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些天女察言觀色,立刻勸道:“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其中幾個天女,還偷偷拉了我一下。
這是好意,似乎是怕我得罪了鐵蟾仙。
唯獨紫衣天女臉色陰沉,充滿了敵意:“別是,從哪里混進來的外人吧?”
可鐵蟾仙立刻說道:“不要緊——本仙就喜歡她那個眼神,更像了……”
像你爹!
不過,認識瀟湘——這貨難道,也是上頭來的?
難怪這麼大能耐。
這倒是個機會,也許,能通過這個鐵蟾仙,弄清楚了當初四相改局,瀟湘被廢黜的真相。
不過,現在嘴都張不了,怎麼問?
“說起來……”鐵蟾仙忽然皺起了眉頭:“你是什麼時候,來神仙洞府的?”
接著,看向了白藿香:“這一個,我也忘了……”
我心里一提,對了,這些天女,都是怎麼來的?
其他天女似乎也反應過來了:“是有些面生。”
而一個聲音卻響了起來:“鐵蟾仙不記得了——是跟我一起來的。”
是——剛才那個手臂上有疤痕的天女。
鐵蟾仙皺起了眉頭:“是麼……”
“鐵蟾仙平時記性就不大好,”那個天女微微一笑:“多喝幾杯,也許就想起來了。”
說著,伸出有疤痕的手臂,就給鐵蟾仙滿上了一杯琥珀色的蜜酒。
鐵蟾仙似乎是受寵若驚:“虞兒今日,對本仙也一反常態,可見今日里,本仙走了桃花運!”
行你二大爺。
紫衣天女更受不住了——她立刻往鐵蟾仙身邊靠:“鐵蟾仙,喝酒……”
我趁機轉身要縮到一邊——先把程星河他們弄進來,接著一起找啞巴蘭,確保了啞巴蘭的安全,就把這貨搞定。
可我剛一動,手腕就被這個東西給抓住了。
“你,陪本仙喝酒。”
那雙邪氣的眼神,只映照出我的身影來。
紫衣天女手一抖,琥珀色的酒就溢了出來。
可一個身影已經靠近,伸手倒了一杯酒:“對了,剛才鐵蟾仙說心里不安,不知道,洞府要出什麼大事兒?”
白藿香?
她偷偷跟著我使了個眼色。
意思是她先幫我擋一下,讓我趕緊脫身想法子。
鐵蟾仙見到了白藿香,也是微微一笑:“這個眼生的姑娘,也好看——本仙就跟你們說了吧,兇星相沖,今日里,本仙說不定,會遇上一點麻煩。洞府里,要進來災了。”
之前聽說,他去拜北斗星了?這也是從北斗星那看出來的?
說起來奇怪,他拜北斗星干什麼?
一般的邪祟甚至仙人,修行也是靠著月光修行。
“有災?”一行天女你看我,我看你,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地方怎麼會有災?世上,哪兒有鐵蟾仙對付不了的東西?”
鐵蟾仙顯然對這話十分受用,伸出手在那個天女挺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說的是——雖然是有些災,不過,為了你們,本仙怎麼也得擋住了。”
這個災,難不成是在說我們?感覺有被冒犯到。
胳膊上有疤痕的天女,也多看了我們一眼。
唯獨紫衣天女,看著我們的眼神,越來越有敵意了。
白藿香一看話題被轉移開了,立刻就偷著捅我。
我轉過身,也就趁機要離開,可眼角余光就看見,鐵蟾仙把白藿香的手腕給抓住了。
白藿香的身體顫了一下,轉過臉,眼神是說不出的厭惡。
一股子火一下就炸到了腦門上,我想都沒想,一把就擼下了鐵蟾仙的手,護住了白藿香。
白藿香一愣,鐵蟾仙吃了一驚。
救啞巴蘭確實要緊,可怎麼也不能讓白藿香犧牲色相——連身邊的女人也保護不好,不配帶把。
我做好了抽出斬須刀的準備,雖然現在沒有金氣龍鱗,可江老爺子行氣在身,大不了魚死網破。
白藿香立馬拽我,意思是啞巴蘭要緊,平時我沒這麼沖動,今天發什麼瘋。
可沒想到,鐵蟾仙一下就把我摟了過去,馥郁酒氣噴在耳邊,瞇起眼睛:“美人吃醋了。”
我吃你爹。
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乓”的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掀翻了,所有人都被震了一下。
鐵蟾仙一把松開我,豁然站了起來,邪氣的丹鳳眼掃向了東邊。
“聽聲音——像是丹爐的動靜!”幾個天女也跟著站了起來:“出什麼事兒了?”
“都留在這里別動!”鐵蟾仙拋下了天女,自己大踏步奔著那位置就去了。
我也想趁亂出去看看,可紫衣天女忽然就擋在了我們面前,一雙眼睛上下打量了起來:“咱們可得聽鐵蟾仙的——別跟上次一樣!”
上次?這地方,之前也出過什麼事兒?
“也對。”說著,一大群天女都擋在了門面,焦急的張望著鐵蟾仙。
沒轍,只能找機會了。
我護住白藿香,就找出去的門路,可白藿香忽然低聲說道:“對不起。”
“嗯?”我轉臉看著她,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怎麼了?”
白藿香抿了抿嘴:“我——不該把你的臉做成這個樣子,可是剛才,情急之下,根本來不及考慮,怕那東西傷你,只能把你做成了我心里最好看的模樣……”
我心里一動——她心里最美麗的容貌,原來是瀟湘的臉。
“沒想到,弄巧成拙,”她聲音越來越小:“還是給你添麻煩了。”
我搖搖頭:“什麼話,剛才,可多虧你了。要不是你,保不齊鬧出亂子,咱們就找不到啞巴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