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點傻?”又一個倚著門的人嘆了口氣:“菊花是給死人的,沒追過姑娘?”
夏明遠也來了。
程星河撲的一下就笑了:“菊花代表心意——震驚他媽帶震驚去絕育,震驚絕了。”
烏雞一聽,趕緊把花擱在了桌子上,臉紅脖子粗:“我哪兒知道,以前都是女的追我。”
夏明遠兩步邁過來,一肩膀把烏雞撞到了一邊,凝視著白藿香:“你今天怎麼這個樣子?”
白藿香一副心情不好的樣子,沒搭理他,程星河做了個捧哏:“什麼樣子?”
“偏偏……”夏明遠把一頭卷毛一撇:“是我喜歡的樣子。”
這倆貨尬的我炸了一身雞皮疙瘩,比邪祟吹脖頸子的時候更甚。
這陣仗不小,十二天階家族簡直快湊齊了,不用說,都是為了十二天階失蹤的事兒。
那一次是青囊大會之前,十二天階先碰頭的密會,是為了真龍穴的事兒。
夏家仙師一早就不見了,江老爺子抱病沒去,人沒了,南派的齊老爺子,“天”字田老爺子,也先走了一步。剩下杜大先生,摸龍奶奶,何有深,邸老爺子,池老怪物,玄老爺子,老黃這一群人,去了一直沒回來。
“等也等了這麼長時間,可一直沒下落,”杜蘅芷說道:“我們幾個想盡了一切辦法,也全沒聯系上,不能不擔心,現如今,只能請你拿個主意了。”
夏明遠立刻說道:“我有些疑心——會不會,他們跟我祖爺爺的事情有牽扯,被關在一起了?”
這樣的話,找到了那些失蹤的天階,說不定,就能找到最先消失的夏家仙師。
我自然也想找到夏家仙師。
他是四相局的關鍵人物。
不過,我想起了瀟湘來了,本來還想找時間上東海去看看她,跟河洛到底爭的怎麼樣了,眼前又來了這樣的買賣。
也許,是我做到的最大的買賣,跟之前那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能把這麼多天階給抓住的,三界能有幾個?
更別提這其中好幾個天階跟我是有交情的,我自然也不會看著不管,知恩不報枉為人。
于是我點了點頭:“行。這事兒我當然應該幫忙,只是,從哪兒下手?”
“只要師父肯幫忙,那就好說呀!”烏雞立馬說道:“我跟師父說——我們之前,其實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了,我爺爺臨出門的時候,帶了好幾雙舞鞋。”
對了,何有深號稱老吳彥祖,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稱霸廣場舞,到哪兒都不會不跳舞。
“我問為什麼帶那麼多鞋子,他說那地方不行,損傷鞋,得多拿幾雙備用,壞了沒地方買。”
杜大先生也是一樣,出去的時候,帶了傘和雨披——愛美,怕風吹日曬。
而黑白無常家玄老爺子,帶了七天的藥。
這就說明,那地方風吹日曬,窮山惡水,
“一開始,定的是去北派的玉屏山,可我們問過去,北派說密會前一天,上頭通知說改地方了,十二天階根本就沒在這里開會,他們也在找自家當家呢。”
這麼說,一開始召開青囊大會,就放了個煙霧彈,怕就怕別人會找到他們。
玄老爺子帶藥,就是七天之內能往返的距離。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他們過了七天沒回來。
“而且,玉屏山地勢沒什麼特別的,根本不用特別換鞋,這綠樹如茵,也沒有風沙。
我們照著地圖找了找,那附近七天之內能往返,條件還惡劣的,應該是菩薩川附近。”
程星河一聽瞪大了眼睛:“烏雞,你小子不傻啊,這都能想到?”
我也有點刮目相看。
“我師父教徒有方,”烏雞說著,眼巴巴看著我:“但是,我們找到了菩薩川,也沒有老爺子他們的下落,實在是一籌莫展。”
菩薩川……
我一尋思:“本地是什麼情況?”
“那地方水高浪大,誰從附近過,都得念叨一聲菩薩保佑,還有人說泥菩薩過江說的就這個地方,才得到了這麼個名字,”烏雞說道:“到了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我們也沒轍了。”
我拿地圖看了看,那個菩薩川是個江海交匯的地方,正成一個“懸針峽”之勢。
我皺起了眉頭,寧頂賊寇家,不過懸針峽,這地方,跟看風水的,那是天生相沖。
看風水相面的,眼睛就是飯碗,最怕的就是眼睛出問題,可懸針峽專刺陰陽眼,干我們這一行的都講究,沒有人愛去這種地方。
十二天階怎麼非得跑那去開會?
不過,那地方也巧,江海交匯,去的正是東海,離著蜜陀島也不遠,說不定,找到了天階,還能去見見瀟湘。
知道她一切平安,我就能踏踏實實繼續破解四相局改局的真相了。
“那咱們過去看看。”
烏雞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句,別提多高興了:“師父,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放著我們不管的,麼麼噠。”
我推開了他腦袋,噠你大爺。
“你們上次去順利嗎?”
“不順利,”烏雞立刻大吐口水,把路上的倒霉事說了一遍——車出故障,沒有落腳房間,本地人也不知道什麼過節,跟看賊似得看他們,油鹽不進,所以鎩羽而歸。
我說去之前,咱們先準備一些磁鐵帶身上。
磁鐵跟針相克,過懸針峽,帶著磁鐵能保平安——這還是老厭勝的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