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腔調?”小龍女一聽這個聲音,就皺起了眉頭:“敢跟放龍哥哥這樣說話,大逆不道!”
這是,當初被景朝國君,鎮壓住的邪神,陰靈神。
謝長生知道他跟景朝國君的恩怨,曾經故意把他從景朝國君下封里喚醒,好讓我們魚蚌相爭。
不過,他不是我的對手,本來,該是個灰飛煙滅。
可一念之差,我還是把他給留在了寄身符里,預備給他留一個機會,將功贖罪。
之后,一直沒有能用上他的地方——他的神氣折損了許多,只能重新積蓄。
但是,眼下這種事兒,交給他來做,簡直是珠聯璧合。
陰靈神的本事,就是控制人心,跟那些殘神干的,異曲同工。
陰靈神,本身也是最強大的邪神。這次,就看看你們誰能把人心掌握在手里。
黑霧之中,一只慘白而修長的手伸了出來,像是打了個哈欠:“有趣。”
只這兩個字,我就聽出來了雄心勃勃。
“那就……”
沒等我說完,那一抹黑霧,猶如一道旋風,對著玄武天柱的方向就卷過去了,只悠然留下了一句:“莫要太慢。”
小龍女揮了揮手,琉璃色的神氣把殘余的黑霧清掃了一個干凈,皺起眉頭:“現如今,下頭這些邪神,都狂妄成了這個樣子?”
不狂妄,還叫什麼邪神?
“還是放龍哥哥有先見之明,”小龍女看向了那個位置:“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稱不上,只是因緣際會之下,無心插柳柳成蔭。
說起了寄身符來。
我看向了手里那些寄身符。
阿滿的那片滿字金箔已經裂開了——她已經是十二主神之一,這個東西,容不下她,雖然她跟我要過去修補過,可也已經沒有當時的作用。
剩下的,是灰百倉的那半截子尾巴。
可惜,它留在了玄武局,再也回不來了。
還有,就是小黑的。
小黑是一個人腳獾,很擅長挖坑,我曾經讓她在龍氣地守著瀟湘,可是——瀟湘回來之后,我就一直沒見過她。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這一次,正好要按著千眼玄武說的,上龍氣地去,倒是正好能看看,有沒有她的線索。
“李先生怎麼還沒回來呢?我這手都癢癢了,就急著幫李先生打怪!”
門臉里一片大亂。
“你實在忍不住,要不先抹點達克寧。”
“哎,你說這一次,那頭又是個什麼光景?”
“誰知道,不過,只要是跟著他,得到的,總比失去的大。”
小龍女回頭看著門臉里沸反盈天的人,微微一笑:“我知道——放龍哥哥為什麼喜歡這里了。”
是啊,這里跟天河不一樣。
天河確實是好,可完美無缺,反而孤寂,這里樣樣比不上天河,夾雜著,還有人心難測,不過好歹,有血有肉,有溫度。
我確實喜歡這里。
而我,永遠也忘不了,我能站在這里,是誰用自己的一切換來的。
“哎,別把那個大王八弄走,還有我們江家沒問完呢——大王八,我們跟厭勝,是一家子,血濃于水,有族譜的,你說說,我們的好運勢,什麼時候來!”這會兒,江家二叔終于擠過來了,攔住了千眼玄武:“還有,我問你一件最要緊的事兒,我們家主,什麼時候,能娶妻生子,給我們江家開枝散葉?”
第2500章 一片好心
我愣了一下。
忽然想起來,江老爺子以前囑托過一句——將來,你的第一個孩子,叫他姓江。
這話一出口,周圍萬籟俱寂,都跟凍住了一樣。
小龍女周身琉璃色神氣卷了起來:“這是誰?敢管放龍哥哥的閑事兒——看我把他燒成……”
我拉住了她的手腕,想自己過去,可小龍女反手把我拉住,倒是來了興趣,冷笑了一聲:“放龍哥哥,丹凰我倒是想看看,他們能給放龍哥哥,匹配個什麼角色。”
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去門口看雞掐架,我想掙開,丹凰抓的死緊:“我就是想看!”
“說起來,這事兒是得有人催催他。”江家二叔一看自己這話,有了石破天驚的效果,不由也極為得意,看向了師父:“你們厭勝,也不能不管不問,如果不然,以后沒人繼任,你們厭勝群龍無首,那也是一盤散沙,這麼多年的基業,毀在你們手下,下黃泉也不見得好意思面對先人。”
見先人,倒是不至于下黃泉——江仲離,在天河。
師父咳嗽了一聲:“杜家小姐的事兒,這才多長時間?門主向來仁義,你也不能操之過急……”
“杜小姐怎麼了?”江家二叔理直氣壯的說道:“杜小姐是跟他訂過婚,咱們也沒虧待她,都進了咱們江家的墳地了,不管什麼時候,咱們江家的香火,都能給她留上一口,人死了,只能落地生根,無法開枝散葉——還能讓他為了個望門鰥,打一輩子光棍?裹腳的年歲都沒有這樣的!哎,你們說,哪個人選合適?我表舅母家的外甥女,大家閨秀,倒算是拿得出去手……”
江年不由自主,就躲的江家二叔遠了點,像是生怕被唾沫星子給淹了。
程星河他們,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白藿香。
像是,有點擔心,也有點期盼。
白藿香站在人群里,低著頭,一言不發。
不光是他們倆,師父的視線,也早越過了江家二叔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