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過,估計是還沒謀面的玄老爺子。
“但還是被困住了,所以傳聲符出不了這座山。”這是個十分年輕的聲音,也沒聽過:“你要想救我們,就一個法子——盡快把真龍骨長全。等它長全的功夫,我們還是有的。”
說不定,是北派的那位先生。
長全真龍骨?
“要是長不全就來,就中了他們的圈套……”這下,是那些聲音異口同聲:“你一定會死在這里。”
程星河一下也跟著急了:“媽的,哪兒有那麼容易長全?七星死命長了二十年,還沒牛子大呢!你們能再等二十年?”
你大爺的牛子。
可那個符紙,眼瞅著要燒完了。
“要想盡快長全,去找一個人。”那個年輕的聲音響了起來:“萬盆仙。他是你的老相識。”
萬盆仙?這又是誰?
“但是你要小心,那些人,知道你一定會去找萬盆仙長真龍骨,一定提前有埋伏,你要小心長得漂亮的……”
話沒說完,傳聲符燒光,只剩下了一息青煙。
第1769章 千枚紙鶴
這把程星河給氣的:“這十二天階也一樣——就不能把傳聲符弄長點?每次都說一半,買不起紙是怎麼著?”
都被困住了,這點紙,說不定也是很不容易才湊起來的。
可這個時候,程星河的聲音,在我耳朵里,已經逐漸變成了濃重的重音。
我還想說話,一張嘴,又是一串血,眼前就發黑。
這種一種幾乎讓人窒息的感覺,硬要形容,好像被關在密不透氣的船艙里,隨波逐流,讓人只想逃出去。
迷迷糊糊之中,覺出有人在推我有人在拽我,重音越來越吵鬧,心里極其煩躁,想掙扎,可是手腳用不上力氣。
但是我聞到了一個味道,讓人十分安心。
是藥草氣息,苦澀又溫暖。
我沒有意識了。
一片黑暗之中,隱約聽到了一個聲音。
像是兩塊石頭在互相碰撞。
那個穿黃袍的。
他利用手里的東西拋上接下,像是玩某種打發時間的游戲。
我認出來了——這是擲筊。
利用兩片東西的形狀,來占卜自己想知道的結果,往往是下不定決心的時候,把選擇權交給上天。
他,也會對選擇猶豫?
“人總有選擇,”穿黃袍的似乎知道我再想什麼:“上一次,我選錯了。這一次,希望你能選對。”
這麼說,我會遇上某種選擇?
“一個至關重要的選擇。”他緩緩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你希望我怎麼選?”
“聽你自己的心。”那個穿黃袍的答道:“就跟你之前做的一樣。”
我注視著他,感覺十分玄妙。
在傳言之中,他幾乎是一個被神化了的人物。
仁慈并著暴戾,結交天下,也四面樹敵。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天生的英雄。
可我呢?
都說我是他的轉世,可我——跟他似乎有很大的差距。
哪一個是真正的他,哪一個,是真正的我?
“嘩啦啦……”
鳥振翅的聲音掠過,我睜開眼睛,看見一片明凈的藍色天空,開著的窗戶上,掛著一串藍色的紙鶴。
這東西,是祈禱病人盡快康復的?
這是,到了厭勝門了。
“你醒了?”
白藿香站在我床頭,別提多高興了,我吸了口氣,覺出身體好多了,跟她道謝,她把我摁下來:“多躺一會兒。”
果然,那個藥香的味道,是她身上的。
我睡過去之后,他們花了很大功夫把我從那片黑水域里帶了回去,大章魚立下大功。
不過這一回來,杜蘅芷又被天師府叫走了,夏卷毛也一起離開,說是有事兒。
“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設了那麼個缺德陣。”程星河的聲音也在門口響了起來:“知道是誰,打他個斷子絕孫。”
他跟烏雞一起蹲在了地上,不知道在看什麼,可能是手機版的花花公子。
“說的是啊!”烏雞立馬義正辭嚴:“給我師父下套,我把他們家祖墳刨了去。”
我一樂:“那你還真辦的到。”
烏雞一愣,大腿一拍:“師父,你知道設誅龍陣的是誰?我現在就去。”
“是十二天階設的,說不定,還是你爺爺。”
烏雞的臉一下僵住了,但馬上說道:“不是,我爺爺怎麼可能……”
他們是為我好——之所以設陣,為的就是攔住我。
怕我一意孤行,非進去不可。
要是那些想害我的人——十二天階都說了,他們是引我的誘餌,那些人,巴不得我進去。
這個誅龍陣,是良藥苦口,逼著我懸崖勒馬。
“真要是這樣,那是好意,”烏雞有些尷尬,而程星河立馬說道:“那也不能下那麼厲害,把人往死里整啊!七星但凡走的晚點,直接先讓誅龍陣給害死了。”
一直悶不吭聲觀察綠植罐子的蘇尋終于回過了頭來:“我覺得,他們不是故意的。”
“什麼意思?”
蘇尋答道:“那個誅龍陣的鎮物,不是特別厲害的伏龍木,按理說,應該只會把他攔在外面,他身體發生那麼嚴重的反應,是因為妖氣。”
是啊,誅龍陣除了能防龍,也能保平安,抵抗妖氣。
而我身上,有九尾狐的強烈妖氣。
九尾狐的尾巴,是一個雙刃劍,帶來巨大能力的同時,也會帶來很大的反噬。
我覺得出來,身體已經被侵蝕的更厲害了。
程星河立馬問道:“正氣水,有什麼法子給七星把妖氣壓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