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都跟著高興,說這是老祖宗保佑咱呢!
這先生神神秘秘的說:“老爺子還說,不久之后,怕還有好事兒。”
這不是,那幾天這先生又是摸黑起床,一早就出去了。
不用說,肯定是老祖宗又托夢了。
這家里人還等著好消息呢,誰知道這先生一去,就不回來了。
家里人著急,卻怎麼也找不到人了。
加上之前幾個先生失蹤的事兒,他們家找那丟人的幾家一問——好麼,消失的經過,一模一樣,都是做了這種怪夢。
他們這一消失,怕也是跟怪夢有關系。
現如今這幾家先生的家族快急瘋了,拼了命找人幫忙,這一下搞得行內人人自危,都怕一個夢把自己給做沒了,正需要個救世主呢。
程星河一樂:“七星,看來你這預知夢不是獨家專利了——已經出現了人傳人現象。”
這不是預知夢,更像是托夢。
白藿香皺起了眉頭:“可要是托夢——這些老祖宗,怎麼會害自己的后代?”
老一輩的觀念——寧可自己受罪,也不會讓后代受半點委屈。
我抱著胳膊尋思了尋思,也沒尋思出什麼所以然來,只能是再調查調查再說了。
車上了高速,面前的景色開始出現重復,我習慣性靠著窗戶就睡著了。
處理了鐵蟾仙的事情,還沒休息過來。
昏昏沉沉之際,我也做了夢。
這個夢境里,我看到了一個很大的洞。
黑漆漆的,像是巨大的,沒有邊沿的井。
冷,特別冷……
這是什麼地方?
我往前走了一步,就覺出洞口里面,有很嘈雜的聲音。
還帶著風聲。
像是有很多人在說話。
“過來,拉我一把……”
有人?
我靠近,就想看看,可一瞬間,一只手,就卡在了我腳腕上。
冷——抓的還特別緊!
像是,要把我給抓下去。
腳底下一滑,可這個時候,一只手死死抓住了我的手。
“這地方,下去就上不來了,”一個聲音說道:“這是化骨坑。”
我想回頭,可身體猛然就墜了下去,失了重!
我猛然睜開了眼睛。
一只手抱住了我的頭,盡量穩住我,我聞到了一股子馥郁的藥香。
“程星河!”身邊是低低的,卻充滿了威脅性的聲音:“你會開車嗎?”
白藿香?
原來,是程星河一個急剎車,接著,他摁下玻璃就對著外面扯脖子大罵:“你他媽會開車嗎?”
被江年給別了一下。
我這才覺出來,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了白藿香的肩膀上。
我趕緊把臉正過來了:“不好意思……”
一張嘴,就更別提了——流哈喇子了。
眼角余光就看見,白藿香的肩膀上,濕了一片。
白藿香梗著脖子沒看我:“我,我也睡著了,不知道。”
說著,就要坐直——可我看出來,她半邊身子有些不對,像是麻了。
蘇尋卻沒頭沒腦來了一句:“可你剛才沒閉眼睛……”白藿香一瞪眼:“我睡覺就愛睜著眼睛,你也管。”
蘇尋不吭聲了。
而這一瞬間,呼啦啦圍過來了一片人:“李北斗,真是李北斗!”
“太好了!”
這把我嚇一跳,遮天蔽日的,什麼情況?
程星河也莫名其妙:“接車服務?”
第1716章 籮筐捕魘
車門一開,數不清的人擁了上來,跟看大明星一樣。
“現如今十二天階都不見了,也就能指望他了——你記得他的八卦風水鈴吧?”
“那怎麼不記得,青囊大會,水百羽親自給的!”
“別人江老爺子沒了,江家就是江家——什麼人物,兜兜轉轉,都是江家的。”
江家二叔頓時露出了十分自豪的表情,江年則跟現場人都欠他八百塊錢一樣,一張臉拉的跟吊死鬼似得。
我不認為我是江家人。
可心里自嘲——繼續姓李,死去的江夫人怕也不太愿意。
我一生下來,就是個不被祝福的存在,從來沒有過歸屬感。
回頭看著那個大宅子——還是巍峨聳立。
也有點百感交集——以前上這里來,之前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現如今,竟然成了座上貴賓。
“李先生,呸,我這張嘴!江先生!”早有人擠了上來:“我們是沙河牛家,您受累,先幫我們找找老爺子!”
“老爺子歲數也不小了,沉一沉不打緊,我們家妹娃才二十三!”一個中年人連忙說道:“聽說;李——不,江先生還沒結婚,我們家妹娃長得是出了名的漂亮,都說比得上杜大先生年輕的時候,江先生找到了我們家妹娃,我們樂意以身相……哎呦!”
“你說的是人話嗎?”
之前沙河牛家的不干了,一把將他揪過去:“吹牛不怕閃了舌頭,你家妹娃長得跟吉娃娃似得,漂亮個屁。”
這倆人爭執,說要把妹娃嫁給我的那個,忽然嗷的一下就抱住了肚子。
眼角余光看見,白藿香一只手不慌不忙的背到了身后,一副很解氣的樣子。
這倆人一爭,后面的熙熙攘攘就圍上來了:“還有我們家!”
“還有我們家!”
江家二叔可算是得了意,似乎已經看到江家的偉大復興,大聲說道:“各位不要著急——里面請,有我們江家在,風水行就亂不了!”
說著,一擺手,就叫人開了條路,把人引進去。
打眼一看,半個風水圈子的家族都來了。
程星河冷笑:“當初遇上麻煩的時候,他們不來,真是雪中送炭少,錦上添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