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諾一邊說,一邊退后,注意著四周,思忖絕佳的擺脫機會。
“你這張嘴,不知道還能油嘴滑舌多久?”無頭鬼陰冷地開日,十根手指的指甲,不斷生長,鋒利的光芒流露在上面。
秦諾調開工具欄,翻動著能用到的東西。
這無頭鬼必然有災難級的實力,并且在有頭的情況下,似乎更強一分。
無頭鬼步步逼近,完整的腦袋,經過秦諾的修飾下,五官扭曲,血肉模糊,已經是不忍直視。
氣氛緊張到極致之際,忽然床榻那邊,傳來幾聲咳嗽聲。
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那個……你們兩個年輕人如果要打的話,出去打可好,我這年紀大了,好不容易睡個好覺,又給你們吵醒了,真的太難了。”
無頭鬼回頭掃了一眼那邊,在見著對方的腦袋后,頓時失去了興趣,森然開日:“不想被摘腦袋的話,就滾出去!”
“好好,都聽你們的,我一個走路都費勁的老頭子,能做什麼呢?”
佝僂的身影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拄著一根拐杖,顫顫巍巍地朝著房門那邊走去。
在經過身后時,老人忽然停住腳步,手中的拐杖,忽然敲向韓熙的后腦勺。
無頭鬼甚至不用回頭,抬手就捏住拐杖,然后輕易捏碎。
木頭碎塊掉落在地上,無頭鬼微微偏頭,看著身后的老人,譏諷地笑道:“老頭,你偷襲的手段實屬太爛了。”
“我讓你走,你非要作死是吧?”
無頭鬼陰森開日,鋒利的指甲正要切上去,卻又僵住。
它低頭,看著一陣注射進身體內的針管,漆黑的雙眼,微微顫抖。
“虛晃一招而已,年輕人,別把自已想的太聰明。”
老頭微微一笑,露出兩顆大黃牙。
無頭鬼退后兩步,將針管拔出來,不慌不忙開日:“靠這一針東西,又能做……”
它話沒說完,忽然就止住了聲音。
并不是不想說,而是聲帶被破壞掉了,它張開嘴,想說話,嘴里卻只能吐出一日黑血。
雙手撫摸在臉上,那面目就像是奶酪一樣在融化,眼珠子從眼眶內脫落,黑色的鮮血,從七竅流淌而出。
“這是什麼……”
又是踉蹌退后兩步,鼻子裂開,腦袋掉落在地面,那無頭的身體,就像是失控一樣,左沖右撞,最后是不小心推開了窗戶,徑直掉出了窗外。
老頭上前,好心地關上窗戶。
“夜深了,寒風大,記得關好窗,不然容易著涼。”
秦諾看著老頭,這會兒終于是開日:“時影帝,咱倆可真有緣,到哪都能碰面。”
老人自然就是時雨,穿著窮酸的衣服,面目看起來雖然是慈祥,但眼神騙不了人。
白天時剛問黎雅去哪了,沒想著晚上就在報社里碰面了。
“你怎麼也在這里,怎麼還換了張臉,怪嚇人的。”
時雨一邊說,一邊回到床榻那邊,披上了一件軍綠大衣。
“游戲規則需要,你難道不是因為副本任務才來這里的?”
“自然是,不然誰閑著沒事,來這鬼地方?在家里舒舒服服躺著,讓乖孫女服侍難道不好嗎?”時雨淡然說道。
秦諾問道:“剛才那一針是什麼,威力這麼大?”
“你姐體內那只鬼的東西,她的毒,是我見過最厲害的,自然威力大。”
“雖然你是弟弟,但有時候千萬別惹毛,不然,那場景,就跟世界末日一樣。”時雨淡然地笑道,顯然是有親身體驗過。
“我自然不會作死。”秦諾記得以前惹毛過秦語詩,沒有鬼的情況下,依舊把自已揍的半死,差點就歸西了。
“這里的鬼殺不死。”秦諾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擦拭一下脖子的傷痕,不算嚴重。
“你也知道,那還瞎跑什麼?乖乖跟我躺在這里,直到天亮不好嗎?”
說話間,時雨又躺下了,一只手枕著后腦勺,一只手拿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我也想,奈何那些鬼不給我睡的舒服,你這地方不錯,今晚我就留在這了。”秦諾說道,雖然時雨平時油嘴滑舌,但實力肯定不弱,現在沒有血眼鬼情況下,自然是抱團求穩一些。
見時雨沒搭理自已,仍在津津有味看著手里的書,忍不住上前一步,問道:“看的什麼書?”
湊近一看,秦諾有些愕然。
好家伙,金瓶梅,這麼得勁?
“還有沒有,給我也來一本,打發時間。”秦諾說道。
時雨淡然說道:“沒了,就找到這一本,不然誰閑著沒事看書?”
“你一把年紀,不適合看這種,還是我這種年輕人適合看。”
秦諾伸手就要奪過來,時雨就跟護食一樣,側過身去:“邊去,自已找!”
見他這樣,秦諾只得收拾另一張床躺下,房間掛著一個鐘,時間點已經是接近凌晨四點半,還有兩個小時天就亮了。
秦諾躺下來,掃了眼房門那邊,對那頭還在看的津津有味的時雨說道:“我困了,瞌睡一下,你應該能替我守著夜的吧?”
時雨沒有看過來,只是回了一句:“你睡就是。”
有時雨這句話,秦諾多少有些放心,放松身子時,困意就涌上心頭,漸漸地合上雙眼。
不知是睡了多久,秦諾感覺寒意越來越大,醒來時,是挨了幾下重重的巴掌,接著聽到時雨的聲音。
“天亮了,你不醒,我自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