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和順寵愛妻子,你要喜歡,雖然來得邪,養就養吧。
可有一樣——有些爬蟲,有毒。
一開始家里的保姆還掃,可后來有一次,一個保姆不小心踩了一個蜥蜴的尾巴,那個蜥蜴回頭就是一口,當時那個保姆的腳整個黑了,人也挺過去了,幸虧其他人發現打了120,不然就完事兒了。
茍和順也嚇得夠嗆,出了人命不是鬧的。
就問老婆,能不能不養了,危險!
他老婆卻抱著爬蟲不撒手,說你要弄出去,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不活了!
那些保姆也看出了眉眼高低,紛紛打包行李走了——多少錢,也沒有命重要啊!
茍和順沒轍,就偷偷想法子,比如搞一點殺蟲劑什麼的,可爬蟲死一些,馬上就有其他新的來,簡直春風吹又生,殺也殺不盡!
不光如此——他有一天發現,家里出現了一些爬蟲的皮。
爬蟲會蛻皮,倒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可那些皮奇怪——上頭有牙印子!
他越來越害怕了——那是人的牙印子。
有一天,他就看見他老婆爬在地上——跟爬蟲一樣的姿勢,在滿地爬蟲里鉆,他就從落地窗玻璃的倒影上,看到老婆嘴邊有個東西動來動去,是個長尾巴。
她把一個大蜥蜴給吃進去了。
這哪兒還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兒啊!
他再也忍受不住了,堅信家里宅子不對,就把老婆拉到了郊區的別墅,結果,郊區別墅里不長時間,也是嘩啦啦一片響聲——數不清的爬蟲圍繞了過來。
好像茍和順他老婆,是一個專吸爬蟲的磁鐵一樣。
有些熟悉的人就給他支招,說你老婆是不是精神受刺激了?看看精神科。
結果沒檢查出來。
還有歲數大的就說,你老婆別是撞邪了吧?
他一尋思也像,趕緊找了好些大師來做法事,可大師誦經念咒,爬蟲就在原地熙熙攘攘,連法器都爬,一點變化都沒有。
他前幾天去買雄黃,就是為這個。
有人支招,說什麼玩意兒都不管用,傳說之中的雄黃也許能管用——哪怕連白娘子,都怕雄黃!
可那一車雄黃拉過去,也沒用。
他這才想起了我來。
我問道:“你老婆是不是得罪過這一類的東西?”
他猛搖頭:“我老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子,見到了這種東西都是繞著走的,也沒有得罪的機會啊!再說了,她天性善良,是出了名的善人,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初一十五,都上福壽河去放生!這怎麼得罪呢!求大師跟我上家里看看去,多少錢,我都愿意出!”
那太好了,我也正想去呢。
我跟程星河他們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先在亓俊那玩兒,自己就先過去了,他們在亓俊那擺弄小玩意兒,注意力全被吸引住了,知道爬蟲都怕龍鱗,覺得買賣就沒什麼難度系數,也就沒跟著,白藿香卻跟上來了。
我說著是小事兒,可白藿香卻說道:“萬一你被咬了呢?”
“這些東西一般都怕龍鱗。”
“要是這些不一般呢?”
我沒話說了,白藿香看三言兩語就把我說服,十分得意,露出了一個“沒我你可怎麼辦”的表情,昂首挺胸跟著就來了。
一到了地方,這紫金花園有洋房,有別墅區,四處鳥語花香,十分高雅,不愧是本地最貴小區。
他們家是個帶院子的獨棟,遠處一看,籠罩著一層臟污的穢氣。
但更奇怪的是,穢氣之下,竟然還有一絲寶氣。
寶氣不奇怪,一般寶氣都是金色,可這個寶氣,透粉。
我就問茍和順:“你們家有什麼收藏品嗎?”
茍和順點了點頭:“有眼光,我老……我爸爸,特別喜歡古董,大師解決完了,隨便看,喜歡的就帶回去。”
說著,把門給打開了。
“唰”的一聲,一開門,大院子里就響起了一片聲音,好像下暴雨一樣。
仔細一看,好麼,花里胡哨,全是爬蟲。
女孩子一般都怕這個,我不由自主就擋在了白藿香面前。
可白藿香早看出我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了,低聲說道:“我不怕。”
“你不怕也……”
結果我話還沒說完,一個大個的花里胡哨的,奔著我腳面就爬過來了。
我身上一炸,沒想到,白藿香比我還快,兩根修長的指頭伸下去,就把那個大個的夾住,“刺啦”一聲,都沒看出她怎麼出的手,那個大蜥蜴的皮就讓她給生剝下來了,光剩下了一身白肉——完完整整的,鱗都沒掉一片!
這手法把茍和順嚇的直接倒退一步。
“這是南涼的鳳凰彩,鱗片有毒,破口子就死。”
她還在我面前搖了搖,揚著下巴,習慣性像是在說“我厲害吧”?
我伸出了大拇指,她就大搖大擺走在了我前面——一腳凌厲的踢飛一大串。
別說,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本事,那些爬蟲見了她就躲的遠遠的。
我心里一暖。
被人保護,原來是這種感覺。
到了里面,就看見一個女人跟照片上一樣,在一片花里胡哨的爬蟲中間坐著,她沒穿衣服,還是圍著一層被子。
她對那些爬蟲,也真跟孩子似得,嬉戲玩鬧,看的人直犯惡心。
茍和順陪著笑臉:“老婆,我找了醫生和大師,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