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反而還找借口,說張同心先生的帝流漿方子,是從田家這里偷來的,一直把張同心先生,禁錮了這麼多年。
但是跟齊老爺子一樣,他這才知道,這帝流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制造出來的,更何況,他們只有方子,卻沒有制造帝流漿的器具——當時他們還不知道,那東西在齊家。
哪怕方子和器具俱全,田老爺子的命數,甚至也活不到帝流漿釀造成功的日子。
所以,田老爺子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身陷囹圄的張同心先生獻策——不如,我告訴你一個延壽的陣法。
尸鎖九重。
只要把全部孫女兒壓在那里——她們的壽命,就是你的壽命。
畢竟是自己的血肉至親,田老爺子一開始是猶豫的,但是一想到自己會死,他心一橫。
那些孫女的命,都是自己的血脈——自己的血脈,自己收回來,天經地義!
她們也應該知道,百善孝為先,把壽命讓給祖先,應當應分!
其實,一開始,張同心先生,就知道嫁到牛家的姑娘,經常回來看望老父親,田老爺子,對她是十分信任的。
于是,張同心先生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她。
他看得出來,那個姑娘腦后有一小塊不為人知的反骨,主背叛。
果然,那個姑娘對這件事兒深惡痛絕,后來瞞天過海,用牛家小姑娘,救了自己親侄女。
田龍成的延壽計劃破產——本來,要是順利,他能再活三十年的,可橋底下的東西壓不住了,他搶來的壽命,也不夠用了。
“因為遺下了這個漏網之魚,事情沒有想象的順利,你們又找不到其他的方法,這才把主意重新打到了帝流漿上頭,是不是?”
齊家葬禮上,他們意外得知,原來那個器具,一直在齊家——就是那個爐子。
所以就千方百計,把東西給偷回來了,現如今,正照著方子來研究帝流漿,我們就上門來了。
齊家的人來討賊贓,當然不可能給,但是要讓我們當活人祭,去鎮壓橋下的東西,就一石二鳥了。
牛彩虹終于聽出什麼來了,臉色煞白:“你們的意思是……我,我其實姓田,這地方,才是……不可能,不可能啊……”
而程星河鳳凰毛一振:“話說到這里了——把帝流漿交出來,再把我外公的東西還回來!”
田龍成往后退了一步,兩只手撐著扶手,緩緩的落在了椅子上:“也好,也好,一切都弄明白了,都是天意……”
說著,他指向了那個爐子,長出一口氣:“帝流漿就在里面,你們自己去拿吧。”
啞巴蘭高興了起來:“太好了,還挺順利的嘛!”
說著,過去就對著那個爐子過去了。
那個爐子也不知道什麼材質做出來的,古樸渾圓,毫無銹跡,上頭有一個大大的蓋子。
跟煉丹爐長得差不多。
啞巴蘭的手,就放在了蓋子上,想要把它給打開。
第1422章 分工合作
可我一眼掃到了地上,立刻就摁住了他的肩膀:“等會兒。”
啞巴蘭一愣。
而程星河往前一步,盯著田龍成:“帝流漿真要是做好了,田老爺子自己沒喝?”
我們剛才都聽見了,田老頭子的聲音,還是老態龍鐘的。
田龍成揚起了眉頭:“才剛煉制出來,沒來得及,不信,你們自己打開看看。”
可惜,張同心先生一直被關在里面,已經很多年沒能邁出房門一步,開爐沒開爐,成功沒成功,他也沒親眼看見。
啞巴蘭立馬說道:“哥,你攔著我干什麼,這都到了眼巴前了,打開看看再說。”
“恐怕這一打開,沒什麼好果子吃。”
蘇尋跟我想的一樣,他指向了地上的一個痕跡:“這木頭我認識,這樣不對勁兒。”
沒白跟著古玩店老板學藝。
啞巴蘭一看,臉色頓時也是一變。
地板是上好的鐵柏木——不發霉,堅硬如鐵,工本極高。
可現如今,爐子下面有一道破損的痕跡,跟滴下的蠟燭油相似,像是被什麼腐蝕性極強的東西給融了。
我不記得有什麼東西,能把金剛鐵柏燒成這樣,哪怕火和巖漿也不行。
而那個角度——除非,是爐子里流出的東西燒出來的。
爐子里的東西,腐蝕性比巖漿還厲害。
田龍成不慌不忙,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舒舒服服托起了腮:“你們要帝流漿,現在帝流漿就在里面,自己不拿,那就跟我沒關系了——已經接到了張同心,也得到了拿帝流漿的機會,我們田家答應的事情,都做完了,老頭子身體不好,嫌吵,沒別的事,我們就送客了。”
程星河暗暗咬了咬牙:“他這是拿準了,這蓋子不好打開。”
我則看向了門口里面,揚起了聲音:“田老爺子,有件事兒,晚輩還想打聽打聽。”
里面寂然無聲。
我咳嗽了一聲:“田老爺子,也是當年打開四相局的先生之一?”
屋里還是沒動靜,田龍成的眼珠子卻轉了過來,死死盯著我。
張同心先生也有些意外:“門主,也知道這件事兒?”
“知道,但是不清楚內情。”
我只記得,齊老爺子說過,帝流漿是從真龍穴里起出來的。
現在看來,能制造帝流漿的東西,只怕齊老爺子沒拿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