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說嗎?”江仲離答道:“是來敘舊的。”
“敘舊?”
那些守衛面面相覷,顯然都沒反應過來。
不過,我注意到了,個別的守衛,尤其是第三扇門前面的,露出了幾分恐懼,手里的破神矛,抓的更緊了。
哦——我知道了。
那個五爪金龍,當初也許,也作為“叛神”,被他們給整治過。
把“敘舊”,當成了“算舊賬”。
“不用怕,”江仲離連忙說道:“有舊友在,不動干戈,對不對……汪監守?”
他看向了一個花白頭發,看上去,資歷最高的。
那個汪監守一直隱在后面,一只手,剛要抓住什麼東西——似乎要動什麼機關。
被江仲離這麼一喝,倒是愣了一下,看著江仲離,厲聲喝道:“大膽,一個凡人,也敢直呼本監守的名字?”
“汪監守不用怕,神君已經來了,不用再在天河主的蝦兵蟹將面前偽裝了,”江仲離微微一笑:“這一次,咱們神君能從虛無宮之中出來,可要多謝汪監守相助,不然,神君怕是出不來了。”
第2306章 第九扇門
其余的守衛,全看向了汪監守,愣住了。
“難怪——他們能從虛無宮逃出去,到咱們這里,如無無人之境,”第四扇門的監守盯著汪監守,勃然大怒:“原來是汪監守把九重監的密道泄露出去了——你對得起天河主嗎?”
我看出來了,汪監守的生著一雙三白眼,鼻梁微曲,鼻孔上翹,總給人一種居高臨下,俯視眾生的神氣。
這種人,眼高過頂,孤芳自賞,懷才難遇。
而這種人最重視的,就是自己的名聲。
別的地方受委屈了,腹誹一下,也不計較,可一旦跟名譽扯上關系,那就是他的逆鱗。
江仲離顯然對這個一清二楚。
剛才,這個汪監守動的機關,怕是寧愿舍棄自己,也要跟我們同歸于盡,玉石俱焚。
也怪,這江仲離是凡人,按理說,無法看到神靈的面相,是怎麼知道的?
果然,一聽這話,汪監守一抬頭,擱在機關上的手,不由自主就縮回來了,喝道:“羅監守——你血口噴人!敕神印的人隨口一句,不過是挑撥離間,明眼人誰聽不出來,他不過是想讓咱們自相殘殺,你卻非要隨聲應和,是何居心!”
“莫急莫急。”江仲離悠然跟上了一句:“現如今,汪監守已經立下了大功,神君自然論功行賞——還請汪監守,快把我們神君要找的人給放出來——你們也知道,我們神君一抬手,那是能敕封神靈的,不開殺戒,也是看在你通風報信的功勞上……”
那些守衛都聽說了我的能力,見我并不動手,不由信了幾分,看著汪監守的表情,更吃驚了。
我弄清楚江仲離的打算了——這里的守衛,強攻是沒用的,哪怕殺了他們,也未必能救出里面的人,要想救人,非得另辟蹊徑。
江仲離看向周圍,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說起來,你答應在我們來的時候,讓這些守衛對神君投降,好讓神君兵不血刃的奪回九重監。難道,是因為做不到,才虛與委蛇?那大可不必,神君仁義……”
汪監守一聽這話,睚眥欲裂:“血口噴人——本監守面對你們這些叛逆,得而誅之,你壞本監守清白,本監守現在就殺了你們,恭行天罰!”
汪監守的破神矛舞的很好,頭頂上,是厲厲的風聲。
這一下下來,就是個透明窟窿。
可江仲離就跟沒看見一樣,簡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我心里一震,他似乎知道,這一下,絕對落不到我們頭上。
果然,就在破神矛要落下的一瞬,“鏗”的一聲,另一把鋒銳的破神矛,直接把汪監守的矛給擋住了。
那個羅監守。
汪監守一看是羅監守,頓時怒目而視:“我自證清白,跟你又有什麼關系?”
羅監守的森然一笑:“你說是挑撥離間,可他們為什麼不挑撥別人,非要挑撥你?你說是用破神矛刺他們,可我看出,你的破神矛方向可不大對勁兒——怕是出其不意,對著其他監守下來的吧?”
羅監守顯然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是天性多疑,還是跟汪監守有舊仇?
汪監守更是大怒,厲聲喝道:“一派胡言,本監守的清譽難道是你能玷污的,先跟你拼了!”
兩個破神矛鏘的一聲撞在了一起,羅監守可不光是嘴炮厲害,手上功夫也很強大,兩道神氣炸在一起,空氣似乎都震動了起來,厲聲對汪監守說道:“我看,是你借題發揮,被人揭穿,惱羞成怒!”
其余的監守見狀,趕緊過來拉架:“兩位監守,大敵當前,怎麼能自相殘殺,那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嗎?”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不過,眼里不揉沙子的汪監守,就啟動不了那個機關了。
江仲離趁這機會,就到了第五扇門前面,伸出了手來:“我們事情著急,不打擾兩位監守切磋,且把人先救出來……”
他剛說完,他賭的是最邊上一扇門,怎麼會來到了我賭的第五扇門?
而這里的守衛,早就有準備,一下就擋在了前面,而后面的守衛,早護住了門口。
江仲離作勢,就要把我給讓過來:“敬酒不吃吃罰酒,非得神君親自出手……”
這一下,剩下的全部守衛,都被引到了第五扇門前——尤其,是第九扇門,那些認定我不會跟他們的門產生關系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