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的撕了你這個不孝子……”
“疼疼疼……”
老婆蛾織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呢!
不過,這一打一鬧,程星河眼里的負罪感,減少了。
這貨整天喊打喊殺,其實叫喚雀兒沒肉,心腸比無花果都軟。
“真要是破了四相局,帶來什麼窟窿,”我跟他一起看門口被風吹的啪啪響的梧桐樹:“我跟你一起補。”
“還有我。”白藿香也坐在了門檻上:“多少人因為這件事兒受傷,我就救多少人。”
“俺也一樣!”
烏雞連忙說道:“白醫生干什麼,我就干什麼。”
“還有我!”啞巴蘭說道:“我把邪祟趕回去。”
蘇尋沒吭聲,啞巴蘭拉了他一把:“你呢?”
蘇尋答道:“一樣,”
江采萍笑瞇瞇的說道:“眾人拾柴火焰高!”
程星河看著他們,愣了一下,忽然笑了。
“你笑啥?”
“我笑——我笑他人太瘋癲。”
傻狗,你他媽也好不到哪里去。
啞巴蘭那天說的不錯,既然選擇了遠方,當然就只顧風雨兼程。
街上傳來了桂花的香氣。
還有,手工月餅的香氣。
“金沙月餅,翻毛月餅,香來……”
長巷子里有老漢嘹亮的叫賣聲,很好聽。
鳳凰毛修好了,離著八月十五,也越來越近了。
我們打算提前給程星河過壽,可程星河躲著直擺手:“提前過不吉利!”
他見過一個老頭兒家,堅持給老頭兒過壽,老頭不干,被抓回來過壽,老頭兒來了句,你們想給我辦事兒,就辦吧。
結果拍完照就沒起來,果然辦了白事兒。
這事兒程星河親眼所見,怕死的他把這事兒引為陰影,再也沒過過生日。
杜蘅芷則不以為然,很認真的說每個人的命數都是注定的——閻王要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我們還說著話呢,一個大蛋糕已經出現在桌子上了。
江采萍笑吟吟的說道:“不是給你買的——是中秋節蛋糕。”
又大又漂亮,上面是金黃的明月,和一只玉兔。
程星河還愣著呢,啞巴蘭已經把玉兔抹他鼻子尖兒上了。
程星河反應過來,大罵道:“這可是動物奶油的——貴得很,這麼糟踐,要下油鍋炸酥了的!”
話說一半,烏雞把半個黃月亮也糊在他眼睛上了。
大家正笑著呢,忽然空氣一下就凝結住了。
我感覺出來,空氣似乎一瞬間就涼了下來。
果然,回過頭,瀟湘來了。
杜蘅芷臉色很難看,想站起來,被烏雞和啞巴蘭一起摁住。
我站起來:“你們先吃。”
瀟湘笑一笑:“我很快要離開——這一次進去,多加小心。”
她不能留的太久,是怕引來不好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不舍,可也沒辦法。
只是,我真的很想抱抱她。
以后,還有機會再抱嗎?
她抬起手,習慣性的摸了摸我的額角:“萬事小心——這個關口過了,一切就能好起來了。”
我點了點頭,一定能過。
馬上,就要啟程到玄武局去了,能不能給事情畫一個完美的。,也就看這一次了。
第1546章 天上掉錢
“那你呢?”我問瀟湘:“這一陣子,你的事情順利不順利?”
“你放心吧,有老朋友來幫我,”瀟湘微微一笑:“我等著你回來。”
好,一言為定。
瀟湘看向了屋子里面——我們一出去,又熱鬧了起來。
“他們還在等著你……”
我已經抱住了她。
衣服擦在了細嫩的新皮膚上,刮的火辣辣的。
可我抱的還是很緊。
瀟湘微微一顫,聲音帶了心疼:“疼不疼?”
疼,可是很值得。
這點疼,不算什麼。
瀟湘抬手摸著我的額角,微微一笑:“以后,日子還長。”
我也希望,可總有一些不安的預感——被我壓下去了。
八月十四這天,在馮桂芬那些朋友的幫助下,也不知道玳瑁殼經過了多少道關卡,終于順利的到了月亮山附近,這一路似乎十分崎嶇,慢而顛簸。
可就在接近玄武局的時候,車忽然停住了。
是個急剎,我們一行人都差點沒躺下。
緊接著,隔著玳瑁殼的煞氣,我也覺出來了——外頭有人追過來了。
應該是提前做了什麼陷阱,把我們的車給卡在這里了。
壞菜了。
我想出去,可這個地方從內至外封的很嚴,貿然出去也可能出事兒。
但是很快,車重新跑的飛快,這下更顛簸了。
過來一段時間,跟著我們的人似乎被落下了,外面才傳來了敲擊的聲音,是之前馮桂芬跟我們定好的暗號——出來吧。
從玳瑁殼里鉆出來,我們這才意識到,竟然是牲口拉的車——一頭公牛,頭上竟然有血!
我大吃一驚,回頭看向了趕車的——趕車的也沒好到什麼地方去,身上也有傷。
是個剛成年的小伙子。
馮桂芬的人四下里看了看,低聲說道:“幾位路上辛苦了——我實在是送不了了,請幾位趕緊自己下去。”
追我們的人能耐很大。
我搖搖頭,說是你們辛苦了。等我回去,一定好好謝謝馮桂芬。
那人連忙說,芬姐說了,我們對她是救命之恩,當不起,不過,剩下的路一定要小心。
接著,趕著車往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我喊了一句:“一路往西,逢兇化吉!”
那人遠遠揚了一下鞭子,以示收到。
啞巴蘭嘆了口氣:“看把孩子嚇的。”
不,這人膽子并不小,相反,還極為勇敢——他遷移宮高聳,眉毛濃而含溝,膽氣過人,之所以把我們留在這里,他是想把追趕我們的人,以聲東擊西的法子,用玳瑁殼引到了別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