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離開,灰衣老人看著我一笑:“一路順風……”
說著,指向了我腰上的鈴鐺:“這東西,千萬保管好了,有大用處。”
風水鈴?
不,是上次鐵蟾仙那遇上的大漢給的鈴鐺。
“這不是漱玉師姑門下的鈴鐺嗎?”
“不一樣,”灰衣老人指著上頭的花紋:“她手下,是梅開二度,你這個,是三度——比她的強。”
他要是不說,都快看不出這個鈴鐺上的痕跡了,還真有三朵梅花。
“那這是……”
灰衣老人一笑,跟我擺手致意,離開了——對了,天機透露的太多,對大家都不好。
馬元秋就更不用說了,他的身材更加佝僂,走起路來,一步三喘。
“你,以后怎麼打算?”
他一笑,看向了遠處:“該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就是一個等。”
等什麼?
等公道,等真相,我心里一緊,還是,等自己,會不會呆傻?
馬元秋沒開口,蹣跚的下了山。
程星河抱著胳膊目送他們離開:“這人生還真跟列車一樣——永遠有人相伴,也永遠有人到站。”
你出本詩集吧。
我們時間不多,十一天。
蘇尋和杜蘅芷的傷,就得休養幾天,程狗的腿是皮外傷,有了仙藥,倒是好的挺快。
把他們倆送到了江長壽那,江長壽嘖了一聲:“這不是人和靈物能弄出來的傷。”
要是,白藿香早治好了。
“只有一個人,擅長這種傷,可惜……”江長壽搖頭:“已經死了。”
我來了興趣,神靈留下的傷都能治療?
“誰?”
“說了你們也不認識,”江長壽擺了擺手:“是一個叫白九藤的。”
我和白藿香,同時一愣。
那個——白九藤?
白藿香立刻問道:“他死了?怎麼死的?”
江長壽倒是被我們的反應嚇了一跳:“你們這麼關心他干什麼?他死了二十來年了。”
可我們,前幾天才看見他。
江長壽知道,也愣了:“那不可能——我師父說,他是被咎由自取,治療了不該治療的人,死在了銀河大院的!”
原來那個白九藤,竟然也是白家人,論輩分,甚至跟白老爺子是兄弟。
可他的模樣,看上去不過四十多歲。
二十多年前——不也是四相局開門的時候嗎?
這一條線,把所有人,全緊密的聯系到了一起。
休養好了,我們也就啟程,重新到了接天嶺。
盯著那一片波濤后面的山巒,或者,應該跟這里叫,真龍穴。
觀龍以勢,察穴以形,這是四相抬真龍,最準確的位置。難怪,十二天階說,上這里來,是故地重游。
他們要取的,又是什麼?
到了那一片江面上,跨過水域及到了,可一找船,那本地人還認得我們,立刻說道:“你來不巧,那地方過不去啦!”
我一皺眉頭:“這話怎麼說?”
第1953章 設下障子
程星河正在惴惴不安的吃旺旺仙貝,一聽,噴出了一嘴的沫子:“你說清楚,是不是現在收門票了?”
“那怎麼能呢……”本地人一聽程星河這話,冤枉的吐字都不清楚了:“我們怎麼能收你們的門票?不是,這窮鄉僻壤的,跟誰收門票——過不去,不是因為我們,是因為那片水,出變化了。”
之前我們來的時候,遇上了那個大章魚,一直在這興風作浪,它被拽給千眼玄武作伴,這里按理說,應該是平安了,能出什麼變化?
“你們走了之后沒多久,這地方就鬧了地震,那家伙,山上也滑坡,河水也改道,現如今河床淤高,這條路算是給堵上了。”本地人指著那片水:“看著挺好,底下都是暗礁,還有暗流,下水就翻。”
其他本地人也都湊過來了:“說的是呢!”
過不去了?
龍長得水多,龍短得水少。風水中以得水為上,藏風次之,因此,來龍長遠的,水流也長,即所謂源遠流長,這河面不算窄,自己游過去屬實也不大可能。
“有沒有能清淤的?”我立馬問道。
“來了清淤的,也得十來天,要是能等,就等等。”
等個毛,十來天才能從這條水路上走,黃瓜菜都涼了。
程星河也是這個意思,看了我一眼:“搞個皮劃艇?”
“皮劃艇在中間翻了怎麼辦?”
程星河一想那不大好,就皺起了眉頭。
我盯著對岸,忽然就覺得不對。
龍脈其實跟瓜地一樣,根在發源地,藤蔓在山巒,瓜是精華凝結成的果實,我們現在應該在瓜與藤蔓連接的地方,也就是“過峽”,可現如今,這個“過峽”的節點上,有了一個枯樹。
一問之下,本地人說是有人在底下抽煙,不小心給燒了,差點釀成大禍,幸虧發現的早。
樹枯如釘,是個阻斷之相——好比你要往某地去,卻被人釘在原地一樣,不讓你過去。
如果這個阻斷符合天時,比如說它是自然枯萎,那就說明這件事情老天注定,過不去。
可要是人為造成,就是有人故意攔著我們,下了障子!
啞巴蘭一聽大怒:“都到了這一步了,誰還敢攔著咱們?我給他來個彈襠頂肘。”
程星河也皺起了眉頭:“屠神使者已經自顧不暇,天師府讓九尾狐給占住,河洛被你老婆拖住——還有誰?”
過去查清楚就知道了。
不過,既然又那個枯樹釘,這條水路我們肯定是不能走了,得另找路。
可其他能上接天嶺的,手機地圖都規劃不出來。
我一尋思,咱也別浪費時間了,此路不通,另辟蹊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