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二。”
那些大漢看我這個樣子,互相一看,也都露出了悚然之色——覺得,我不像是什麼普通人。
“一,”
話音未落,忽然面前的洪先生“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來,接著,抱住了自己的眼睛,滿地打滾:“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疼,疼啊……”
這一下,把周圍的人全給鎮住了。
剛才我就看出來了,他眼睛里的黑氣,已經彌漫到了一定的程度,馬上就要發作,他這樣發作,誰還顧得上揍我們。
果然,所有人反應過來,全轉過了身把洪老板給圍住了:“洪老板,洪老板你沒事兒吧?”
趙姐一聽,早也從衛生間里沖出來了,手里還攥著個拖把呢!
這一下看見洪先生這個樣子,抱住了洪先生就哀嚎了起來,接著看向了我:“先生,你救救我丈夫,救救我丈夫!”
洪先生疼的滿地打滾,腳上的鞋都給蹬掉了,慘叫聲聲震屋宇,周圍的人嚇的一個吭聲的都沒有。
有人立刻打電話,要把剛才走了的救護車給叫回來,我則蹲在了地上,一只手引了龍氣,又按在了他的睛明穴上。
一瞬間,龍氣把黑氣暫時沖散,洪先生大口喘氣,抬頭看著我——他一絲不亂的背頭現在掙扎成了雞毛撣子,眼鏡也歪了:“你……”
我答道:“你現在知道難受了?”
他猛然一個激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能看病?你給看好了,我給你錢!”
“我不能看病,要看病得我身后這位,不過,你這不是實病,是虛病。”我接著說道:“要看好了,一要從風水上下手,二來……”
我話還沒說完,身后就是一聲咳嗽:“風水上的事情,你就不用費心了,洪先生已經委托給我了。”
我一回頭,就是一愣。
是——江景他爹!
程星河也皺起了眉頭:“又是江家人……”
他怎麼來了?
我記得,他送給齊老爺子的挽聯上,寫的是晚輩江良。
洪老板一見到了江良,立馬掙扎起來:“江先生,你肯來就太好了!”
臥槽——難不成,給他在鋼鐵工廠看風水的,竟然是江良?
江良以跟江辰江景如出一轍的貴族風范,把洪老板給扶起來了:“剩下的有我,洪先生放心。”
接著就看向了我,閑適的說道:“李先生懂規矩。”
他是說,他先接受了委托,我再插手,就是行業大忌——伸勺子。
我一笑,看向了趙姐:“江先生怕是有點誤會——我是趙姐請來的。”
果然,趙姐如夢初醒,跟抓救命稻草一樣的抓住我:“先生,你幫幫我!”
我盯著趙姐:“這件事兒,你先說實話——你對那個柳柳,是不是干過什麼虧心事?”
不讓破局——要麼,是用局的人天命注定,要麼,就是那個局是來討債的。
趙姐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第1439章 虧心之事
這個局,趙姐已經思慮周詳,可想盡一切辦法,還是沒得到想要的結局,這就是命。
我早說過,風水講究的是人杰地靈——要是你做了那麼多好事,還是以失敗告終,自身肯定是有某種問題的。
“你要跟我說實話,還來得及。”
趙姐看了丈夫一眼,眼里的猶豫一閃而過,決然說道:“我什麼虧心事兒也沒干過!”
這一下,江良就是一笑:“李先生,要是這樣,你這買賣不好做啊!”
是啊,買賣雙方不能坦誠相對,還做個毛。
不過這事兒已經插手,又跟江家有關,讓我就這麼松手,那也絕不可能。
我就看向了江良:“元寶山的鏤金局,是江先生擺的?”
鏤金通“漏金”,鋼鐵工廠的金元寶地就是這麼弄砸了的,工廠里的人,也就是這麼生的瘡。
好端端的十二天階家族,把人家風水擺成這樣,說出去可不大好聽。
江良一笑:“里頭的的事兒,我自有打算,不用李先生費心了。”
為了江辰和江景的事兒,江家對我現在肯定恨之入骨,不過江良看上去云淡風輕,似乎一點沒拿我當個仇人看。
我也明白,只有沒腦子的才會喜怒形于色,真正的狠人,哪一個動聲色?
腦子里轉了一個圈,洪老板就掙扎起來了:“江先生,這到底怎麼回事,你能救我嗎?”
江良頷首,做出了個“請”的姿勢:“幸虧時間趕上了——洪老板,吉人自有天相。”
洪老板一聽,臉上頓時有了喜色。
說著,江良四下里看了看:“我要布局了——無關人等,就散了吧。”
洪老板別提多高興了,看了趙姐一眼,眼神冰冷如刀:“夫人身體不舒服,把夫人送義慶的療養院去。”
原來,義慶療養院是專門給精神疾病患者療養的,他們家有投資。
趙姐面如死灰,立刻死死拉住了我:“我不去,我沒病,我不用療養……老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看我一眼,你再看我一眼!”
周圍眾目睽睽,全是搖頭嘆氣的聲音。
白藿香忍不住往前邁了一步:“你對妻子這麼狠心,就不怕傳出去不好聽?”
洪老板猶豫了一下,顯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真要是傳出了陳世美的名聲,生意場上怎麼讓人家相信自己?
可江良緩緩說道:“妻子得了抑郁癥,又有什麼丟人的?”
好麼,抑郁癥是塊磚,哪里需要往哪兒搬。
這下洪老板算是豁然開朗,立刻說道:“對,不是我逼她,是她抑郁,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