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那個服務員兩只手捧著卡,顫顫巍巍遞過來:“五個貴賓,一位貴犬,有請巴黎一號……”
“別的無所謂,”我和顏悅色:“你剛才說這小姐姐什麼來著?”
那服務員跟憑空讓人抽了一鞭子似得,就是一個激靈:“我,我有眼不識泰山……”
一個管事兒的趕緊過來了:“貴賓對不起,請千萬息怒……”
說著就要讓人把服務員給拉下去重罰——他們覺得,能拿這種卡的,他們店都得罪不起:“只要您能息怒,我們怎麼都行……”
“問我沒用,”我看向了白藿香:“問她。”
白藿香平時對這種事情很淡薄,說算了,抬頭看我一眼:“你今天心情不好?平時你……”
平時我脾氣特別好——就因為在一直在底層掙扎,所以知道每個人的不容易,能不惹麻煩,就不惹。
我答道:“說我不在乎,說你,就是不行。”
白藿香當時就是一愣,從脖頸上開始往上慢慢泛紅。
到了一個卡座,設計的特別有品位——比洪老板家可強多了,珠簾裝飾,內里能看清外面,外面看不清里面,隱私性很強,,陸陸續續上了好些我們沒見過的點心,五彩繽紛極為精致,沒看見之前說我們“給臉不要臉”的那個服務員,程星河嘴欠:“剛才那位要給我們臉的哥們呢?”
“嗨,已經辭退了!補了三個月工資,也不要他了——做服務行業的,這點眼力見都沒有,只能被行業淘汰,幾位貴賓,簡直是我們的貴人,試金石!”
說著話,珠簾一動,一個熟悉的身影就進來了——洪老板。
我立馬就跟一個服務員說,能不能把他安排在個我們能看得到的位置?
服務員立馬答應了下來,出去就給他換了個位置。
啞巴蘭大樂:“有錢能使鬼推磨,一點錯沒有!”
“不對,”程星河吃了一嘴的點心:“有錢能使磨推鬼!”
啞巴蘭問道:“哥,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江良到底跟誰一伙的?他跟柳柳一伙,為什麼要來幫洪老板?跟洪老板一伙,為什麼要給洪老板設漏金局坑他的錢?”
我答道:“很快你就知道了,一會兒有好戲可看了。”
啞巴蘭最愛熱鬧:“什麼好戲?”
“斗法。”
這下,蘇尋也來了精神
等洪老板坐下了,江良也來了。
他在洪老板對面的座椅上拂了一下,像是在拭土。
可是,他卻沒跟洪老板坐在一起,而是悄然坐在了隔壁。
我看得出來,洪老板眼睛里的黑煞氣,已經驅逐干凈,不再邪氣遮眼了。
可取而代之,洪老板眼睛發紅,說明自身傷的也不輕——好比皮膚上沾了臟東西,被直接剝皮剜肉一樣。
不長時間,柳柳也來了,顯然還不知道金桃花局對洪老板的影響已經消失,還歡天喜地的:“干爹,你這麼著急找人家干什麼呀?這麼一會兒不見,就想人家了呀!真是的……”
柳柳坐在了座椅上,我一看,跟我猜的一樣——江良對柳柳坐的位置,動了手腳。
而江良自己,拿著了一個什麼東西,嘴里正在念念有詞。
好家伙,斗法要開始了。
果然,洪老板勉強一笑:“柳柳,我就想問問你,給你看金桃花陣的,到底是誰啊?”
柳柳一口馬卡龍噎在了嗓子里,抬頭看著洪老板,就是一愣。
第1441章 斗法開始
但她馬上裝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嗨,您說什麼呢?風水——這不是您這種大人物才信的嗎?我不信這個,我要運氣干什麼,我有干爹就行了。”
洪老板咳嗽了一聲:“你別裝傻了——我這一陣子鬼迷心竅,也吃了不少苦,你這邊,是不是差不多得了,見好就收吧?”
柳柳把手里的馬卡龍給放下了。
她抬起眼睛,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再是嬌蠻任性,而是滿眼陰冷:“誰幫你了?那個姓李的土鱉?”
冤枉,不是在下。
洪老板沒正面回答她,而是諄諄勸導道:“以前的事兒,我可以既往不咎,咱們就算了,我歲數大了,也看淡了,冤家宜解不宜結——你把你身后那個風水師的事情說清楚,咱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這事兒就翻篇了。”
“你翻篇?”沒想到,柳柳霍然站起來,罵道:“你翻篇,我這翻不了!”
她這麼一吼叫,周圍的客人全看過來了——這可是高檔場所,瞬間把周圍的視線全吸引過來了。
洪老板臉色一變,立刻把頭低下,顯然生怕讓人給認出來,而柳柳似乎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早就想發泄出來了:“你憑什麼說翻篇,你也不……”
可話剛說到了這里,她臉色一變,忽然就彎下了腰,先是想扶住桌子,可扶不住,反倒是把精致的刺繡桌布給拽下來了,咣瑯一聲,滿桌子杯盞碗盤,全給掉在了地上,摔了一個粉碎。
而柳柳自己,忽然就尖叫了起來,抱著肚子就在滿地玻璃碴子上面滾了起來:“疼……疼……”
“臥槽!”程星河立馬站了起來:“有個東西跑柳柳肚子里去了!”
我也看見了,是個黑影子。
“夜哭靈?”
程星河點了點頭:“就那成色——三十年靠上了。”
什麼叫夜哭靈呢?是地縛靈的一種——死在了一個地方,走不出去了,比如跳樓,吊死,這一類,時間越長,怨氣越大,越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