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表情桀傲,嘴里還叼著半根點燃了的香煙,額頭上半掛著的墨鏡十分搶眼,這在那時候可是妥妥的潮流打扮。
“東子,你他媽的態度好點!”
就在這時,副駕駛位置又走下來了個身穿黑色中山服的老人,老人目光銳利,尤其是那顯眼的鷹鉤鼻,渾身自然散發的氣勢就足以讓人感到不凡。
被老人訓斥的青年頓時尷尬一笑,接著連忙朝我們道歉:“不好意思哈各位,習慣這樣講話了,那個…哪位是黃大仙,我家老爺子等著救命呢,時間不等人。”
“我是,趕緊帶路吧,還有這倆人也跟著,他們都門清。”
聞言,沐晴兒突然眼神一變,接著開口說道。
“好嘞,另外兩位大師一起上車!”
青年一聽,立馬就明白了,旋即連忙打開后方車門,接著一把鉆進駕駛位里。
“見笑了三位,先上車吧,家主的事情路上老朽再跟你們慢慢解釋。”
鷹鉤鼻老人沖我們笑了笑說道。
片刻后,我們乘坐的車已經徹底離開了山林,正朝著市區的方向快速行駛。
“冒昧問一句,姑娘可是黃大仙說的沐坐堂?”
副駕駛座,鷹鉤鼻老人抬頭通過后視鏡將目光投向了沐晴兒。
“嗯,聽說你家的家主最近食欲不振,并且時常會見到一個小孩子在喊他是嗎?”
沐晴兒表情冷漠,語氣低沉道。
話落,鷹鉤鼻老人頓時便嘆息道:“不錯,家主的情況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此前就曾請了好幾位法師,結果無論是做法事還是喝符水都沒有用,最初,家主只是在夜晚聽到有小孩子在喊他,到如今大白天也能聽到,我們也是沒辦法了,上次黃大仙出手后雖然消停了一段時間,但在昨天卻是聽家主說那小孩子在夢里要掐死他。”
“原來,你家的家主是養了小鬼吧?”
這時,我慢悠悠的搖下車窗,接著從煙盒里抽出一根香煙準備叼在嘴里。
“這位大師,你怎麼知道的?”
聽聞我的話后,鷹鉤鼻老人頓時眼瞳一顫。
“很稀奇嗎?這年頭無論是刀尖上行走的,還是上山下海的,誰沒擺點東西供著,做生意的更加信奉這些東西,養小鬼,蘊邪財,敗生氣,短期無害,長期自傷。”
我叼起煙緩緩點燃,接著將一口濃郁的白霧朝窗外吐出。
“如果原因只是出在養的小鬼身上,上次早就幫你處理完了,說說吧,是不是有其他的事情沒講清楚。”
沐晴兒眼瞳幽光閃爍,黃家初代掌堂大教主留在其體內的魂力已經逐漸平穩,原本灰白的瞳色也恢復了正常,如今說話間更是多了股無形的威嚴。
聞言,便聽鷹鉤鼻老人面容憂愁的解釋道:“這件事還得從家主當初下海做生意時所遇到的貴人開始說起,一切都好像是注定好似的……”
十幾年前,陳文虎,也就是事主,年輕時曾是某政府單位的人員,端著鐵飯碗,可以說前途平坦,但從小就心高氣傲的他哪里會甘心安于平穩,所以毅然決然的辭掉了工作,選擇帶著多年的積蓄下海經商。
那時候的下海經商在外人看來無疑是瘋狂的行為,因為擁有一個鐵飯碗乃是普通人夢寐以求的,放棄安穩的生活選擇拼搏,在許多選擇安于現狀的人心中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然而陳文虎卻是注定會發財一樣,下海經商就遇到了當時最頂尖的風口浪尖,他憑借著過人的膽識和魄力,靠進口服裝和倒賣煙草硬生生賺了人生第一桶金。
都知道那時候私自倒賣煙草是犯法的,但陳文虎卻是覺得這是一筆巨大的利潤,因為煙草本身的價值不是很高,可由于需要國家的許可經營才能售賣的緣故,導致的過關稅費才將其價格持續拉高。
而販賣煙草則不需要繳納稅費,商人會將這些貨物隱秘性的通過海上或者其他非法途徑隱匿過關,當然,這里也不能太詳細的說明是用什麼方法過的關,本人只是聽一位曾經下海經商的朋友提起過罷了,是真是假不好判斷。
反正不用交稅過了關的煙草價格都比市面上的低,自然而然,商機就來了。
陳文虎很聰明,他先是打著賣服裝的名義,背地里偷偷將煙草混進去一起過關口,服裝本身是沒問題的,但由于那時候檢查設備不先進,煙草縫在衣服內里壓根看不出來。
這里可能有很多人問,煙草不是成品一條的,或者一包的嗎,為什麼能縫在衣服里面呢?
假如,煙草不是成品呢?
煙草本身的原材料是煙葉,習慣抽卷煙的人都知道。
陳文虎自己開了一家工廠,專門用來二次加工煙草,他把偷偷運來的煙草拉回工廠,再根據市面上的香煙牌子分批制作,貴的用好一點的煙草,便宜的用劣質的,總體平均價格都比市面上的便宜幾塊錢,間接也拉攏了不少小商鋪進貨。
有了這層暴利的收益,陳文虎短短幾年就迅速成為了當地有名的富商,資產過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