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法子也是宗家的秘術,按理說我是不應該學會的,但偏巧,這個法子跟同氣連枝是聯系在一起的,我勉強能用。
白藿香一聽這些即將散盡的生魂還有救,別提多高興了,但她看向了我,又有些擔心:“那你怎麼辦?”
“我沒事,”我已經把氣催動出來:“有錢任性。”
這一瞬間,自己的靈氣通過同氣連枝流瀉到了面前那些天女身上。
一瞬間,她們身上重新有了鮮艷的顏色。
巨大的靈氣,把后面那些天女都給引來了,瞬間擁擠的跟春運火車站似得。
“別著急——都有都有!”
白藿香用袖子擦我額頭上的汗,眼神有些心疼:“你怎麼這麼實在——省著點用!”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哪怕不是為了真龍骨,不是為了功德——我也沒法眼看著這麼多無辜的受害者魂飛魄散。
等把面前這些急需救助的天女救過來,我一下靠在了墻根上,大口呼吸了起來。
白藿香禁不住又生氣,埋怨道:“你不是有錢任性嘛?”
“放心,地主家總還有點余糧。”
白藿香本來是不高興,可一聽“嗤”的一下又笑了:“你就是地主家傻兒子。”
所以只有傻子才跟傻子玩兒啊。
不過怕得罪她,這話沒敢說。
剛要笑,可這個時候,面前嘩啦一下,跪倒了一片:“多謝救命之恩!”
尤其虞兒,看著我的眼神,又是崇敬又是佩服。
我搖搖頭——搖頭都費力氣。
這才哪兒到哪兒,離著救命二字還差得遠。
不過,白藿香低聲說道:“啞巴蘭沒在這里。”
我皺起了眉頭——橫不能,他已經……
“你們要找的,是個姓蘭的姐妹?兩天之前來的是不是?”一個幾乎消亡,剛緩過來的天女勉強掙扎起來,說道:“我見過她——她幫過我。”
我頓時高興了起來:“你真見過?他人呢?”
原來,這個天女也不知道啞巴蘭是怎麼得罪了鐵蟾仙,當時她情況跟現在一樣壞,但是朦朦朧朧,就覺出有人試圖救自己,就是“小蘭”。
小蘭試圖幫助這里的天女,可“她”沒別的法子,不知道在哪里聽說,說是煉丹爐那個房間有東西能幫助這里的天女,再一回過神,小蘭就不見了。
那個天女幾乎痛哭流涕:“她是個好人。”
煉丹爐……
這小子,光剩下魂了,也沒忘了憐香惜玉。
有方向了就好。
我緩過氣來,聽見門口已經安靜下來,就把門給打開了,對她們點了點頭:“藏到了安全的地方去——等我們回去,一起把你們帶下去。”
那些天女一愣。
“怎麼,”我看著她們:“你們不想走?”
“不是……只是,”其中一個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可鐵蟾仙的本事,你不知道。”
“放心吧!”虞兒說道:“他剛才的本事,你們看見了——他不是一般人。”
這一下,那些天女的眼睛里,終于燃起了希望,對著我又是一拜。
我連忙擺了擺手:“先收著——真能救了你們再說。”
說白了,能不能讓她們還陽,我也不敢斷定,畢竟生魂離體,十二個時辰回不去,魂魄就會散開,情況好,也得成了傻子。
但是,哪怕當游魂野鬼,也比在這里魂飛魄散強點。
她們立刻答應了下來,送我們到了煉丹爐。
一到了那個煉丹爐附近,我就聞到了一股十分好聞的藥香。
跟在擺渡門里,東方長老煉制的那些差不離,可又有些區別。
白藿香則皺起了眉頭:“這個味道……”
“你聞出來了?”
白藿香一向嚴謹:“不能確定,看看再說。”
拐角一道門,兩扇門合攏,是個巨大的葫蘆造型,打開,就是兩個瓢。
香氣就是從這里發出來的。
那些天女千叮萬囑,讓我們一定小心。
貼著耳朵聽了聽,里面似乎沒什麼異動,我抽出了斬須刀,開了鎖。
觸目所及,不由為之一振。
這是個極大的廳堂,很像是大型圖書館。
煉丹房中間,擺著九個巨大的香爐,正在冉冉冒著紫色的煙氣——不過其中一個,已經完全碎裂,淌了一地紫金色,帶著金屬光澤的液體。
那個炸響,就是這個東西發出來的。
不過比起香爐來,后面的更讓人震撼。
一直高聳延伸到了天花板的架子上,是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仙靈氣幾乎能把人給沖個跟頭。
白藿香的眼睛也亮了起來:“麒麟髓,猙耳毛……”
都是一些傳說之中的東西。
高老師那些野藥,跟這里比起來,簡直跟夜市攤販國家博物館一樣。
“剛才說啞巴蘭要找能救人的東西,是什麼?”
“回靈瑪瑙。”白藿香立刻說道:“據說是忘川出產的,十萬塊石頭里也出不了一塊,能讓魂魄聚靈,還陽,要是啞巴蘭找能救生魂的,應該就是這一種。”
可這地方實在太大了,也不知道鐵蟾仙搜刮了多少個年頭,才組成了這麼個規模,一眼望不到頭,只能細找。
想開口喊,可拿不準鐵蟾仙會不會在這里,打草驚蛇傷了啞巴蘭就不好了,我們只好順著架子一層一層的找。
白藿香則一直看向了丹爐,似乎在苦思冥想丹爐里,到底熬的是什麼藥。
這地方圣物寶物都極多,所以氣是五顏六色,各種斑駁,一下還真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