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姐,是七星瓢蟲。
話沒說完,就被白藿香抓住上藥了。
江年也好奇的看向了江采菱。
我忽然想起來了——上次在擺渡門,江采菱見到了江景,不由自主就護著他,說看著他親切。
這是——血脈親情?
江采菱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程星河一愣:“那你們……”
“我們倆,從小就跟著江仲離。”江采菱看著江采萍:“他讓我們姓江,可跟我們的關系,沒提起過一句,我們也管他叫國師。”
她們應該是沒見過我。
我對她們,也沒有一點印象。
但我記得,厭勝門有一副“圣女濟世圖”。
那幅畫上,就有江采萍。
可圣女只有一個。
江采菱呢?
江采菱冷笑了一聲:“好說——我被推到了井里了。”
這就是她怕黑恐懼癥的由來。
說著,她看向了江采萍。
其實,我早就隱約猜出來了。
“推你下井的,就是江采萍吧?”
我盯著她:“為什麼?”
這倆人一看見對方,就一邊罵對方是死妖女,還非得爭個你死我活。
“還能為什麼?”江采菱冷笑了一聲:“看上去,她好像是我姐——可她,沒把我當成妹妹。”
她們跟著江仲離長大,雖然不知道跟國師是什麼關系,但一看長相也知道,跟對方是姐妹。
而她們兩個,從小性格就不一樣,一個溫順平和,一個開朗潑辣。
跟一般的姐妹更不一樣的,就是她們倆沒什麼感情,天生就看對方不順眼。
兩個人一起住在國師府修行院里。
那個修行院遠離喧囂,有大棵的松柏,四面是爬著何首烏的紅墻,頭頂一片四方形的天,總是湛藍色的。
她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但是平時除了國師,還有照顧她們飲食起居的管事人,見不到其他人。
國師說,她們身份地位特殊,對三界來說至關重要,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那段童年,也好,也不好。
好就好在,在深宅大院里,生活的無憂無慮,學到了很多新鮮好玩的東西,各種術法——她們倆天賦異稟,什麼東西,都是一學就會。
不好……說到了這里,江采菱盯著江采萍,眼里有了一抹壓不下去的不甘心,說,不好在,跟她生活在一起。
從小到大,如果江采萍做錯了什麼事兒——比如有一次,她打破了國師最喜歡的羊脂玉香爐,管事兒的看見碎片不高興,問是誰干的。
江采萍低眉瞬間就說自己不知道,江采菱正在一邊幸災樂禍,那管事的一看江采菱的笑容,就認定,是江采菱干的——她毛手毛腳,粗心大意,不是她是誰?
江采菱氣炸了肺,說不是自己,是江采萍。
可江采萍猶豫了一下,梨花帶雨的就說,自己樂意受罰。
江采菱可高興了,讓管事的趕緊罰她。
可這一說,管事的更生氣了——在他看來,顯然,是姐姐柔弱懂事,為了包庇妹妹,替妹妹頂罪,可這個妹妹呢?不知感恩,落井下石。
管事的二話不說,就罰江采菱,還好聲好氣的跟江采萍說,真要是為了妹妹好,莫要助長了妹妹這個驕縱任性的性格。
不過,為了嘉獎她對妹妹的友愛,還獎勵給她一串極為漂亮的琉璃白玉鈴。
那串鈴鐺,江采菱要了好久。
相反,為了責罰江采菱,讓她三伏天,去院子里頂著一碗水,懲治她不誠實。
江采菱百口莫辯,被按在院里——三個時辰,水不能撒,撒了就重新再來三個時辰。
江采萍看見江采菱蒙冤受罰,就在后面搖著鈴鐺,偷偷的笑。
江采菱那個時候,就覺得江采萍是個妖女——奸詐狡猾,善于偽裝,其實一肚子心眼兒。
而江采萍覺得江采菱咋咋呼呼,莽撞愚蠢,看她的眼神老跟看個傻子一樣,這讓江采菱尤其傷自尊。
從小,這倆人勢如水火,哪怕睡在一起,都要背靠背。
不過,國師倒是對兩姐妹一視同仁,帶什麼禮物,必定是一人一份兒。
有的時候,還偷偷給江采菱多帶一點,背著人低聲說:“知道你平時吃虧——別讓你姐姐看見。”
江采菱覺著,世上總還是有個人疼自己的。
可有一天,國師在偷著給江采菱梅花酥餅的時候,江采菱注意到,江采萍在躲在大門后頭,撞見了這一幕,看著她的眼神,冷冰冰的。
當然,江采萍很快錯開臉跑走了。
不久之后,國師出門,江采萍叫上江采菱,說要跟江采菱玩兒個游戲。
第2064章 靈骨為祭
江采菱本來不愛理她,可江采萍拿出了一樣東西:“咱們兩個捉迷藏,我藏你捉,你捉住我,這個給你。”
那是江采菱一直想要的那串琉璃白玉鈴。
不就是玩兒個游戲嗎?誰怕誰呢?
江采菱答應了下來,先說好了——要是說話不算數,活不到院子里那棵桃樹,結果子的時候。
江采萍笑瞇瞇的點了點頭。
江采萍蒙上眼睛數數,江采菱高興的去找地方躲藏,她看見了一個枯井。
要是藏在枯井里,江采萍肯定找不到!
不過,怎麼爬上來呢?
她探出身想看,可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身后就有一雙手,把她直接給推下去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跌到了井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