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白藿香答道:“這東西的血我收集了,能解劇毒,給你留著。”
“不是,你什麼意思?”程星河不樂意了:“我要中毒哇?”
啞巴蘭一下樂了:“晴天帶傘飽食帶飯——有備無患。”
齊雁和早就沒有了蹤影了,難得鎩羽而歸,我有點解氣。
不過再一尋思之前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們把江辰怎麼樣了,總有些介意。
還有,背后那個黑手,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浮出水面?
回到了門臉,又看見了高老師那個“轉讓”的條兒,心里一陣說不出的滋味。
沒誰能陪著誰到最后,只是沒想到,高老師離開的這麼早——早到我還沒報答他。
對了,江采菱好像認識他,他跟擺渡門,是不是有什麼關系?
江采菱帶著那個金杯去找真龍穴,也不知道找到了沒有。
下次有機會見到,好歹也得問問。
我盯著門臉的牌匾,離著老頭兒定下的“不合陰陽群”規矩,也過去一段時間了,我所做的一切,都跟他叮囑的完全相反。
命運使然。
回到了門臉,我就找了個盒子,把水銀精給裝殮了——家里別的不多,就是盒子最多,蘇尋收集的都能構成一垛柴禾了。
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就埋了下去——自然是沒有活著的時候那麼管用,不過,聊勝于無,就看在你也是水脈里誕生的,瀟湘的族群吧。
刨開泥土,埋了盒子,點上三根貢香,剛要站起來,脖子上又有了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
像是,被一條冰冷的舌頭舔舐了過去。
摸過去,還是什麼都沒摸到。
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一只手猛然搭在了我肩膀上:“你藏寶呢?”
古玩店老板。
“算是吧。”我答道:“封了個怪。”
古玩店老板的手一下就從我肩膀上拿下來了,心有余悸:“怪?”
不嚇唬他,一轉身他就挖出來了。
“你覺出來沒有,咱們商店街越來越冷清了。”古玩店老板看著寒風之中,一個個拉著鐵拉門的鋪面:“很多老家伙都走了。”
是啊,現在買賣不好干,狗往前拱雞往后刨,哪個人都得找出自己一條活路。
“對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高老師沒什麼消息?”
古玩店老板搖搖頭:“店都轉讓了,還能有什麼消息?”
“那,有人來找過他嗎?”
“就一些老客戶唄,有一個得了九年腎虛的,來找他買麒麟須泡水的,還有個女的,要北國芙蓉蒸熟了生兒子。”古玩店老板說著說著,忽然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說起來,還有個人來找過他——哎,八成你們家親戚,長得跟你們家老頭兒太像了!”
我心里一震——跟老頭兒相似的,那就只有馬元秋了!
高老師的消失,跟馬元秋還有關系?
我立馬抓住了古玩店老板:“什麼時候的事兒?”
“你這麼激動干什麼,我骨質疏松!”古玩店老板趕緊把胳膊抽了出來:“你不知道?那個人神神秘秘的,在你們家門口冷笑了兩聲,跟夜貓子進宅似得,一轉臉,就看見高老師了……”
說著,古玩店老板把聲音給壓低了:“我估計著,老高八成是欠那小子賬,不然怎麼給愣成那樣了。”
高老師和馬元秋,也認識?
不愧是能從銀河大院里逃出來的“怪物”。
“那,他們說什麼了沒有?”
就古玩店老板這個八卦的勁兒,必定是要過去聽蹭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古玩店老板神神叨叨的答道:“你們家親戚那脾氣沖,上來就是一句——你怎麼還沒死?高老師這才答道,說你想怎麼樣?你們家親戚就笑了笑,說有點事兒,得求求你,那一笑,陰森!”
你怎麼還沒死……這句話跟江采菱見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后來呢?”
“后來,高老師問他要什麼,他說他要一個什麼東西,什麼金,什麼籠子。”
金籠子?沒聽說過啊。
“我也想聽清楚點,可剛說到這里,這高老師嘩啦一下把鐵拉門給拽下來,剩下的,我就聽不見了,這不是,第二天老高就把店給轉讓了,現在一想,八成就是讓你們家親戚帶走逼債了。”
“你不早說?”
“你要不問,我早忘了。”古玩店老板挖了挖耳朵眼,問道:“哎,高老師那麼照顧你們爺倆,就是因為欠債了心里過不去是吧?”
我也想知道。
“北斗!”杜蘅芷的聲音從樓上響了起來:“該睡了。”
一聽這一句,古玩店老板的眼珠子頓時瞪的跟蛤蟆似得:“好家伙,你什麼時候把姑娘都……別說了,我給你搞點麒麟須!”
你看不起誰呢?
我滿頭黑線:“我又不腎虛,要什麼麒麟須?”
“防患于未然嘛。”古玩店老板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放心吧,老高走了別難受,還有我拿你當兒子呢!”
“想當他爹的太多了,”程星河的聲音也扯著從樓上響了起來:“你上后頭舉著愛的號碼牌吧!”
滾你大爺的。
好好休息了一晚上,我們踏上了前往小蒼山的旅程。
金靈龍王他爹說,必須得回瓊星閣。
這地方,也許也是一塊很重要的拼圖。
沿路吃了素雞米線,正氣鴨子,到了小蒼山。
小蒼山的風景是相當不錯的,全年似乎只有春秋兩個季節,比我們縣城暖和多了,北方下雪的季節,小蒼山的山腳下還是一大片紫紅色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