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斑馬經理。
“算是吧。這些事兒,交給我們森林警局了。”
我把她架在了肩膀上。
“你能行嗎?”她都喝多了,還能有些疑心:“這些愿望,這麼多……”
“我記住了。”
“不過,你說,是不是太多了?”她還是不依不饒,勒韁繩似得拉住我脖子,就是不肯走:“太貪心了,流星能承載的住嗎?”
聲音里,有些擔心。
“流星力氣很大的。”
能推動星軌的人,倒是擔心起這個來了。
“要不,還是別了,”白藿香想了半天,這才神神秘秘的說道:“這些愿望,我就留一個。”
“哪一個?”
“第一個。”
白藿香,要一輩子跟在李北斗身邊。
“你給李北斗,做的已經太多了。”我嘆了口氣:“值得嗎?”
“不,”她笑了:“跟他身邊其他人,差的太遠了,我最遺憾的,還是沒能多給他做點什麼,再說了,其實,有這一天,我應該心滿意足。”
她的聲音,卻有些凄涼:“她們,應該很羨慕我吧。”
我知道,她說的,是瀟湘和杜蘅芷。
“只要每天都能看見他,”白藿香說:“別的我什麼都不求——我得到的,已經夠多了。”
我眼里,瞬時就發了酸。
身側是淺淺的呼吸聲,她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
那種酒,畢竟是九尾狐帶來的,勁頭實在太足了。
把她背到了她房間,伸手想開門,一只手先把那扇門給推開了。
是江采萍。
她幫我把白藿香安置好,手還是靈巧,身姿翩躚,做什麼,都像古典舞一樣優美,小心翼翼把白藿香的頭發順著枕頭鋪下,仔細的掖上了被子角。
回過頭,她對我笑。
她的笑無憂無慮,跟解憂花一樣,不管什麼心境,看見都是個豁然開朗。
只是……
“辛苦你了。”
江采萍還是沒能得到那個殘魂。
我心里有愧。
沒想到,江采萍搖搖頭:“能給你做事情,我就高興。”
“這一次,我們也去,行不行?”
一回頭,江采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斜倚在了門口。
“好。”
這一次,確實需要人手。
而且,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李北斗了,終于,有能力保護所有想保護的人了。
江采菱似乎沒報多大希望,可一聽我這麼說,頓時高興了起來:“真的?”
“那就太好了……”她原地轉個圈:“我聽說,玄武天柱附近有個守柱明神,能鍛魂!這一次,給他個人情,他肯定就能幫傻子那個魂給補回去。”
鍛魂——這我倒是知道,鍛造出一條新的魂魄放回去,補齊殘缺的那一條。
不過,對魂魄的主人來說,算是重新開始,也就是,放棄了原來那一抹魂,好比書上一頁紙被撕下去,換上了新的空白紙,只能重新書寫,舊的就永遠沒位置了。
什麼都不如原裝的好,這是沒選擇的選擇。
“你上次不是跟江采萍叫姐了?現在,怎麼叫起了傻子?”
長姐如母,這不是以下犯上?
“她本來就傻,還怕人說?”江采菱滿不在乎的說道:“其實,我從小就盼著,她哪一天砸了頭,丟了魂就好了,她變傻了,我就高興了,可是……”
說到了這里,她看向了江采菱,忽然嘆了口氣。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我也這麼認為。
“哎,流星!”
江采萍卻指向了窗口,一臉興奮:“你們看見沒有?”
壞了,把這一茬給忘了。
我有些心虛,趕緊也跑到了窗口,想替白藿香許愿。
可是哪兒還趕得上,那也根本就不是流星雨,那麼一兩顆,比趕不上的公交車走的還快。
江采萍倒是高興了起來:“我許上啦!”
江采菱也沒趕上,不由有些不痛快,瞥了江采萍一眼:“你能許什麼好愿望?”
“那不能告訴你。”江采萍小心翼翼的說道:“說出來,就不靈啦!”
“你說……”江采菱眉頭揚起來:“真說她傻吧,她知道的又還真不少!也不知道,真傻還是假傻。”
江采萍露出個不大明白的表情,偏過頭來看著我。
我也笑了。
濃郁的墨藍色天空逐漸轉為黛青色,天慢慢亮了。
太陽會重新出來,會照亮這一場新的旅程。
“七星,快下來!”
程星河的聲音在下面響了起來:“咱們把路線研究出來了,過來看看!”
下去一看,不愧是專家老手。
玄武天柱一動,周圍那些殘神,會先突破明神,順著四周往外蔓延。
金麟眼,師父,何有深,皇甫球各自制定了一份路線,拿長補短,也就規劃出了一份地圖,各自去阻截一個方向。
哪怕小龍女,雙眼也亮了起來:“別說,放龍哥哥,這些凡人,本事不小,膽子也夠大,倒是還挺有意思的——還真是小看他們了。”
玄武天柱出事兒,本來是我們天河的活兒。
按著平時的慣例,是九重監通知屠神使者前去平息,根據嚴重程度,調派屠神使。
跟前幾次天河之戰一樣,他們做不到,我會親自鎮壓。
不過,這一次,廣澤要假借我休眠,把上頭的叛徒抓出來,橫豎暫且不能在天河露面,我倒是自由了。
阿滿和九尾狐幫我管理上頭的事兒,小龍女和身邊人跟我一起到玄武天柱,不過,因為擴散的嚴重程度,勢必會影響到附近的人,師父和這些行當里的朋友,就幫上了大忙,我就可以心無旁騖,去處理玄武天柱的事情。
這一趟旅途,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有個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