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一對眼,都樂了。
程星河立馬催我:“快快快,看看那是什麼東西,值錢不?”
“管它值錢不值錢,”杜蘅芷一下就高興了起來:“以前我就想給你出氣,總算找到了這個機會了。”
白藿香也湊了過來,盯著露在手外面的尾巴。
我張開了手,幾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東西實在是太美了,每一片鱗都極為精致,要不人們總說大自然是最神奇的造物主呢,這魚簡直是手藝人都模仿不出來的藝術品。
“這是……”我想起來了,在厭勝冊里看見過,不過,沒想到有能見到的機會。
白藿香的眼睛也亮了:“水銀精……”
沒錯,這東西看著像是魚,其實是一種風水寶地里孕育出來的精怪。
專門能用來做局。
比如在陰宅里做一個坑,養上這東西,再做陣封上,這一家人的運勢,倒霉的能扭轉乾坤,順遂的,能平步青云,如有神助。
陽宅底下埋了,那這一家人,至少能福澤五代。
古代有一些“白手起家”的大官,其實就是靠著聚集了水脈靈氣的水銀精出人頭地的。
“可惜,是個雄魚。”白藿香惋惜的說道:“要是雌魚就更珍貴了。”
這東西不光能做風水魚,如果是雌魚,那肚子里的籽,平常人吃了,可以返老還童,更厲害的是,能幫殘損的魂魄凝聚再生。
但這東西實在太珍稀了——對靈氣要求極高,能孕育出這種東西的水脈極為稀少,一條都難得,更別說一對了,這雌魚的數量,本身又比雄魚少。
難怪就連齊雁和都趨之若鶩。
之前死人的事情也能解釋了——這東西生性兇猛,最喜歡吃靈氣大的東西,人是萬物之靈,當然也吃人,之前死的員工,估計就是被這玩意兒給吸了魂魄。
不過,那個魚的傷勢很重,顯然是不能活了。
而那種耀眼的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黯淡了下來。
“怪可惜的。”程星河往外面一伸脖子:“我看見外面有個燒烤架,吃了得了。”
白藿香白了它一眼:“這東西的肉有劇毒,見血封喉,你試試。”
程星河一下梗住了。
那東西的眼神死死盯著我,顯然有很強的求生欲,但很快,那個視線就凝固住了。
也是命,要落在齊雁和那個變態的手里,估計更慘。
弄過來,勉強還能給它留一個全尸,雖然吃過人,死都死了,葬了也算是個功德。
這會兒一陣動靜,齊雁和從里面出來,臉色極為難看,我們躲在了寬大的柱子后面,他似乎也沒有留心,奔著外面就走了過去。
他不住的在甩右手——右手上,竟然有一道傷痕。
這水銀魚比我想的還厲害。
看齊雁和不高興,我們就開心了,回到了自己的包間。
結果就在轉身的這一瞬間,我忽然覺出,脖頸涼了一下,像是有什麼冷血動物爬過去了,雞皮疙瘩一炸,伸手就要把那個東西給拂下來,可一伸手,脖子上什麼都沒有。
什麼東西?
程星河覺出來了,往頭頂一努嘴:“上頭的水蒸氣掉你脖子上了?”
可能。
回到了包間,老頭兒已經睡著了——枕著金毛。
金毛嘴邊掛著點茯苓餅的渣子,不知道是被迫的還是改了心意。
啞巴蘭跟蘇尋正在玩兒抽王八——倆人玩兒這個,真是閑出屁來了。
啞巴蘭一看我們回來,高興的就把一把牌扔在了地上:“哥,你們可算回來了!”
我眼尖,已經看見他手里那個王八了。
“這麼長時間——那冰棍是現做的啊?”
程星河一樂:“你是不知道——遇上熟人,順水摸魚。”
“魚?”
我剛要細說,忽然一個身影竄到了我面前,兇狠的吠叫了起來。
金毛?
金毛從來不亂叫,我有了警惕心,出什麼事兒了這是。
第1876章 地上荷包
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危險的東西。
我把水銀精拿出來:“為這個?”
金毛一下不叫了,狐疑的看著那玩意兒。
“大晚上叫喚什麼?”老頭兒也醒了,一看水銀精,也愣了一下:“這東西你也能碰上?”
我這運氣,我自己都覺得邪乎。
也不知道,小蒼山那又是個什麼光景——齊雁和口中,那個要上小蒼山的,又是個什麼人。
程星河已經重新下了池子:“搓著澡,泡著腳,舒服一秒是一秒。明天的事情,就明天再操心唄。”
說的也是,沒心沒肺才能活的不累。
躺在池子,幾乎要睡著了。
一閉眼,又見到了那個長發女人。
好冷——好像身上,有什麼冰冷的東西滑了過去。
慢慢,纏住了脖頸。
越來越窒息……
“七星!”
我猛然睜開了眼睛。
“回家了!再不走,你那個魚要臭了。”
這一下,一種非常不吉利的感覺就涌上了心頭,這次上小蒼山,怕還有別的事兒。
穿上衣服,又在大廳等了半天——白藿香以前一個人,沒讓我們等過,不知道為什麼,跟杜蘅芷在一起,收拾的速度也慢了。
等她們倆出來的時候,周圍的人眼睛都亮了一下——哪怕這里的顧客非富即貴,身邊花團錦簇慣了。
她倆好像跟剛才有點不一樣——但也說不出哪里不一樣,貌似是變好看了?
程星河平時分辨哪個饅頭大,哪個冰淇淋奶油多的時候眼睛毒著呢,這會兒倒是一點也沒留意,只看向了白藿香:“哎,正氣水,這東西真的不能利用開發了?損人利己還行,這損人不利己,我有點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