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小邪神猶豫了一下:“大哥,那些鳥不好對付,咱們還是得從長計議,摸清楚了舂山鳥的特性,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這個小邪神倒是有點腦子,有這種軍師,他們怎麼混成這樣的?
“我勸你們,還是得抓緊,”白藿香來了個趁熱打鐵:“你們的神氣儲藏在眼睛里,時間長了,舂山鳥把你們眼睛的神氣都給吃進去,可就徹底沒救了。”
“那還等個卵子,”大邪神頓時就急了眼:“現在就都去給我找!眼睛被鳥吃了,拿你們是問!”
幾個小邪神沒有法子,一聽大邪神下了令,只得奔著林子沖了進去。
大邪神怕我們倆跑了,把我們倆也帶進去了。
這下要用的上我們,也就不怕他們傷害白藿香了,我暗暗松了口氣。
白藿香掃了我一眼,眼里又有了得意。
一進了那片茂林,里面靜悄悄的,那些小邪神橫沖直撞,去找舂山鳥,可不知道這個時候,那些舂山鳥是在休眠還是怎麼著,一個也沒找到。
大邪神生怕眼睛被消化了,對著林子左沖右打,可依然什麼也沒找到。
他一生氣,對著身邊一棵幾人合抱的巨樹就是一腳,“咣”的一聲,那個巨樹猛然一抖,樹葉子嘩啦啦落下,樹干瞬間就是一個窟窿。
這一瞬間,樹上掉下來了一個什麼東西。
我和白藿香看清楚了,不由得就是一愣。
第2220章 異鳥真身
是一片羽毛。
羽毛誰都見過,但是——那麼大的羽毛,我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大的簡直像是個掃把。
大邪神看見,眼睛一亮:“是那東西的毛!給我找,那東西,肯定就在樹上!”
那幾個小邪神見到,順著巨樹,飄然而上。
有這麼大的羽毛,那個舂山鳥得有多大?
難怪,煞神說那種鳥能成為交通工具呢。
那羽毛是一種非常美麗的孔雀藍,泛著璀璨的光。
眼看著那幾個小邪神消失在了樹上,大邪神摩拳擦掌,就等著把那些舂山鳥薅下來暴揍一頓。
可沒想到,那些小邪神上去之后,就沒有再下來。
大邪神一開始是原地踱步,接著對樹繞圈,最后一圈又砸在了樹上,沖著上頭就喊:“你們死在上頭了?還不下來?”
可那棵樹像是把全部的聲音都給吸收了,什麼回音也沒傳下來。
安靜的,有些詭異。
白藿香也抬起頭,看著那個大樹。
這一瞬,那個大邪神忽然一把抓住了白藿香:“他們去哪兒了?他們去哪兒了?”
白藿香白皙的手腕子上,頓時就被他攥出來了一圈烏光。
可一瞬間,大邪神的手凝住了。
我的手,隔著黑布,反撞在了他的胳膊上。
明明是自己讓那些小邪神上去的,怪到了我們頭上來?
這東西很會反咬一口,連責任都不敢承擔,難怪只能當個邪神。
白藿香緊張了起來,擋在了我面前:“你別動。”
大邪神盯著我,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但很快惱羞成怒:“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好大的膽子,敢沖撞神靈!”
你算是哪門子的神靈?
白藿香立刻說道:“你要是敢動他——我就絕不幫你治眼睛。”
大邪神松開了我,盯著白藿香:“這東西對你來說很要緊?”
白藿香一絲都沒有猶豫:“比命要緊。”
我心里猛然一震。
但白藿香立刻意識到了這話不該說,連忙找補了一句:“跟你沒關系。”
大邪神露出了輕蔑的表情:“蠢貨,守著真神,拜個泥胎——你跟我上去,找那幾個狗卵子鳥!”
想也知道,上頭肯定是那些鳥的老巢。
上去找他們,那就是自投羅網,那幾個小邪神,八成已經倒了霉。
白藿香猶豫了一下,看向了我。
我對著那個大邪神,低聲說道:“你要是想救你那些手下,拿回你那些東西,那就躺在這,不要動。”
大邪神一愣:“這東西會說話?”
白藿香盯著他:“你聽見了?”
大邪神一尋思,奪回眼睛和手下心切,就躺在了地上:“要是不管用,把你們全腌成了泡菜!”
一邊躺下,一邊看我,僅存的獨眼更好奇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則盯著樹頂。
那些鳥要把獵物給引過去,我就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大邪神躺下,一只眼珠子翻過來盯著我們。
我和白藿香躲在了草叢里。
大邪神雖然不耐煩,但料想著我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索性梗著脖子也一動不動。
不過百無聊賴,他看向了白藿香:“活人,要是這一次你給我治好了眼睛,你以后就可以跟著我……”
說著,眼珠子咕嚕嚕掃在了我臉上:“比你身邊這個東西強。”
白藿香連理都沒理他,他不禁大怒:“不識抬舉……”
說話間,上頭撲棱棱傳來了一陣響聲。
像是有什麼東西,試探著下來了。
我和白藿香一起抬起頭,就看見一個東西匍匐著樹干,正在往下探。
什麼鳥?
可那東西探下來,我和白藿香又是一愣。
那是——一條白腿!
人的白腿!
抬起頭,在枝干掩映之下,露出了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身體。
那種場景,簡直像是西方名畫。
那個女人低下頭,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大邪神,朱唇勾起,就是一個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