在了貢香旁邊一個勁兒流口水。
雖然沒有程星河的二郎眼看的清楚,可我也能看出來,那個人衣衫襤褸,可手上還拎著一個精致的鳥籠子。
程星河對著酸梅做出了個“請”的姿勢,那個影子別提多高興了,大口滿塞的就吃了起來:“幾位爺吉祥,客氣了,本地有什麼事兒,只管問咱常五!”
這死人大拇指上有個成色不怎麼好的扳指,好像是個破落貴族。
程星河也看出來了:“原來是常五爺,我們是來打聽一個一身灰的老婆子的。”
那影子一聽被人稱為“爺”,別提多高興了:“講究,多少年沒人這麼喊過咱了——一身灰的……”
說著,他皺起了眉頭來:“幾位爺找她?可不瞞幾位爺說——那可不是善茬!”
程星河一樂:“我們也不是善男信女。”
“得嘞,幾位爺是藝高人膽大,那咱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個老婆子,咱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突然上這地方傳經布道,哎,你們說,她自己不人不鬼的,怎麼還有心情給人傳經布道?”
靈魁忍不住說道:“自然是個少見的善人了。”
她翻了我們一眼,意思是我們是常見的惡人。
常五嘿嘿一笑,擺了擺手:“哎,話不是這麼說的,那老婆子不簡單——幾位能防著,就防著點,別去自找晦氣。”
“不人不鬼?”我皺起眉頭:“你也不知道她什麼來路?”
“她心虛,都捂著,看不到呀。”常五爺說著,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一拍鳥籠:“不過幾位爺小心點,今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幾撥人都盯著她呢!還成了一搶手貨了。”
跟剛才那幾個攤販說的一樣,我來了興趣:“都是什麼人?”
“一個是背著藥箱的老頭兒,帶著幾個小年輕的,好像是吃官飯的,還有一個,咱就不認識了——沒見過那種人。”
“什麼特征?”
“不敢看啊——那個人怪的很,看他,抬不起頭來。”
我和程星河對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了譜——能讓死人不可逼視的,同行?
接著常五爺就告訴我們:“幾位爺順著小門往里,準能找到她——剛才那個背著藥箱的已經去了,晚了,喝風都喝不上熱乎的。”
說著,給我們指了個地方。
那個地方有個大缸,程星河把缸挪開,露出個比狗洞大不了多少的窟窿,一股子潮氣,門口幾個腳印,還是新鮮的。
應該就是黃二白他們留下的。
程星河嘀咕著:“好家伙,那個老婆子的元身,別跟灰百倉一家子吧?”
我們就跟常五爺道了個謝,轉身鉆進去了。
常五爺忙不迭的還禮,手里剩下幾個酸梅舍不得吃,在手里轉著。
我看常五爺的鬼相,子女宮塌陷,肯定是沒后人,不知道多少年沒吃過供,隨手就把程星河的酸梅摸了一把全給他留下了。
這一下常五爺眼睛一亮,別提多感動了:“爺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