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店老板接著咳嗽:“一開始,是本地的船只出了事故,卡在了礁石里,有人去救援,船挪動出來的時候,發現礁石的夾縫里,出現了什麼東西,撈上來了一箱子,好家伙,古物財寶!”
現在信息這麼發達,那東西一出了水面,引起了本地人的轟動,奇怪的是,自此之后,陸陸續續就有怪東西飄到了海面上來,本地人都說水神娘娘露了神跡,是給本地人獎賞,約好誰也別說出去。
可還是有好事之徒偷偷傳到了網上,立馬吸引來了各種專家,明里暗里都有——明里的自然是搞科研的,暗里的,翻山客,提籃子的,那就說不清了。
我們熟悉的琉璃橋的趙老教授就親自去了,琉璃橋下手買了那些東西,趙老教授一研究,乖乖不得了——赫然是他最喜歡的課題,景朝的物件!
再一研究,這些文物上都有一個信息,叫“水神典”。
誰也不知道什麼意思,推測像是某個時候,這地方有過某個島嶼,舉行過盛大的慶典——是神和神之間的慶典。
那個年代的人制造了許多供品來祭祀神靈,尋求保佑,不過滄海桑田,這人文地理都出現了變化,誰也不知道什麼水神島。
很多人存疑,說“景朝”這東西,真的存在嗎?不過這倒是并不耽誤東西值錢,不少人聞訊,已經趕過去收東西了,因為也有學者認為,那地方有可能,存在一個消失的文明,打撈出來什麼東西,極有價值,說不定能添在歷史書上。
“也有人推測,這地方以前有過某個島嶼,但是突然有一天消失了,哎,說洋氣點,亞特蘭蒂斯,你們聽說過吧?”
啞巴蘭搶著說道:“知道,海王!”
古玩店老板滿意的點了點頭,指著那個織錦說道:“你這個顯而易見,就是那個水神島的東西——別看有瑕疵,這東西你給我,轉手十倍價,利潤咱們對半開。”
說著就要把織錦給拿走。
程星河松開瓜子一把抓回去了:“那不行,這東西我們還有用呢——哎,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其他傳聞沒有?”
古玩店老板跟到嘴的肉被叼走一樣,十分失望:“那誰知道,我又沒去過,你們要去就過去看看——哎,給我帶點紀念品來。”
神與神之間的慶典,這一趟,說不定,就是關鍵了。
給老頭兒過頭七,這一晚上我沒睡著——權且,當最后陪老頭兒一次。
可到了凌晨兩點,我忽然就有了一種感覺。
門口有人。
心頭一動,回煞?
傳說之中,人死頭七,晚上會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走一圈,算是徹底跟這個世界告別,在地上鋪滿香灰的話,甚至能看到死者的腳印。
不過,后代絕不能跟死者見面,否則大不吉——輕則影響運勢,重則,自己也會被陰差給拉下去。
擺了滿桌子的酒水——一方面是祭祀死者,一方面要慰勞陰差。
果然,一陣鐵鏈子的聲音,隱隱響了起來。
傳說之中,為了防著死者溜走,陰差都是要用鐵鏈子拴著死者的。
我避到了香案底下。
但是從幕布的縫隙里,看到了玻璃上的剪影,赫然,是個棱角分明的側臉。
二宗家?我素未謀面的二宗家。
但那個身影,也只閃了一瞬,就消失了。
老頭兒不肯回來?
不對,我眼里頓時一熱,他知道我肯定在這里,才不肯進來的——他怕跟我碰面,帶來禍殃。
這個時候,還為了我著想?
我想追出去,想見他最后一面,可是我摁住了自己的沖動。
人死不能復生,三界有三界的規矩。
老頭兒,一路走好,這是最后一程。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
是被一陣開門的聲音,和啞巴蘭程星河的聲音吵醒的:“臥槽,這什麼東西?”
“回煞!”
“叫你哥起來看看!”
瞇起眼睛,我還躺在香案下面,外面陽光刺眼,天已經亮了。
程星河剛要回頭,我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后,倒是把他給嚇了一跳:“你啥時候學會瞬移了?”
學會就好了。
門口上,留下了一道痕跡。
是香灰的痕跡——一個圓形,上面有一道缺口。
啞巴皺著眉頭:“好像是個被拿走了一塊的披薩。”
程星河也皺起眉頭:“看來下次不光要給老頭兒送茯苓糕,還得弄點披薩。”
老頭兒昨天過來,是為了給我留下這個?這什麼意思?
白九藤也出來了,看著這個痕跡,眼里有了一抹憂慮。
“你認識?”
“我哪兒認識。”白九藤把手搖的跟風扇一樣:“我就是膽小,有人放屁都得找地方收驚。”
江采萍飄然出來,也盯著那東西,不過她什麼都不記得,更不用想問她了。
江采菱抱著胳膊,也有點好奇,苦思冥想了起來,可惜也沒想到什麼。
“都準備好了。”這個時候,樓梯一陣響聲,白藿香下來了:“走吧。”
她提著一個很重的箱子。
之前就說好了,等老頭兒過完了頭七,我們就要上蓮花灣去了。
以前碰上的對手,是各種邪祟,最高是屠神使者,迷神,可現在——可能是吃香火的。
好在,真龍骨逐漸成長,金龍氣也越來越強大了。
查清楚真相的時候,終于來了,老頭兒,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