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姐瘋狂搖頭,可她現在那個樣子跟舞臺上明艷逼人的模樣判若兩人,已經沒人信她了。
精神療養院這種地方——正常人進去了,拿什麼證明自己沒病?
趙姐被抓了出去,一直回頭看我們:“救救我……救救我……”
她像是溺水的人。
我剛才,就是想伸繩子撈她,可惜她不肯抓。
趙姐被抓走,我們自然也就沒有留在這里的意義了,江良微微頜首,在洪先生殷勤招待下,轉身進了別墅,把大門關上了。
程星河皺起眉頭,看向了我,啞巴蘭就更別提了:“哥,這咱們做買賣,還沒有過這種先例——爛尾啦?”
“你們放心吧,”我答道:“江良這下是遇上麻煩了——不用等多長時間,就會有人來求咱們的。”
啞巴蘭沒弄明白:“哥,我不是不相信你,可都這樣了,還能求?”
是啊,江良的本事一看就知道,跟天階也就是一線之隔,隨時可能上天階,能力不會比杜蘅芷差多少,現如今,處理江家江藏土這一脈各項事務的,就是他。
但我看到了,他自從接下來了這個買賣之后,災厄宮上的黑線,就開始直線上升。
看來,他還不知道,這件事兒,摻和的不止我們兩個。
這個時候,周圍的人開始作鳥獸散,其中有個面熟的——秘書。
秘書抱著一疊文件,也匆匆要走,我伸手就把他給攔住了。
秘書回頭看我,頓時一愣:“你們還不走?趙姐都被帶義慶去了,你們……”
他想說,沒人給我們發工資。
我說我們不是為了報酬來的,有件事兒跟你打聽打聽。
秘書的職業素養非常好,擺了擺手就要走:“無可奉告。”
我也不拽他:“那我要是能告訴你,什麼局能升職,你愿意開口嗎?我保證,絕對不提是你說出去的——以你的聰明才智,就算被懷疑了,推干凈也是小事兒。”
果然,秘書的背影僵了一下。
但凡是人,就有欲求,秘書的欲求,就是前途。
我又補了一句:“看著周圍能力不如自己的都挑了大梁,你能甘心?”
果然,這話戳中了他的痛點。
秘書的遷移宮抬的很高,這種人野心,能力都不缺少,是個人物,畢生追求就是往上爬。
可有一樣,他的腦門太高,反倒是壓住了遷移宮。。
腦門高的人,聰明絕頂,才華橫溢——可這在秘書的面相上來說,可并不算佳,就是因為能力好,很多要緊事兒,上司都等著你來辦才放心,怎麼可能舍得把你放出去?
能者多勞。
他給洪老板干秘書,不知道干了多長時間,眼瞅著一起進公司的慢慢有了權勢,就他還原地踏步,他這種人能甘心?
這種理想與現實的擰巴,就是他現在痛苦的根源。
果然,一聽我這話,他立刻回頭看著我:“你真有法子?”
能問出來,就說明,我之前在花盆里挖出一場空小人,和之前設琴瑟和鳴局把洪老板勾回家的本事,已經把他徹底征服了。
得到了我的肯定,秘書沒猶豫,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留心,就把我們帶到了背人的地方:“要說夫人干的虧心事,我們倒是親眼看見了一次。不過,這對夫人來說,也許就是個雞毛蒜皮,她自己還記不記得,都不知道。”
原來,前些年,有一個小女孩兒曾經上鋼鐵公司來找洪老板。
那小女孩兒一看就是社會底層,工廠的自然要問她干啥來,她脖子一梗,神氣活現:“把你們洪老板叫出來,我是來要賬的。”
“跟誰?洪老板?”這場子里的工人都笑了——一個未成年,跟洪老板要賬?再說你這個模樣,也不像是能見過洪老板的層次!
可再仔細一看,那些工人笑不出來了——那小姑娘才十來歲,可肚子已經很大了。
叫誰不得走那方面的腦子——她肚子里,是誰的種?
鬧大了,是犯法的事兒!
工人不敢怠慢,立刻去找洪老板,可洪老板還沒出來,夫人出來了。
夫人一看那個肚子,臉色頓時也青了,就問她,你要的是多少賬目?怎麼個算法?
小姑娘梗著脖子說道:“不是早說好了嗎?你們家場子的一半!”
夫人嘴唇直抖——能喊出這麼大的口氣,私生子逼宮哇?
“誰跟你說好的?”
“洪老板親口答應的!”
夫人點了點頭,其他話一句沒多問:“你跟我來吧。”
小姑娘歡天喜地就跟著夫人一起去了,誰都不讓跟著,那個時候廠房正在搞建設,其中一條路還沒通電梯,要走樓梯。
不長時間,樓梯間里一聲尖叫——那個要賬的小姑娘,從樓梯上摔下來了,渾身是血,不省人事。
大家心照不宣——那小姑娘,不可能是自己掉下來的。
我還想起來了——上次去鋼鐵工廠,那些工人們還嘀咕呢,說趙姐今天這一切,都是報應。
原來,根源就在這里呢。
白藿香氣的渾身哆嗦:“那小姑娘的孩子,難不成……”
第1440章 有錢推磨
我盯著秘書:“過去幾年了,現在你還認識那個小姑娘吧?”
秘書看著我,微微又有點吃驚:“這你都知道?”
我們幾個對看一眼,心照不宣。
“那個被推下樓梯的小姑娘,就是現在洪先生的“干女兒”,小柳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