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找到的位置,坐北朝南,依山傍水,左右兩個臥嶺呈現龍形,恰似一對扶手,似金交椅,顧名思義,誰的交椅能用金子打造?
龍椅。
后來,那位王朝創始人果然白手起家,從零做起成了帝王,但是好景不長,有人窺探出了這個秘密,炸斷“金交椅”兩邊,只留下了兩道凹坑,呈現出了一個“八”字,那人做皇帝,也只做了八十天就被推翻了。
這江家不能是去找了金交椅地了吧?
要是邸老爺子肯把金交椅地給修復了,那真是能耐通神。
云夢河附近全是各種主流支流,還有水庫什麼的,說起來,離著九曲大壩是不遠的。
不過這云夢河不小,我們也沒有邸老爺子的定位,只能靠著肉眼找,我到了山上比較高的地方——云夢河附近是大蒼山,山頂有個測量點,我就上去細看看。
不長時間,我就發現了——有個位置隱隱約約是有點功德光,應該就在那附近。
剛要下山,金毛像是有點躁動,程星河順著金毛的視線一看,拉了我一把:“七星,你看。”
我順著他指點的方向看了過去,水底下,好像有什麼東西,順著水面,飛快的往前趕。
隱隱約約,看見水面上一個小紅燈籠。
這就是所謂的“借道”,有靈物有急事兒,就會舉那麼個紅燈,請周遭的靈物讓行,平民版的“肅靜回避”。
但那些東西,也是一閃而逝,很快就消失了。
“這些東西急急慌慌的,干什麼去?”
誰知道呢?
下了山,找到了邸老爺子所在的位置,可一到了附近,我就皺起了眉頭。
這是個山谷,也就是所謂的“瓶子口”山。
宛如橫著的酒瓶子,你要進去,就只有“瓶子口”那一條小道。
是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關隘。
而且,不止一夫,這里江家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倒是不怕他們,不過,他們現在跟我算是深仇大恨,一看見了我,肯定要給我添亂,把邸老爺子藏起來什麼的,反正不會讓我稱心如意。
現如今他們見了我,估計都得有應激反應。
白藿香不用我吩咐,又要給我做個臉。
可白藿香一伸手,程星河就拉下去了:“人家預防措施做的挺嚴格,未必能過得去。”
順著他的手往前一看,好麼,這地方擺著不少的龍虱子。
就怕我再去添亂。
而且,后面的一個亭子里,江年正坐在里面,好整以暇的守著必經之地,像是做好了充分準備了。
我心里嘀咕了起來,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又要來?
算了,都是吃陰陽飯的,解夢姑姑能讓我順著買雄黃的人找好東西,也能幫他們窺伺天機,倒不奇怪。
畢竟解夢姑姑是他們家的人。
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解夢姑姑之前,又到底為什麼幫我?
啞巴蘭瞅著我:“哥,那怎麼辦?”
蘇尋卻看向了白藿香:“幫我做個臉。”
他不怕龍虱子,打算進去探探情況。
接著他回過頭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做。”
啞巴蘭一聽,也精神了起來:“那我也去!”
也對,他們江家人跟我是有仇,可跟啞巴蘭和蘇尋沒什麼深仇大恨。
再說只是去換個盒子,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我也就點了點頭。
他們的本事,我放心得很。
正這個時候,遠處來了幾個人——應該是本地人,開著幾個電動三輪,電動三輪上還有美食的標志,這附近沒有人煙,應該是來給江家送飯的。
好機會,蘇尋和啞巴蘭經過蜇皮子改頭換面,蘇尋把珍珠胭脂盒帶上,靈敏的跟在了電動三輪后面,到了山谷路口,沒費什麼功夫,還真混進去了。
程星河搖著頭:“吾家有兒初長成,真是出息了。”
好事兒。
但愿別出什麼事兒。
這地方景色很不錯,太陽把石壁照的暖融融的,山風吹過,把石壁上的花吹的搖搖晃晃,簡直太舒服了。
金毛靠在了我懷里,皮毛又軟又暖,我很少能有這麼享受的時候。
反正也是等,我靠著石壁,就打了個盹。
結果還沒睡著,就聽見頭頂“啪嚓”一聲。
聲音不對。
觀云聽雷法立馬感覺了出來,上頭有東西。
我身體比腦子反應快,奔著一邊的白藿香和程星河就撲過去了,與此同時,一大塊石頭轟然而落,直接墜到了我頭上。
“啪”的一下,貼著身體落下,龍鱗應聲滋生,我們三個都沒事兒。
程星河半個辣條還叼在了嘴里,掙扎起來:“臥槽,哪個刁民要害老子?”
白藿香也驚魂未定:“也許,是山上自然落石?”
山頂墜石頭,并不奇怪,可這地方我一早就看了,有葫蘆松,鐵爪蘭,不是能落石滑坡的地質。
那塊石頭,是有誰故意推下來的。
媽的,難道江家發現我們了?
可江家人不至于這麼傻——一塊石頭,不至于能砸死了我。
果然,一轉臉,江年他們聽見了這里的動靜,也不由自主的看了過來。
江年甚至跟一個小輩點了點頭,示意上這里來看看。
而這一瞬,我聽到了一個細微的聲音:“你看見龍鱗了嗎?”
“看見了,金色的。”
“是他不是?”
“就是他。”
有誰找我?
而這一瞬,金毛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呼的一下,奔著我身后就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