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去找人,可人一來,那個怪人就不見了,讓萬大統領賀蘭昭他們白跑了好幾趟。
那些武官都不是善茬,能高興嗎?加上刁順卿生前死后,都是孤僻的性格,那些武官就疑心,刁順卿閑得無聊,拿他們消遣。
刁順卿委屈的要命,可拿不出證據,可那個放臭屁的倒是變本加厲,專門在刁順卿附近晃悠,刁順卿咽不下這口氣,可怪人一來沒留下什麼痕跡,二來前幾次,搞得跟放羊的孩子似得,他再去找人,也沒人相信他的話了。
這把刁順卿氣的,天天在這吟誦離騷,表達自己不被理解的憂愁苦悶。
這也怪了,那是誰,跑這里來干什麼?
“那人什麼模樣?”
“怪的很,一身布衣,頭上是個高帽子,”刁順卿不滿的說道:“倒是跟黑白無常差不多。”
而那怪人來了之后,一沒盜墓,二沒搞破壞,就是四處溜達外加留下臭氣。
能上這里來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輩,怎麼也得防備著。
這個時候,寬闊的神路附近,開始響起了吵嚷的聲音,顯然是那些武官開始四下搜捕我們了。
我抬起頭,看向了前路:“前頭的文治武功赑屃,日月院,啞巴樓那,都有什麼陷阱沒有?”
真龍穴的建造,是厭勝門蓋的,通過厭勝冊,我腦子里大概也有一些這地方的輪廓。
整個皇陵,從山上到山下蔓延,其實可以看做一個巨大的“甲”字——最下面,是一條蔓延數里地的神路。
神路有橋,連接到了整個陵寢,而這一條神路呈中軸線狀,中間依次有幾個建筑。
最前面是文治武功赑屃。
這是一個巨大的石碑,底座是一個巨大的赑屃。
從神路往上,第一個高大的建筑就是這個,上面刻畫的,是這位墓主人生前的文治武功,算是一輩子的最高勛章,以供來祭拜的后人景仰。
開國君王的文治武功自然不用說了,必定能配享一個流芳百世的。
后代壓力就較大了,但凡丟了一寸祖宗給你打下的疆土,使自己的土地少于祖宗傳下來的,那就沒資格享受這個赑屃,更別說有啥文治武功給來拜祭的后人敬仰了。
其他皇帝都有這個,你沒有,子孫后代來了也覺得丟人,算是一個督促作用。
不過打眼一看,景朝國君的那個文治武功赑屃高聳入云,跟一個定海神針一樣,別提多威武了。
刁順卿連忙說道:“那是自然——真龍穴這一起了作用,我們日夜守護,不敢有失,那個赑屃附近,也有防賊舉措——也危險。”
我吸了口氣,跟程星河一對眼,可算是知道十二天階為什麼選擇從接天嶺那個“后門”進真龍穴了。
這要是在前頭,過五官斬六將,那真是更難。
程星河皺起了眉頭:“不是,你能不能讓他們認識你?”
“那估計是不行,”刁順卿答道:“那些東西,什麼都擋,不認人。”
機關陷阱不認人,當然也可以理解,畢竟誰也想不到,這主人住了一段時間,突然從外頭跑回來,要重入陵寢。
只要從外面闖進里面的,一概以賊論處。
不過,我們都過不去,之前個什麼“使臣”又是怎麼出來進去的?
不是人?
這個時候,那些喊打喊殺的聲音,越來越近,我們所呆的這個地方,很快也要不安全了。
四相局的最后一站了,不能慫,就是干。
不過啞巴蘭這個樣子,也是讓人擔心,刁順卿卻說道:“我主這位隨侍,臣下能想法子。”
原來,啞巴蘭被封了靈,應該是一個“天師”做的。
那位“天師”生前是個修道的,本事極高,最擅長定靈術法,可惜后來煉丹失敗,被自己毒死了,也就被雕塑成了石像生。
只要找到那個天師身上的石粉,就能把啞巴蘭給救回來了,他讓我們先帶著啞巴蘭上去,他去想法子,找到了石粉,就上文治武功赑屃那給我們送過去。
也只能這樣了,我點了點頭,習慣性要道謝,但一尋思,這不符合景朝的規矩,就點了點頭。
刁順卿得令,連忙舉起手,躬身后退了三步,才轉身下了山,這一下山,他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連忙又說道:“我主無比小心——那個文治武功赑屃處,不要靠近一圈焦草,焦草之外,都安全。”
看來焦草底下有機關,我就點頭答應了。
這刁順卿去找石粉,我們也就重新騎上了石雕狻猊,石雕狻猊低頭一跳,奔著前頭貓身就竄過去了,程星河還挺高興:“別說,地頭蛇就是好辦事。”
我卻尋思了起來,放臭屁的,到底什麼路數?
這神道雖然長,但是有石雕狻猊在,如履平地,幾個跳躍,就順著恢弘巨大的神道一路沖上了山腰。
再往上,就能看見那個文治武功赑屃了,我們正要松口氣,不過,我忽然就看見,一個身影在巨大的石碑后面,一閃而過。
第1959章 巨大帽子
那個身影,赫然像是個長發女人!
我眉頭立刻就皺起來了。
好死不死,橫不能預知夢里那個砸我腦袋的,是在這里給我添亂的吧?
我就想看清楚那是個什麼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