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建造玄武局的時候,他們倆一直在一個帳子里忙碌。
而淳于洪是負責守衛的,那天經過他們倆的帳子,聽見里面動靜不對,好像起了什麼爭執,職責所在,淳于洪進去一看,大吃一驚,只見夏季常忽然拿了刀,要砍江仲離,還大聲說道:“早知你有如此私心,在四相局上動歪念,我早就殺了你,清君側!”
可江仲離在刀鋒之下,仍然面色如常,甚至把手上的書翻了一頁。
當時淳于洪也是吃了一驚,上去就把夏季常手里的刀給搶過來了,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夏季常一張臉憋的通紅,什麼也沒說出來,江仲離就更別提了,擺了擺手就讓淳于洪出去,還叮囑淳于洪,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跟其他人說。
這江仲離是景朝人口中的神仙,似乎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的眼睛,淳于洪對他心懷忌憚,也就沒再追究這件事兒。
不過,不久之后,江仲離就開始要求白虎煞,淳于洪以白虎天將的身份,自薦身亡,就留在這里了。
我跟程星河一對眼——這江仲離,對四相局動歪念,有私心?
這里面看來還有別的貓膩啊!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一扇門前面,淳于洪指著那扇門就說道:“這一條,算是進入中心的捷徑,只是——這里的東西,不好對付,是朱雀煞。”
連無極尸都覺得不好對付?
第1599章 朱雀之煞
朱雀煞?
程星河一轉臉:“聽上去,跟朱雀局差不多——怎麼也比朱雀局好對付吧?”
是啊,朱雀局算是我們有意識破的第一個局(青龍局是不經意之間破的),鎮物是聚寶盆,我們當初被黑白無常抓進去破局,遇上了魏家的尸解仙,也是九死一生。
后來脫險,運氣占一大部分。
朱雀煞……我往那個方向一看,就看見了一片赧紅。
我看向了淳于洪:“里面是個女的?”
淳于洪立刻拱手:“國君果然還記得。”
不是我記得,是我看出來的。
這地方有個很強大的怨靈。
我們看氣色,紅色暖,則為陽紅,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生人氣,冷為陰紅——有怨而終者帶陰紅氣。
人們常說穿著紅衣的鬼是厲鬼,也因為它們身上有陰紅氣。
陰紅氣又分雌雄,雄者為赭紅,雌者為赧紅。
一般人估計得聽的一愣一愣的,看風水還得分辨這麼多色氣,這倒是沒錯,我們這一行,色盲就不好辦了。
啞巴蘭回頭就看了江采萍一眼:“這麼說,里面的那位,跟采萍姐是一類?”
江采萍已經是鬼中王者,普通的女鬼,自然不是她的對手。
江采萍立刻說道:“妾愿意進去幫相公看看。”
說話間,我們都聽到了一個聲音。
“嘩啦……”
像是很多珠子互相碰撞的聲音。
啞巴蘭一皺眉頭:“這是什麼動靜……”
程星河二郎眼往里一看,吸了口涼氣:“這東西,生前沒少殺人。”
沒錯,里面的,不是普通的女鬼。
要是普通的女鬼,哪兒有資格被江仲離千辛萬苦的找來?
她粘帶著神氣。
程星河心眼兒多,抬手先拿鳳凰毛往里卷了一塊石頭:“打擾了,我們借個道……”
結果話音未落,一股子凌厲的破風聲,對著那塊石頭就沖了過來,啪的一聲,那石頭還沒沖出去,頓時成了粉。
好準!
程星河一愣,不由就往后退了一步,但是下一瞬,甬路像是有一股子力道,反拽住了鳳凰毛,倒是把程星河往里拉!
程星河反應很快,翻身一腳要卡在了甬路口,想把鳳凰毛拽下來,可沒等他落腳,那破風聲先墊在了那個位置。
程星河大吃一驚,變招要退,但是破風聲每一次——都能提前擋在了程星河的退路上!
我立馬過去抓程星河,手還沒到,就覺得一陣劇痛。
里面的東西,精準的知道我的手,要落在什麼位置上!
我只能退開,重新要抓程星河,但還沒等我偏頭,那破風聲擦著我的臉就過來了,
她好像,知道我們每一個下一步。
未卜先知?
我一下拔出七星龍泉,可手又是一痛,強忍著手上的痛奔著里面一劈,內里的東西似乎忌憚金氣,險險才把程星河給拉回來。
我和程星河同時后退,重重摔在了地上。
程星河一翻手,手上已經血肉模糊,頓時呲牙咧嘴:“里面是個什麼玩意兒,開了掛嗎?這還怎麼玩兒?”
我看向了淳于洪:“這朱雀煞,是哪里來的?”
淳于洪立刻告訴我們:“國君明鑒——這個朱雀煞,身份確實非同一般,據說,是謫仙下界。”
幾個人一對眼,謫仙?
原來,景朝建立之前,天下大亂,萬民陷于水深火熱之中,天上屢降異相,有人說,那是三界之危。
比如天上墜龍,河川大亮紅燈如繁星之類的,都是在景朝建立之前發生的。
我心里一動——那就跟阿滿她們說的全對上了。
當時,上頭出了大事兒,阿滿,九尾狐都是在那個時候被貶謫的。
里頭這位,也是?
來頭果然不簡單。
據說她一開始生在平凡人家,可剛一出生,就被當時的欽天監正上門,求養為其女。
那家人本來就想要兒子,養了女兒正在生氣,一聽欽天監正要,大喜過望,裝出了不舍的模樣,敲了一大筆錢,就把那個女兒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