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他們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開始陰陽怪氣:“喲,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可這還不到三十年了,災星變家主了?”
江家二叔畢竟能屈能伸,打定主意要一笑泯恩仇,說話十分客氣:“以前有誤會,現在解開了。”
再一聽啞巴蘭要留在這里休養,有腦袋的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過我還是拖過了他:“人家是靈骨童女,你可別忘了這一點。”
靈骨童女一輩子不結婚——有些事情要是注定沒有好結果,那最好就不要開始。
啞巴蘭表情一僵,露出個滿不在乎的表情:“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我勉強笑了笑——我看得出來,他那個笑,是裝出來的。
“行,我信得過你。”我跟你啞巴蘭告別,也就站了起來,跟紅姑娘告別。
紅姑娘站起來,把我們送到了門外。
我看著滿目荒涼的大桑城——我就有種直覺,我跟那個什麼金靈龍王,遲早能見到面。
上了車,一路奔著回開——江年開車在前面引路。
程星河一邊開車一邊問:“風水行成了黑洞,吞起了先生來了?先是十二天階失蹤,現在,阿貓阿狗都跟著丟,這是天要收咱們吧?”
我搖搖頭:“得查清楚了才知道。”
而且,天階失蹤,跟點陰穴的失蹤,未必是一碼事兒。
程星河等紅燈的功夫,往嘴里塞了一根雞爪子:“要說倒霉,也就這十八阿鼻劉能跟你,一身是鍋。”
但凡是跟二十來年前那件事兒有牽扯的,就沒一個有好結果的。
真龍穴,說是保平安的,倒更像是一個巨大的詛咒。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我一接,是老頭兒。
“最近,你小子小心點。”老頭兒嘴里像是嚼吧著什麼,估計是茯苓餅:“最近,兩個兇星從北斗星前面墜落了過去,你自己長點心眼兒。”
“有什麼線索沒有?”
“忌陰喜金——親近小孩兒,遠離女人。”
把老頭兒都驚動了,這兩個兇星挺厲害啊。
“哎,七星,”掛了電話,程星河也搖了搖手機開了口:“小道消息,說是那些失蹤的先生,在離開之前,都做過怪夢。”
第1715章 祖宗托夢
“怪夢?”
“沒錯,說是做了怪夢之后,心神不寧,急急忙忙就出去了,結果就沒回來。”程星河說道:“是其中一個失蹤先生的侄女爆料的,那個侄女想當網紅想瘋了,什麼都往外抖落。”
丟先生的事兒,跟夢有關?
我瞬間想起來玄武局的那個“魘”來了。
不過,“魘”會讓人一睡不醒,那些先生還能往外跑,可見跟魘沒什麼大關系。
那個時候,我們把魘的幻境給打破了,就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是被消滅了,還是怎麼了。
“還說,她伯伯在事發之前……”
“滴滴!”
程星河話沒說完,就聽見了江年在前面鳴笛,意思是催他快點。
他甩手就把手機丟給了我,嘀咕了一句:“趕著投胎呢?”
我接過來,白藿香也把腦袋湊過來一起看。
手機屏幕里,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拍的短視頻,瞪著眼睛,口沫橫飛的開始介紹“親身經歷——風水師失蹤之謎”。
原來,這姑娘的伯伯,也是個擅長點陰穴的先生,尤其擅長點“簪花仙女”地,出貴女的。
可前一陣子,他帶了一把傘,帶了一個羅盤進了山,說是有買賣,結果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而這個先生在出事兒之前,有一件事兒很奇怪——他那一陣子正走了背運,手里缺錢到了饑寒交迫的程度,可有一天忽然抱回了一壇子金餅。
那一罐子,值很多錢,解了燃眉之急。
家里人又驚又喜,就問他金餅是從哪里來的。
他一開始不說,架不住家里人輪番攻擊,只能告訴家人,是從老宅子里挖出來的。
家里人更好奇了,你怎麼知道老宅子里有這種東西?算出來的?
那個老宅子雖然也是他們家的,但是在這個先生出生之前就荒廢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人進去過。
他不想再說了,可家里人沒完沒了,他猶豫了一下,說是做夢夢到的。
做夢?
原來,那天那個先生正熬夜找買賣呢,就覺出身后有人推他。
“快去,快去,老宅子最北面的柴房里,北邊第三塊磚下面有東西給你。”
聽著這個聲音——像是他那去世了四十來年的爺爺。
抬起頭,他也看見了,面前的玻璃窗倒映出了一個影子——正是一個穿著五領三腰,一把山羊胡子的老頭兒!
他吃了一驚,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是個夢。
他一開始是覺得,自己想錢想瘋了。
可一閉眼,就覺出身后有人推他,催著他趕緊去挖,不然來不及了。
他覺出不對,一早就去了,到了地方,按著老爺子說的,挖開了一片地板。
真有個罐子——真的是滿罐子的金餅!
剛抱住了那個罐子,忽然“豁朗”一聲,柴房就塌了——原來是鄰居蓋新房,貪便宜想多鏟點地,結果把這個柴房給鏟了。
鄰居趕緊來道歉,他這才明白——要是自己晚來了一步,這罐子就讓這個愛占便宜的鄰居給弄走了。
他回去就給祖宗上香,感謝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