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怕再是什麼樣的能工巧匠,還能修出個空中樓閣?
而且,為什麼非要八月十五的月光下,才能看到玄武局的入口呢?
不愧是四相局之中份量最大的,還沒進去就神秘莫測的。
進去出不來——難道也因為是個空中樓閣,一輩子就停在空中了?
程星河他們都不是專業看風水的,都跟著皺眉頭。
不過,高老師提供了地圖,那就比赤膊上陣強。
“哎。哥,你看,那還有字!”
啞巴蘭眼睛挺尖。
還真是——指的是,玄武局入口附近。
那位置有一個風水符,是“水”的意思。
這麼說,入玄武局,還得過水。
程星河一副牙酸的樣子:“那就是個跟進須彌川似得,還得下去?得了,江采萍,你提前網購點潛水用具吧,大家都得當蛙人。”
江采萍第三個愛好就是買東西,立刻興奮了起來:“包在妾身上。”
代表“水”的風水符附近,還有一行小字:“此處多薜荔,極兇。”
薜荔?
一種植物。
程星河看清楚了:“那不就是做涼粉的那玩意兒嗎?這東西能兇到了哪兒去,做涼粉做的多?”
也只能到了地方看看才知道了。
再一打開了高老師給的大包,我也是一愣。
鏟子,繩子,綁腿護具,還有上等貢香,買路紙錢,甚至壓縮餅干,罐頭豌豆,自熱米飯,面面俱到,應有盡有。
心里頓時一陣感動。
高老師什麼都給我想到了。
啞巴蘭嘆了口氣:“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想我祖爺爺了。”
程星河想起了自家流氓老頭兒,也苦笑,大概覺得,自己家老頭兒,活著也不會把心操在這個地方。
不過他還想起來了:“還有一件難事兒——咱們怎麼走?”
一個水母皮,蓋不住這許多人。現如今,誰都不能落單。
而且,我們還得上顧瘸子那去一趟——把程星河的鳳凰毛給修好了。
確實有點麻煩,我正尋思著呢,忽然外頭有了敲門的聲音:“北斗!”
杜蘅芷?
我這才發現,原來她不在。
“有老朋友來了!”
老朋友?
我們,幾個對望了一眼,我去開門,江采萍生怕我的嫩手被粗糙的門給磨了,搶先一步飄然過去了,一開門,我頓時直了眼。
老亓,姐來了,后頭還一個人——馮桂芬。
馮桂芬見到了我,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李大師,你遇上難處不找我,你不給我面子啊!”
馮桂芬是混黑道的,玄素尺就是從她們家院子里起出來的,上次去喀爾巴城之前,她還打算幫忙給我籌錢,特別講義氣,不過我這一陣忙碌在外,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姐就更別提了,一肩膀把馮桂芬給撞開了,對著我露出了一個媚笑:“姐早就跟你說,你的事兒就是姐的事兒,遇上麻煩不叫我們,你也太見外了!”
姐平時看上去就是個時髦少女,不過我畢竟見過她的元身,深深覺得這個“姐”字有點抬舉我,叫個祖奶奶不過分。
老亓就更別說了,從來不拿自己當外人,一言不發,精準夾走鵝頭。
程星河急了眼,老亓直接塞嘴里,漠然的看著程星河:“要不我吐出來還給你。”
程星河大罵不休,他大罵的功夫,老亓已經淡定的把鵝頭吃完,腦殼子吮的巴巴響,還悠哉悠哉的剔牙。
不過,他們三怎麼來了?
老亓剔出了個筋,答道:“幫你跑路。”
“就是呀!”姐胳膊圍在了我身上:“你可不能出事兒,你出事兒了,誰跟我傳宗接代。”
還好瀟湘不在這里,你命真好,
姐甜膩聲音說道:“大家一聽,那些什麼屠神使者不好好屠神,跑來屠你,都氣的不輕,要跟他們拼命!不過嘛,大家也不傻,以卵擊石的事兒,咱們也不干,于是給你們找好了交通工具,不用太感謝我們啦,畢竟還要傳宗接代。”
我熟練的把姐長滿卷毛的頭推開:“什麼交通工具?”
老亓打開了手機,給我們看了一個玳瑁龜殼。
好大!哪怕是在圖片里,也看得出來,那東西有多大,簡直快趕上小面包車了。
“這個玳瑁殼子,可真是一代傳奇,煞氣大的一匹,”老亓一邊嚼鵝一邊說道:“人粘人長癩,車粘車爆胎。”
程星河為了鵝頭的事情懷恨在心:“那你找這個什麼意思?想克死我們還是怎麼著?”
“你聽我說完了嘛。”老亓接著說道:“就是因為這東西生前吃過香火,煞氣極重,之前擺在了大城隍爺身邊,都沒能凈化,你們躲在里面,你們的氣息,不是完全就被煞氣給遮蓋住了嘛,那比披上水母皮還隱蔽。”
更何況,煞氣重的東西,誰碰誰倒霉,根本也不會有人細查——更別說,這運送途徑了,是馮桂芬動用了自己的人脈,人家開是開綠色通道,她能整出個黑色通道——一些不合規矩的東西,就是靠著那個路線運送。
老亓說道:“所以說嘛,我們幾個強強聯合,事情就這麼搞定了,你們想上哪兒,就能上哪兒,保準那些屠神使者連個味兒都聞不到。”
程星河惜命:“那它連我們一起克了怎麼辦?”
“這事兒你放心吧,”亓俊答道:“我找了一位大佬,給你們求到了一個好東西,擱在里面,保準逢兇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