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緊隨其后,繞過了六瓣花樹,簡直跟變魔術一樣,后面竟然出現了一道十分狹小的小徑。
大漢大喜,拾級而上,小徑一次只能過一個人,我們就一個挨一個跟在了后面。
小徑雕琢的很粗糙,又很陡峭,在上面走起來是非常耗費力氣的,外帶這小徑不知道多少年沒人上來過了,上面全是濕滑的青苔,越高越危險。
不過,總比直接爬上去強太多了。
程星河一邊爬,一邊盯著大漢的背影:“哎,這小子是不是有地圖,他怎麼知道六瓣花樹后面有路?”
我嘴上說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跟他走就行了,哪兒來這麼多話。
可心里也好奇,加上他本來就是同行,我就問道:“師兄,你是哪一家的?”
那大漢冷冷的說道:“問這麼多干什麼?要換碗?我們不收菜雞。”
換碗是業內行話——意思是帶著本領,轉投其他師父門下。
這把程星河給氣的:“不是,一句話恨不得把人噎死。這貨是粘糕投胎是嗎?”
大漢不知道真沒聽見假沒聽見,只顧著往上爬,根本不想搭理我們。
擺明了是不想跟我們有過多的交集。
不過,蘇尋低聲說道:“他的風水鈴很特別。”
是啊,一般風水鈴是一個或者四個,代表一生萬物,或者四面八方。
可這個大漢,掛了六個。
那六個鈴鐺上的雕刻也十分細致,可惜看不清楚具體內容是什麼。
我們繼續往上爬,過了晌午,也都累了,都想休息會,尤其我看了幾次白藿香,她雖然也經常翻山越嶺,但這地方太難走了,肉體凡胎誰也扛不住。
唯獨大漢跟個永動機似得,不知疲倦,程星河看著他身上凸起的肌肉,嘀咕著:“這小子這肌肉快過期了還是怎麼著,玩命的用。”
我注意到白藿香快堅持不住了,就大聲說道:“師兄,稍微歇一歇,磨刀不誤砍柴工。”
大漢跟沒聽見一樣,只顧著往上走,早先話都說前頭,不給他拉后腿,現在不能打臉,于是索性回頭說:“咱們先休息。”
程星河汗流浹背的,等的就是這句話,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拼命扇風:“媽的,咱們也不必跟那麼緊,都上了道了,他著急,讓他先趟雷也行。”
說著掏出了水壺,咬了一口砂糖瓜。
可這個時候,大漢的腳步卻停住了。
我還以為他要跟程星河斗嘴,可這才發現,他看的不是程星河。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我心里倏然一提。
他看的,是一棵很大的松樹。
松樹后面,露出了個女人的身影。
那個女人的身體藏在了松樹后面,只露出了半張臉,盯著我們,露出了個詭異的笑容。
哪個女人,能在這里出現?
看清楚了她的牙,果然,不是人……
第1692章 山來丑女
那一排牙齒暴凸,長長垂下,過了下唇,閃著冷森森的光——一身青氣。
而那個女人的半邊臉,也露出了狂喜的表情,看上去別提多可怖了。
金毛反應過來,對著那個女人就發出了威脅似得低吼。
在野外遇上這種東西,一般人可能要當場嚇尿,但我們則信奉一個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畢竟,這地方是它們的家。
無奈何——這個東西,似乎不是想的。
那“女人”從松樹后面轉過了身,一步一步,沖著我們就過來了。
看清楚了她的長相,程星河那口砂糖瓜梗在了脖子里,都沒咽下去。
這是一個面目極丑的女人。
五短身材,極為粗胖,一張臉蠟黃浮腫,眼睛瞇成了一條細縫,只有嘴大,披著一頭亂糟糟沾著樹葉的干枯長發。
此時,她一雙眼睛,盯的是離著她最近的蘇尋。
那幾步還是“助跑”,下一瞬,這東西猛然暴起,對著蘇尋就撲了過去。
那個勢頭,像是要抱著蘇尋的臉,親他的嘴!
我們一驚,全聞到了一股子極其難聞的腥膻氣息。
蘇尋一個洞仔,這種世面見的不少,頭都沒抬,元神弓奔著那女人來的方向咻的一下,“當”的一聲,那女人直接被元神箭貫穿,掛在了松木上。
那女人掙扎了半天,不動彈了,腥膻之氣,卻更大了。
我肚子里沒東西,都差點吐了,程星河剛吃進去的砂糖瓜,也哇的一聲全嘔出來了:“山獺……”
沒錯,就是山獺。
而這個時候,那個領路大漢矯捷的翻身,就要繼續往上跑。
我也把白藿香拉起來:“趕緊走,不然這東西的味道跟信號彈一樣,會吸引更多的同類。”
白藿香也知道山獺是何方神圣,立刻就要站起來,可這一路上,她已經走的十分勉強了,我也看出來了,沒征詢她同意,一下把她背在了身上。
可上去沒幾步,金毛停下了腳步,對著四周就沉下了臉來。
我們就聽到了周圍的灌木叢。“嗦”的一聲響。
像是四面八方,聚攏了不少的來物。
果然,一轉臉,山櫻桃后面,黃連麻下頭,密密麻麻,全是那種“女人”。
都有一個特征——一個比一個丑。
這都是山獺。
何為山獺呢?這東西最出名的就是一個字——婬。
如果居所附近有這種東西,男人的內衣就很容易丟失——會被這種東西拖到了窩里去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