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的作用,類似于現在的密碼鎖——你得在千變萬化之后,踩中了隱含的圖案,才能順利從這里通過。
啞巴蘭皺起眉頭在四周看了看:“那要是沒踩中呢?”
“沒踩中……”我抬起了頭來:“你看見那個沒有?”
啞巴蘭,程星河都抬起了頭,全屏住了呼吸。
天花板上,是一個跟眼前這個璇璣龍陣,幾乎一模一樣的巨大石板。
是沉重堅固的斷龍石。
“只要踩錯了一步,底下機關觸動,上頭這個玩意兒就直接砸下來了。”
斷龍石我們以前托江辰的福氣,在藥谷接觸過,哪怕是屠神使者兄弟,也只能把它打出一個缺口。
更別說那個重量了,連金靈龍王他爹都困得住,這斷龍石一旦啟動,大家也不用有什麼僥幸心理了——多余,因為這東西一墜落,誰也無法抗拒,只能被碾成肉餅。
程星河吸了口氣,繼續看那個萬龍璇璣陣:“從這里找正確的——這他媽的怎麼找啊?”
是啊,這個萬龍璇璣陣,乍一看復雜,仔細一看,更復雜。
比如一條青龍的頭,兜轉直下,轉化到了另一個赤龍的龍爪上,構建的天衣無縫,而赤龍的尾巴,又成了另一條青龍的角,這種設計,精妙復雜,環環相嵌,看時間長一點,頭都發暈,更別說破解里面的密碼了。
程星河蹲下,頭一歪:“不行,看多了想吐——難怪是厭勝的代表作,這他娘得死多少腦細胞啊?七星,你看出什麼來沒有?”
我畢竟也是厭勝繼承人,這其中的規律也懂——所有的龍,其實都依托在一個巨龍身上。
這個巨龍被稱為主龍,可主龍不顯山不露水,要想從中進去,每一步,都要踏在萬千龍里,若隱若現的主龍身上。
那個主龍可能龍角藏在西邊,龍尾藏在南邊,肯定是貫穿全圖的。可要找出來,還是難——不得不說,景朝的時候,厭勝的工藝,比現在竟然強大很多。
安大全乘著驢在前頭走來走去,也跟著看,但很快下了定論:“這東西,要不是自己設計的,誰也找不到通關密碼,一步踏錯,斷龍石就砸下來了,你們想當披薩呀?”
程星河一個是怕死,一個是怕任何不吉利,立馬呸了一聲:“不是,你咒誰呢?你才披薩,不,你是雞蛋餅,煎餅,馕!”
安大全對程星河的跳腳充耳不聞,繞著周圍看了一遍,咂了咂舌:“我看這樣吧,找是找不到了,眼看著還有最后的機會,咱就母雞跟公雞離婚——回家玩兒蛋去。”
還是那句話,簡單的東西,夠資格放在真龍穴里嗎?
走到了這里,我們又不是來鬼屋冒險的,沒有回頭路。
我就默不作聲的開始分辨,先找到主龍的特征——不用問,這主龍,肯定只有五爪金龍能擔當。
要找出金色。
果然,南邊一只青龍的大口之中,依稀露出一縷金色——那是五爪金龍的右爪尖!
我心頭一振,有了這個,就是個好開始。
楊一鷗也蹲下研究了起來,喃喃說道:“五爪金龍,踏云而行,風聲厲厲,雷聲鳴鳴……李先生,你看那!”
我順著他指點,果然,又從一團云紋之中,發現了另一個足尖!
只要順著這些隱含的主龍,按著順序進去,那我們就能穿過去了!
“找的好!”
楊一鷗頓時高興了起來,找的是更起勁兒了:“那我繼續往北找!那個纏著風雷的螭龍后頭,哎,可惜不是,一早就聽說,金龍升空,無與為爭,名不虛傳。”
這楊一鷗看著是個青年,懂的極多——別說,擺渡門的人,哪一個表現出來的,都不是真實年齡。
程星河也跟著高興了起來,悄悄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擺渡門的人情倒是真沒白欠,給咱們這麼個得力干將。”
說著也跟著找,不過他的眼睛實在太敏銳了,因為敏銳的過度,所以看到的多,受到的干擾也多,很快眼花繚亂。
啞巴蘭就更別提了,他倒是也想幫忙,只不過性格實在太過急躁,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關鍵的,自己急的眼都紅了。
金毛也湊過來跟著細看,不過對金毛來說,這些都是滿桌子的盛宴,這個也想吃那個也想吃,還沒找主龍的線索,哈喇子倒是先流了不少。
照著這樣,很快就能找到進去的方法了。
楊一鷗也是越找越起勁兒,腦袋上的汗都找出來了,抬起手一擦額頭,我就看見,他的手臂上,不經意的露出了一道疤痕來。
當初,肯定是手受過很重的傷。
不過注意到我看向了那個傷,他立馬就把袖子給扣緊了,有點羞赧似得。
程星河掃了一眼:“疤痕都是戰士的勛章,有什麼可害臊的,這樣顯得娘們。”
楊一鷗趕緊點頭稱是,對我們很客氣。
人家幫忙,你還這麼多屁話。
我繼續往里看,已經找到一半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見了一陣響聲。
像是——腳步聲?
回過頭,我呼吸頓時就凝滯了一下。
不少人,從甬路一頭下來了!
臥槽,誰啊?
程星河也轉過臉來,一看那些人,頓時一愣:“他們怎麼也來了?”
第1995章 惡行菩薩
這一群人,煞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