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陣爭吵:“放龍哥哥先拉的我!”
“你睜眼說瞎話,姑爺明明先拉的是我!”
有點不太敢看她們倆的表情。
出了前殿,兩側永道,又是通往天花板的壁畫。
我看向了上頭。
還是那個景朝國君俾睨天下的樣子。
英武不凡,雷厲風行。
啞巴蘭跟著我的視線,連忙說道:“哥。那位畫師畫的真不錯,尤其是這個神態,你跟活生生從上面走下來一樣。”
我也覺出來,壁畫跟我現在,越來越相似了。
只是——我看著壁畫的肋下,還是有些在意。
這壁畫為什麼改過?是誰改的?
這里頭,肯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原因。
第2360章 萬華之河
程星河看了看壁畫又看了看我,咂舌:“你別自戀了,什麼一模一樣,我看是毫不相關,這是畫師溜須拍馬美顏過,比你本人帥多了。”
我沒搭理他,繼續觀察畫像的肋下。
顏料調的極為相近,但靠著我在古玩店老板那學來的知識,還是能看出細微的不同。
那個痕跡改的范圍很大,看來,原本國君身后,應該有一個很大的東西向著兩側橫著舒展過去。
是國君身上的某種東西,還是,后頭的什麼人?
我則看向了身后的江仲離:“先生,這邊的壁畫,原本畫了什麼?”
江仲離看了看,不急不慢的答道:“大概是材料有問題,工匠畫出紕漏,這才涂抹了。”
“那不可能。”師父插嘴道:“咱們厭勝的手藝,能出這種紕漏?這肯定是后來其他人瞎改的。”
江仲離露出了一副曖昧不明的表情:“說的也是。”
他分明知道。
不過,這個時候了,為什麼不肯說?
難不成——跟瀟湘有關系?
就只有這一種解釋,江仲離不肯提起瀟湘,怕重演景朝的時候,我跟瀟湘兩敗俱傷的事情?
順著畫像看下去,國君手上,握著一件什麼東西。
這是古代很常見的畫法,皇帝手里總要帶著點祥瑞的東西。
那東西看上去像是一個如意,上面鏤刻著的是九州方位圖案。
九州鼎,九重監,九方平安神,以前,“九”不光代表數字,也是代表無窮無盡的意思,帶著“九”字的實在太多了。
“國君,時間不等人。”
江仲離轉臉看向了天空,悠然說道:“辰時可就快到了。”
又看了那個壁畫一眼,我就跟著江仲離往前走了過去。
身后浩浩蕩蕩。
江采菱和江采萍也來送行,江采萍一臉委屈,顯然不愿意讓我自己走。
我對她笑了笑,忽然想起來了:“你雖然沒法去,可有要緊事兒要交代給你。”
江采萍一聽我用得上她,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什麼事?”
“你幫我照顧好了千眼玄武。”我答道:“這一陣子,它沒少受罪。”
千眼玄武的眼珠子崩了不少,眼瞅著要成為盲眼玄武。
江采萍別提多高興了:“先生放心,我一定把它養好!好像……”
她思索了起來:“我以前,養過什麼活物……”
江采菱沒好氣的插了一句:“你養過爬爬胎,麒麟白,最后體無完膚,死的都挺慘。”
程星河眼睛一瞪:“好麼,口味這麼重?”
江采萍一歪頭:“是麼?不記得了。”
我一樂,她這個模樣……是不是跟失去真龍骨,不記得前塵往事的我很相似?
江仲離領路,帶著我們就奔著萬華河過去了。
公孫統送九尾狐,也是送的依依不舍:“師父,您老人家萬事保重。”
他們跟上頭一直有關系,為了那麼多的門人,也不方便卷進去。
九尾狐帶了不少酒,還是以退休老頭兒的姿勢,把酒喝的“滋滋”的,根本沒搭理他。
萬華河就在真龍穴附近不遠的地方。
四海接天,往外蔓延到了四大天柱,往內就匯聚在萬華河。
這個地方,上應天河,依托了四大天柱的力量,有極其強大的神氣,比蜜陀島還要隱秘,是最厲害的禁地之一,普通人根本見不到。
不過,有江仲離在,就好像一個指南針,沒有他找不到的地方。
跟在他后面,恍然想起來,似乎很久之前,我就曾經這麼走過很多路——測算四相局的位置。
沒過了多久,翻過了一個山頭,從上頭居高臨下一看,就望見一處地方,神氣逼人。
那個地方像是一個湖泊。
形狀宛如一個八卦盤,神氣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水則奔著八個方向蔓延出去,仿佛是接通天地的一面巨大的鏡子,極其恢弘。
“好家伙……”程星河揉了半天眼睛,舌撟不下:“天底下還有這種奇景——哎,七星,看人家這行宮,比你那四相局威風多了!他怎麼弄出來的?”
九尾狐滋的喝了一口酒,答道:“傳說之中,有九州鼎能創萬物,他掌控著那種東西,什麼做不出來?”
小龍女一歪頭:“做出來又怎麼樣,放龍哥哥要是愿意,什麼都給他毀了。”
阿滿盯著那個八卦鏡一樣的形狀,卻皺起了眉頭,像是有點擔心。
不論如何,已經到了。
奔著那個方向要邁過去,可剛靠近了幾步,忽然覺出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
壓迫感。
第2361章 隔天之陣
轉手拔出斬須刀,一道金色龍氣轟然揚起,對著前頭劈了過去,可出人意料的是,金色龍氣明明是對著虛空劈過去的,可那強大的力量,卻像是遇到了一個玻璃罩子,被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