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為了這事兒來的,不過,我得接觸你老婆的身體,”我說道:“這樣才能把那個怪物給弄下來,可你老婆……”
他老婆不肯穿衣服,就是圍著個被子,一個男的不好下手:“要不你就委屈一下,權且當我是婦科醫生之類的,什麼也不如命重要,是不是?”
茍和順手一顫,想到我要看到他老婆身體,那是一百二十萬個不愿意。
可他沒有別的法子,思忖了半天,只好點了點頭:“先生,你該怎麼辦怎麼辦,就是有一樣——可別說出去。不然我腦袋上……”
“放心放心。”
那玩意兒的道行在我看來并不深,一舉手的事兒。
只是,世間萬物皆有因果,那玩意兒到底為什麼趴在他老婆身上,不得不弄清楚了。
不過他老婆拒不配合,我打算把那個玩意兒從他老婆身上剝下來再說。
于是我奔著麗娜就過去了。
麗娜正跟潘騙子說話呢——那表情虔誠的,跟看見活佛了似得。
結果一看見我,跟鏡花緣里的兩面國人一樣,瞬間換了張臉,兩只眼角吊起來,猙獰的也跟個爬蟲一樣:“你想干什麼?”
潘騙子盯著我們的眼神,也警惕了起來。
“你身上有東西,我幫你清除了,你會舒服一些,你放心,不難受,一眨眼的功夫。”
可沒沒想到,麗娜把被子一下裹緊,直接躲在了潘騙子身后:“我沒病,我沒東西!你離我遠點!”
潘騙子擋在了她面前,厲聲說道:“干嘛,你非禮良家婦女是不是?我現在就報警了!”
要是打了110就有點麻煩了——剛才我看著潘騙子就覺得有點礙事,手上不自覺就引了幾分煞氣。
他似乎看出來了,還要說話,可一張嘴,就倒下來了。
咦,我還沒動煞氣呢?
一轉臉,白藿香把什麼東西塞進了口袋里,白了那個潘騙子一眼。
放倒了就安靜了。
麗娜一看自己的靠山倒了,當時就尖叫了起來,引的山呼海嘯的,我抬手要把她被子扯下來,結果外頭嘩啦啦涌進來了不少人——小區保安。
原來剛才潘騙子就打了電話,說我給人洗腦,詐騙和引誘婦女,要他們來救人,聽見這里動靜不對,都進來了,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
茍和順解釋,可這些人也不知怎麼被潘騙子洗了腦,堅持認定我們是詐騙的,一定要在那盡職盡責,保護業主安全,不走。
小看潘騙子了,還真是個壞事兒精。
白藿香看了我一眼,意思是再多的人也放的倒,可一旦倒下的多,事情鬧的也就更大,太麻煩了。
麗娜一看這些人來了,可憐巴巴就求他們幫自己一把。
那就另想主意——沒法把她身上的怪物給剝下來,那就想法子引下來。
白藿香弄明白了我的想法,立刻問道:“這個行不行?”
她拿了一個瞇縫的小藥盒。
小藥盒里是很多蟲子尸。
面線蟲。
這玩意兒是西川特產,長在深山老林里,經常被本地人抓了,用來引麒麟白鳳凰彩這一類的劇毒之物。
凡是爬蟲,就沒有不愛吃這玩意兒的。
“你怎麼什麼都有?”
白藿香身上,果然跟百寶箱一樣。
“你就當我是哆啦夢吧。”
她把瓶子打開,撒在了窗沿上。
我探頭想看,結果那個極為惡心的味道往外一炸,我差點沒把隔夜飯給吐出來——我這輩子,就沒聞到過這麼腥氣的東西。
不光是我,那些保安也全把鼻子給堵住了:“這什麼事怪味兒?”
“他們放毒氣呢!”
“唰”的一聲,窗戶外面再次傳來了下暴雨一樣的聲音。
數不清的爬蟲,密密麻麻的就爬到了玻璃窗戶外面,無數爪子交疊在一起,看著人頭殼發麻。
那些保安往前一沖:“你們干什麼?”
我回頭看著他們:“在屋里撒點藥末,犯法嗎?”
保安們面面相覷——世上沒這條法律。
茍和順一看,立馬也說道:“就是,不犯法,你們就不能攔著。”
說著就喜滋滋的看著我和白藿香,凈等著我們成事兒。
可我和白藿香對視一眼——麗娜身上的黑影子,根本就沒動。
不過麗娜自己臉色不怎麼好看,一片潮紅,在被子里扭來扭去的,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奇怪,那玩意兒不也是爬蟲嗎?為什麼對這個味道沒反應?
白藿香忽然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低聲說道:“這東西分日行和夜行,也許,晚上才會出來。”
這個時候,夕陽西下,離著天黑也就十幾分鐘了,等會兒也沒什麼。
正尋思著呢,我忽然看見窗戶外面,像是閃過了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干枯瘦小,像是個孩子——頭上,還有兩個圓圓的小發髻。
不是人——一身黑穢氣。
還是個害人的。
我立馬就想出去看看,可剛邁出一步,腿就被一雙手給抱住了。
潘騙子醒過來了,死死盯著我:“你給我等著我——我找人給我報仇!”
你一個野狐禪,上哪兒找人去?能找,也只能找個你這樣的騙子,我怕個屁。
我也沒跟他多廢話,拔腳就出去了,可就這麼一耽擱,那個瘦小的身影就消失了。
“李北斗!”
這個時候,白藿香低低叫了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