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爺才瘋了。
白藿香也是這個意思:“你之前已經用了不少金龍氣了,必須休息。”
我被他們推下來,一尋思,也是,時間雖然緊迫,可不眠不休,也撐不住十天,也就躺下了。
程星河轉臉就開始翻箱倒柜,想看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幾百年前的貨色,草紙都能算是古董。
不過翻出來的東西沒讓他失望,還真是大量祭祀用的金燭,觸手一碰就風化了,把他氣得橫蹦。
“哎,也怪,”他突然跟發現了什麼似得:“這是什麼?”
“嘩啦”一聲,一個地方,有一大盤鎖鏈,被緊緊的扣在了地上。
上頭還有朱封。
啞巴蘭認識:“真是——百邪退散?別摸了,底下說不定有東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星河也這麼認為——掂量了一下,別有命拿錢沒命花,倆人就沒動鎖鏈,回來了。
我閉上眼睛,想做個預知夢,可長發女人要殺我的預知夢還沒實現,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睡著了。
朦朦朧朧,聽見劈柴燒水的聲音,火堆點起來,一片溫暖,還聞到了一些香氣,似乎啞巴蘭想叫我起來吃點東西,可程星河給攔住了,說先讓他休息。
白藿香好像還做了個菜,不過味道刺鼻如焦炭,周圍亂而溫馨,讓人無比的安心。
其中還夾雜著窗戶外面,哼哼唧唧跑調的山歌:“蒲葦韌如絲欸,磐石無轉移啊呀呼嘿……”
安大全。
身體損耗很大,這一覺可以說是極為香甜,周圍萬籟俱寂,結果到了半夜,被一陣聲音給吵醒了。
“得叫他起來。”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了……過不去!”
是小孩子的聲音,極為焦灼。
是,之前聽到的聲音。
“別邁步——再一步,就灰飛煙滅啦!”
“那怎麼辦,他回來了。”
“這地方——要變天啊!”
聲音是稚嫩的童音,可這種腔調,卻像是風燭殘年的老頭子,一種很奇怪的反差。
像是在一道不可跨越的雷池前面,焦急又無計可施。
“不論如何,得叫醒他。”
另一個聲音嘆氣:“他吃苦,吃的可太多啦!”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我坐了起來,可這麼一坐起來,那種聲音再次消失,就好像剛才不過是我的夢魘一樣。
站起來,想看看外面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可這一瞬,頭頂上就是“咔”的一聲。
我一抬起頭來,就看見房頂子轟然崩塌,大塊大塊的青瓦,對著我們就砸了下來。
斬須刀出鞘,“咣”的一聲,直接把頭頂上的青磚劈了個粉碎,這一下把程星河他們全給驚醒了,一抬頭,也愣了一下:“這是……”
我抬起頭,就看見房頂子上的斷茬了。
那斷茬不像是什麼年久失修——是被什麼東西,生生打破的。
就是為了,把我們砸在下面!
“咯吱……”
頭頂又是一聲響,我眼尖,已經看到斷口附近,掠過了什麼東西。
邪氣。
“跑跑跑……”
有東西,要把我們活埋在配殿里!
程星河一鳳凰毛把大門劈開,拽上吃的就往外跑,啞巴蘭背上白藿香,一腳把金毛踢起來,奔著外頭就沖。
我也要出去,一轉臉,我眼角余光就覺出來,這屋子里似乎是有什麼地方,跟剛才不一樣了。
我的記憶向來是十分敏銳的,那附近少了點什麼。
心頭一跳——剛才那一大盤子鎖鏈,怎麼不見了?
下一秒,轟的一聲,又是一個極大的動靜。
眼看著一大片飛檐要墜在了程星河他們身上,我抬起手,直接把飛檐削碎,自己倒是被濺了一身碎石頭。
踉踉蹌蹌出來,才覺出地面一陣顫動,程星河驚魂未定:“地震了?”
“不對,”我看向了附近:“是真龍穴整個的陣法出問題了——大游女說的對,有人進來了。”
有人一定是順著我們的步伐,也進到了這個地方來,遇上了什麼阻礙,破了陣。
這一破陣,真龍穴自然也會受到波及。
來的人,是誰?
而且,剛才房頂破的,也不是偶然——這地方有東西。
程星河弄明白了,就皺起了眉頭:“鐵鏈不見了——是不是說,這地方本來鎖著什麼東西,剛才,掙脫了?”
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蟲,算是跟我想到了一起去了。我轉臉看向了大門前面的那兩個石雕。
剛才叫醒我的,就是這兩個東西?
而這個時候,一個咳嗽的聲音響了起來:“還好,來得不算太晚,這真龍穴,還沒破開,咳咳……”
這聲音,耳熟啊!
一回頭,我們就看見了一個長身玉立的人。
那人年紀雖輕,身體似乎不大好,彎著腰在咳嗽,也像是極為怕冷,穿著一身厚厚的裘皮。
放下了捂著嘴的手,我們全愣了一下。
他媽的——久未謀面的汪瘋子!
第1974章 瘋子的手
程星河見狀,忍不住喃喃說道:“這貨是屬狗皮膏藥的——還活著呢?”
雪越來越大了,鵝毛一般紛紛墜下,在雪光映照之下,我看到汪瘋子身上,有一種璀璨的氣。
跟謝長生身上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人是不能靠著自己修到了這麼強大的能力的,他也得到了某種饋贈。
啞巴蘭答道:“哥,我來搞定——這貨上次不是被吸走了行氣,現在是個廢人嗎?現在還能出來蹦跶,不給他點教訓,他怕是要忘了自己姓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