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我皺起了眉頭,也跟那個能吞噬的門有關系?
程星河聽我們問的不對勁兒:“那蜈蚣不是打死了嗎?還有什麼好問的?”
金毛抬起頭,憐憫的看了他一眼。
這一下把程星河給看毛了,他一低頭看著自己的胳膊,臉色忽然就給綠了:“這是……”
他也不傻,一把抓住了白藿香:“蜈蚣咬的?”
“你別害怕,”白藿香看著我:“他肯定能給你想出法子。”
程星河趕緊又拉住了我:“那還愣著干什麼,你個不孝子——帶著你爹趕緊找你小弟去。”
鹿角不知道其中的邏輯,莫名其妙:“這地方,還有你們家親戚?你們是來認親的嗎?”
程星河擺了擺手:“你要這麼理解也行——你要是羨慕也能認你。”
死到臨頭你還這麼饒舌。
我轉臉看向了清河娃:“帶路。”
“可是……”清河娃皺起了眉頭:“剛才你也看到了,你已經把這地方的人給驚動了,這一出去,恐怕到不了瓊星閣,就得被抓住……”
這倒是好辦,我們有水母皮。
可壞就壞在,這清河娃和鹿角也把那些異人給驚動了,他們倆出去,也是麻煩。
而水母皮,最多只能擠下三個人。
我一尋思,就把小綠的嘴給打開了,掏出了不少東西。
自從在鐵蟾仙那“繼承”了一大筆奇珍異寶,程星河天天準備著進古玩界,血洗琉璃橋。
打開一看,我抓了一些東西。
一大把青色的羽毛——據說是青鸞鳥身上的,給了杜蘅芷,又找了一大串七彩龍鱗,給了白藿香,我自己隨手一抓,抓到了一團夔牛毛,讓白藿香結合蜇皮子的手法,用這些東西擋臉,大家改頭換面,出去都是怪物,誰也不認識誰。
程星河本來很擔心自己的小命,抬頭一看我們三個這樣,又給樂出來了:“好麼,這是要參加化裝舞會。”
杜蘅芷弄出來跟孔雀公主一樣,白藿香那龍鱗一上身,高貴典雅,很像是龍女,就我難看,活像鐘樓怪人。
鹿角看直了眼,對著白藿香挑起了大拇指:“神了!”
白藿香似乎十分得意,不過隔著羽毛,也看不太清楚。
她技術好是好,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給我弄的不是特別好看就是特別丑,都挺扎眼的。
算了,給弄就算不錯了,還要啥自行車。
正在這個時候,那一陣喧鬧的聲音由遠及近,跟鬧洪水似得響了起來:“就這里還沒找!”
“搜!金郡王說了,怎麼也不能讓他們跑了!”
好家伙,追上來了。
我們收拾的再晚一步,還真就不趕趟了。
果然,大批異人涌過來,程星河和鹿角清河娃已經藏在了水母皮下,以絲線跟我們牽引著,那些異人看見我們三個都是怪物,一個脖子長如鱔魚的,伸著脖子就問:“看見清河娃他們沒有?”
我們三個搖搖頭,暗地里帶著水母皮下的那三個,奔著外面就走。
好家伙,往外頭一看,這蟻穴小路都給擁塞滿了,長成什麼樣的都有,真是群英薈萃。
不過他們都沒多看我們一眼。
正順著清河娃引領的方向走呢,忽然一個渾身黏糊糊,好賽一個活水母的東西緩緩過來了。
那一身皮膚,光滑閃亮,柔軟顫動,猶如大鼻涕蟲,撲鼻一股子水腥氣。
正跟他擦肩而過呢,可誰知道,他的皮膚猛然就凹陷下去一塊——好像是被一個看不見的東西捅了一下似得,當時就“哎呀”慘叫了一聲。
一看那個位置,壞了——是鹿角青年的角碰上了!
這一聲把周圍的異物都引過來了:“蛞蝓先生,你看見什麼了?”
“我……我……我身邊有東西!”那個蛞蝓先生的身體是十分脆弱的,指著剛才那個方向:“有人戳我!”
大家緊張的一看,自然是屁也看不到,我低下頭,偷偷拉了拉絲線,意思是催著前頭幾個快走。
可禍不單行,我們剛要離開,一只手忽然搭在了杜蘅芷的肩膀上:“說起來——你們幾個眼生,是什麼時候來的瓊星閣?”
覺出來,清水娃的腳步——不,應該說是蚯蚓尾巴凝滯了一下,顯然,這只手的主人,是個硬茬。
杜蘅芷回過頭,就看見了一個男人,陰沉的看著我們——他嘴邊,齜著滿口獠牙。
“是犬都尉。”
周圍幾個異類竊竊私語:“把犬都尉也驚動啦!”
“犬都尉的鼻子——那是咱們這里最靈的!”
壞了,我心頭一沉,就要拔出七星龍泉。
真要是這樣,還不立刻就聞出來?
第1917章 蟒袍金冠
果然,這個人皺起了鼻子,拼命往我們這里嗅聞。
這個人名字是挺萌,可滿臉兇相,一把大胡子,膀大腰圓。
圓鼓鼓的肚子上,掛著一個虎頭腰帶——是武將的象征。
“你們身上的氣息,不大對勁兒。”
這話一出口,所有的異人,都沖著我們瞪大了眼睛:“他們是……”
我心里一沉,一只手本能就要把七星龍泉抽出來,覺出來,水母皮下也一動,程狗也做好了逃走的準備了。
可杜蘅芷卻落落大方的說道:“我們是新來的,所以,才沾染了外面的氣息。”
犬都尉狐疑的盯著杜蘅芷,皺著眉頭還要細聞,可一轉臉,臉上就跟抽了羊角風似得,一陣抽搐,接著猛然開始打起了噴嚏:“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