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跟普通人的魂飛魄散一樣?
難怪邪神都畏懼她,這一下下去,連迷神都沒得做。
我們頓時一個寒噤,可這話從紅姑娘嘴里,輕描淡寫。
不愧是上頭的“特派員”。
“不過,他能活動的時候,我不容易打到,”紅姑娘低聲說道:“你們想法子牽制住他。”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啞巴蘭早就就一口答應了下來:“看我的!”
你悠著點!
可紅姑娘側臉對著啞巴蘭,又是一笑,似乎很欣賞啞巴蘭的勇氣。
得虧啞巴蘭蒙著眼睛,不然手腳估計都不知道往哪撂。
而這一瞬,那個陰靈神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跟景朝國君,什麼關系?”
我一愣,他跟之前的那些“宿敵”不一樣,竟然沒能認出我?
對了——我想起來了,估摸著,以前那些,都是靠著那塊“真龍骨”認出我來的!
可現在,真龍骨被剔除了,他只覺得我像,不確定我是。
紅姑娘看了我一眼,也是一愣:“景朝國君?”
我來了個打蛇隨棍上,趁機問道:“你跟景朝國君——什麼過節?”
這說不定——是能讓紅姑娘給他來個“如來神掌”的機會。
第1676章
那個陰靈神冷笑了一聲。
“景朝國君殘暴肆虐,人神共憤。”那冰冷的聲音一沉:“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看著那個咬牙切齒的勁兒,似乎恨不得要把景朝國君給手刃了。
啞巴蘭雖然蒙著眼,也還是奔著我這個方向轉過了頭來,該聰明的時候他還是聰明的,并沒多話。
我一尋思,就說道:“我哪兒知道。”
“胡說八道!”那冰冷的聲音怒道:“你跟他長得一模一樣,必定跟他有關系!”
話音未落,我就聽見“嘩啦”一聲,一道鐵鏈子,對著我就竄了過來。
這一下我要躲是十分容易的,可心念一動,不靠近了它,又怎麼幫紅姑娘牽制住他,于是就裝成了不小心的樣子,故意沒躲。
那鐵鏈子立刻纏在了我腳腕上,耳邊風聲一掠,我倏然就被勾到了祭壇下面。
“哥!”
啞巴蘭的聲音幾乎是瞬間就遠了。
“先別過來!”我立刻回頭:“把紅姑娘保護好!”
與此同時,一個冷冷的聲音猝不及防就在我耳邊響了起來:“這種虛偽的勁頭——也跟景朝國君,一模一樣。”
我心里卻一陣高興。
其實很久以前,我就很希望能遇上一個跟景朝國君熟悉的人。
我一直很想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人——為什麼他的口碑,一會兒是水天王和阿四口中的仁善,一會兒又是跟四相局相關者口中的殘虐,我甚至有些疑心,他是不是多重人格。
而他的性格,跟四相局的建立和修改,都有莫大的關系。
弄清楚他是個什麼人,對著幫老頭兒和瀟湘洗刷冤屈,是至關重要的事兒。
“那個國君……”我立刻問道:“為什麼要把你給封在這里?”
頂著江老爺子的天階行氣,我抬頭看向了這個陰靈神。
這陰靈神打扮的還真跟傳說之中一樣,一襲素衣,跟其他寺廟里富麗堂皇的神不大一樣。
“就是因為他剛愎自用,自以為是!”
那聲音咬牙切齒:“他懂什麼——不過是一個暴君,他什麼都不懂。”
這些話,給人一種狂暴而神經質的感覺,跟以前見到的邪神,都不大一樣。
“也好,”他居高臨下的盯著我:“能把你送過來,那就是他的命數,我遲早能找到他,現在……”
他抬起了陰鶩的眼神,看向了紅姑娘:“先出去再說。”
啞巴蘭已經護在了紅姑娘面前。
鐵鏈子一響,他就要對著紅姑娘抓過去,可七星龍泉出鞘,已經格住了鐵鏈子,擋在了他面前。
七星龍泉的煞氣雖然大,可在強盛的神氣面前,也承受著極大的壓力,呈現出一種即將折斷的角度。
“哦?”這一下,陰靈神倒是有些意外:“你好大的膽子!”
這話,比起暴怒,倒不如說十分新奇。
我趁機說道:“我是為了你考慮——你要是真把靈骨童女吃了,那你就真沒有回頭路了!”
陰靈神更有興趣了:“你自己死到臨頭,還來管我的閑事?”
“這倒不是,”我一邊找機會穩住他,一邊說道:“我就是覺得——那個景朝國君既然罪大惡極,你真為了他,死在了靈骨童女手下,那景朝國君干的惡事,不就沒人知道了?不如你告訴我,你要是出不去,我把他的罪孽公之于眾,讓他遺臭萬年。”
這陰靈神既然是幾百年前就被封在這里的,自然還遵循著那個年代的道德觀——人活一口氣,許多人命都不要,只為了一個名聲。
果然,陰靈神被我給說動了:“你跟他這麼相似,倒是通情達理——你是他的幾世后人?叫什麼名字?”
“好說,我叫景光耀。”
要說后人,還得是景光耀那個飛毛腿是正牌。
“那,告訴你也無妨——叫你知道,你的祖先,是何等的厚顏無恥。”
幾句話的功夫,罵景朝國君的成語,都能出本詞典了,方方面面,就沒他想不到的。
“請講。”
這個陰靈神,顯然是個反骨神,吃軟不吃硬,得順著捋。
他沉吟了一下:“那一年,本神馬上就要成為主神之一了。”
一提起了“本神”兩個字,他身材挺起,一派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