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又有緣分遇上我,他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說著求我一定要留下,他只能指望我了。
鬧半天這麼回事。
不過,既然是個騙子,那就沒什麼伸勺子的忌諱了。
我就答應了下來——我也好奇,解夢姑姑說的,是什麼好處。
一轉頭,就看見那個潘大先生一邊偷偷看我們,一邊對著那茍和順老婆咬耳朵。
我其實剛才也看了茍和順老婆的面相。
茍和順老婆模樣雖然秀麗,可命宮人中,籠罩的都是死氣——這擺明是得罪了誰,被人給整治的。
不過這并不是厭勝術的范圍之內,甚至不是普通的風水術,邪祟,靈氣,怨氣俱全。
但照著茍和順的話來說,這茍和順老婆是天字第一號大善人,沒得罪過爬蟲,更沒得罪過人,這一趟是無妄之災。
所有的無妄之災,冥冥之中,其實都早有伏筆。
白藿香來了之后,東走走西看看,跟閑庭漫步一樣,可沒消多長時間,那些爬蟲忽然掉頭就走,好像這里的地板燒紅了似得。
也不用問是什麼法子——她有的是法子。
這可把茍和順給高興壞了,就想拉著白藿香的手道謝,可一想起來白藿香剝皮的本事,又把手給縮回來了:“我是真服了,您是真厲害!”
潘大先生看著我們,滿眼的不服氣。
茍和順老婆似乎生怕潘大先生生氣,爬過去還想跟他說話,但她這麼一動,我忽然聽到她身上,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哇……”
那個聲音極其細微,除了我,誰也沒聽見,依稀,像是誰哭了一嗓子。
可她的嘴并沒有動。
就看見她身上的氣不大對勁兒。
我就問茍和順:“你老婆身上只有被子嗎?沒有別的東西?”
茍和順讓我問懵了:“這——她身上還能有什麼東西啊?”
“你多久沒見過她身體了?”
茍和順聽我問的這麼直白,有點臉紅脖子粗,但救妻心切,還是說道:“自從她流產之后吧。”
那些爬蟲被白藿香驅趕走了,屋里的氣頓時澄澈了起來,我就看出來了,她身上被被子遮擋的位置,有一道污穢的黑影子。
“你不能想法子看看她的身體,然后跟我講講,到底有什麼東西?”
茍和順十分為難,他老婆不讓他碰。
“那總得洗澡吧?”
茍和順表情更狼狽了——他老婆自從跟爬蟲玩兒上,就再也沒洗過澡。
“她身上,發出過什麼怪聲音沒有?”
茍和順立刻點頭:“你怎麼知道?我聽見過幾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白藿香聽見,抬起貓似得眼睛,狡黠的看了我一眼:“我來。”
嗯?
她二話沒說,就慢慢走到了他老婆——芳名麗娜——身邊。
麗娜包裹著被子,正跟潘騙子說話呢,一看見白藿香過來,頓時就有了幾分警惕,可白藿香也不看她,就看她頭頂一個罩燈。
那個罩燈后現代風格,像是一個倒掛的漏斗,十分好看,但是有一樣,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過了,我們這里多風,上面積攢了厚厚一層灰。
白藿香的胳膊微微一動。
下一秒,那個罩燈毫無預兆就掉了下來,又穩又準的落在了麗娜頭上,扣了麗娜一頭一身的灰。
潘大先生飛快閃開,吃驚不小——不過他也不知道燈罩怎麼掉下來的。
茍和順嚇了一跳:“老婆!”
麗娜就別提了——慘叫了一聲,就開始劇烈打噴嚏,同時對著身體抓撓了起來。
白藿香揚起下巴,遠遠跟我眨了一下左眼。
不洗澡——就給她一個洗澡的理由!
果然,麗娜連話都來不及說,跌跌撞撞就在茍和順的攙扶下,去了浴室——她皮膚對塵螨過敏,長時間不洗澡還好說,要是被塵土忽然撲了,那絕對會瘙癢的受不了,不洗不行。
原來,白藿香早看出來了。
接著,她輕盈的轉了個身,也偷偷跟進了浴室。
不長時間,茍和順像是被趕出來了。
但是白藿香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潛到了浴室沒出來。
我不禁有些慶幸——今天的買賣,可多虧了白藿香了!
不長時間,白藿香出來了,麗娜前后腳也出來了——但看樣子,并不知道白藿香已經偷看她洗澡了。
白藿香一出來,臉色有點不好看,茍和順還想靠近,被白藿香推開,她靠近了我耳邊,低聲說道:“她身上,有一個嬰兒。”
我一皺眉頭,她不是流產了,哪兒來的嬰兒?
而白藿香抿了抿嘴,接著說道:“可——僅限于腦袋。”
啥?
原來,白藿香看見,那個嬰兒渾身是鱗,四爪尖尖,還有一條長尾巴,死死的纏在了麗娜的腰上。
乍一看,很像是個成了精的大娃娃魚。
這是個怪物。
那些爬蟲,就是她身上那個嬰兒給吸引過來的。
我立刻看向了麗娜。
只見她身上還是包著那個大被子,但是舉手投足,顯然特別留心自己的腰部。
像是在愛護自己的孩子。
茍和順忍不住了:“大師,我老婆到底是怎麼了?”
第1486章 瘦小背影
“你老婆被什麼不好的東西給纏上了。”
茍和順根本就不意外,只是抓我抓的更緊了:“那,那大師你趕緊把那個不好的東西給搞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