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了一根針。
“哎呦……”
“現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
不用回頭也知道,白藿香現在肯定又是豹貓一樣的表情。
程星河伸手抓了幾個砂糖瓜就要走,可被白藿香喝住:“坐這排隊,你也跑不了。”
身后嗤的一聲笑了,是紅姑娘望著我們:“跟幼兒園的小孩兒一樣,排排坐,吃果果。”
程星河嘆了口氣:“她哪兒是幼師啊,她是容嬤嬤——嗷!”
優惠酬賓,先給一針。
我一樂,陽光打在了頭上,就有點想打瞌睡——估摸著,白藿香找了什麼“睡穴”一樣的位置,想逼著我休息。
也好,我閉上了眼睛——再用預知夢,看看啞巴蘭的魂魄,到了什麼地方。
得趕緊把弟弟給接回來。
閉上了眼睛,思緒沉寂下來,忽然渾身發冷。
這是——水里?
水里,有一種很奇怪的聲響。
像是在奏不成章法的樂曲。
第1688章 天女奏樂
從水面下往上看就看出來頭頂上一片璀璨像是燈紅酒綠
順著水面往上眼前豁然一亮
只見面前是一個極為奢靡的宴席——金檀板茶桌,千里香木椅,桌面雜陳著各種珍饈佳肴,空氣里都是甜蜜的酒味兒。
許多極為美麗的女人雜坐四周圍,玉臂上裹著綾羅,纖腰上系著羅圈,肌膚豐澤,釵環欲墮——儼然像是,飛天仙女?
那些音樂聲,就是從這里傳來的,許多飛天仙女撥弄琴弦,像是在奏不知名的樂。
這是個,什麼地方?好像是——神話傳說里的天堂。
不過現如今預知夢用的純熟,哪怕被眼前的美色震驚住,也沒忘了來的目的——啞巴蘭呢?
他是不是也在其中?
難怪這小子的游魂樂不思蜀,感情是到了溫柔鄉,舍不得走啦?
我是又好氣又好笑,可這里美人太多了,一眼也沒找到他,正想上岸去找,一只玉臂對著我伸了下來:“妹子,我拉你上來。”
妹子?
我回過頭,看了看身后,可水池子里,似乎只有我自己。
哪兒來的妹子?
可一低頭,我腦殼就炸了——我身上,竟然也穿了一身金絲勾花裙,手指上,被鳳仙花染的通紅。
岸上的美人似乎有些意外,我看到她胳膊上,有一道細長的傷疤。
“哎呀,鐵蟾仙來了!”這個時候,許多飛天仙女歡呼了起來,回身去迎,遠遠的,我看見對面來了一個風流倜儻的身影。
可逆著光,看不大清楚長相,只看到,他額頭上有個什麼東西,很亮。
周圍的絲弦音樂聲,越來越雜亂。
“池子里的……”那個人卻目光炯炯,似乎第一眼就看到了我:“是誰?”
可這個時候,一個很重的東西壓在了我身上,像是把我拉下了水。
我猛然睜開了眼睛。
晨光熹微,已經睡了一夜了。
隱隱約約,絲弦的聲音還是不絕于耳,我坐起來,也想起來了,這是陰靈神廟堂的位置,開始唱祭神戲。
肚子上一陣發沉,媽的,是程狗的狗腿。
紅姑娘家里除了閨房,就一排大炕,是她那兩個哥哥生前住的。
啞巴蘭應該是被留在堂屋好護理,蘇尋只貼墻占了很小的位置,還沒醒,但眉頭是鎖的,一看睡的也不踏實。
估計是擔心啞巴蘭。
我把程狗的腿拉下去,穿衣出門。
一伸腳,踩到了一個特別軟的東西,嚇了我一跳,那東西打了個滾——金毛。
它也累壞了。
伸手摸了摸它的毛,到了庭院里。
天色一片黛藍,最后一顆星星隱沒在晨光里,空氣微涼,帶著清晨特有的露水味兒,很好聞。
很久沒睡得這麼好了,很有精神。
轉臉去堂屋看啞巴蘭,一開門,發現紅姑娘正坐在啞巴蘭身邊,拿著手絹捂著嘴咳嗽,像是怕飛沫濺到了啞巴蘭。
我一愣,剛想問這麼早?可看清楚了,紅姑娘不是早,這一晚上沒睡——她衣服襪子都沒換。
看我來了,她瞬間有點高興:“你氣色不錯。”
我一笑:“可你氣色不太好。”
白藿香也說,她有胎里帶的寒氣,得好好休養,一朝一夕治不好。
熬夜抽煙,都是大忌,可她一樣不落——手帕剛拿下來,又是一口煙。
我蹲下去看啞巴蘭,他的生魂還是沒有回來的跡象。
想起了那個預知夢,我皺起了眉頭,真是在什麼地方,樂不思蜀了?
紅姑娘吐出煙圈,示意我坐下,眼睛一掃啞巴蘭:“來信兒了。”
我頓時高興了起來:“在哪兒呢?”
“離著這里幾十里地,有行路神來了話,說是見到了他的生魂出現過,”紅姑娘打開了手機導航,指了一個位置。
蓯蓉山。
“不遠。”我立刻說道:“我們這就過去。”
“等一下,”紅姑娘抬起頭:“這個地方,據說是個仙山。”
什麼意思?
原來幾百年前,這個山有一天遭了雷擊,自此之后,有行路的行內人就看出來,上面有了仙靈氣。
山上有仙靈氣,一般兩種可能——一是修行者上山清修,與世隔絕得了道。
二是上頭的某位,被貶謫下來,在這地方思過。
兩種都不好惹,所以知道的都跟這種地方保持距離。
本地一傳開了,外帶那個山上木頭不成材,藥材不成形,本地人也不去那討生活,這些年來,一直是相安無事。
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