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宿之后,大約到了第2天早上七點多鐘,我們幾個人收拾好。沈軍也通過廠子里的電腦檔案,找到了老劉家的地址。
我們幾個人按照這個地址來到了老劉家。
可是剛剛走到門口,我們就看到門口掛著白色的布條,窗戶上也貼著白色的喜字。
老劉家住在一個平房。說實話,老劉在礦山當了十幾年的工人。他每個月的收入是5000多塊錢,按理說一個男人在白山市這種地方每個月5000多塊錢,還有五險一金,這種收入并不是很低。
但老劉家的條件確實是比較困難。如果這種普通的員工多干幾年在礦山的員工宿舍買一個小產權的樓房,還是能夠買起的。
并且還因為有公積金的原因,再加上宿舍樓相對來說比較便宜,首付也很低廉。所以大多數的員工幾乎沒有住平房的。
但是據說,這個老劉他的妻子原本身體條件不大好。老劉跟自己的妻子剛結婚,生完孩子之后他的妻子就是常年住院,因此老劉就花費了不少錢。
緊接著沒過幾年,妻子還是離世,老劉的父親也相繼去世,老劉的母親又重病。
就是因為家中一直有人生病,所以老劉直到現在連買房子的首付都掏不起。家里面算是一點存款都沒有。
我們剛剛走到這個平房的門口,敲了半天的房門,也沒有人應聲。
就在這時旁邊的一戶人家,倒是有一個大媽探出了頭。
那個大媽看起來60多歲吧,頭發花白,穿著一件藍色的上衣,腰間系著圍裙。大媽看到我們,神色有些警醒。
“你們是誰呀?要找誰呀?”
沈軍含笑著上前解釋。
“我是礦山的領導,想要找老劉,他是我們礦山上的工人。”
旁邊大媽一聽,這才熱情的回應。
“老劉啊,他現在不在家。他們家不是最近這幾天辦白事兒嗎,白事剛剛辦完。他應該又不知道去哪里忙活了。”
聽到這個話,我好奇的詢問旁邊的大媽。
“辦白事,老劉家里有誰過世了嗎?”
鄰居大媽說道。
“就是劉大嫂唄。劉大嫂住院挺多年了,身體一直不大好。就在兩個星期之前,人還是沒了。
不過說實話,我們都覺得人沒了好,要不然活在這個世上也是遭罪。
更何況,這樣就不用拖累自己家的兒子了。那個老劉可真是個孝順的孩子。照顧自己的媽,七八年的時間,一把屎一把尿。
說實話,天底下我就沒有見過那麼孝順的兒子。唉呀呀,這些年這孩子過得真不容易。照顧老的,伺候小的。
不過還是命啊,老劉嫂子人說沒就沒了。到頭來也沒有搶救回來。”
聽到這樣的話,我們止不住的一陣唏噓。
兩個星期之前,那也就是半個月之前。半個月之前老劉的母親病逝。
與此同時,也就是在半個月之前。礦山上開始頻繁發生死人的事情。兩件事情的時間如此巧合。
所以,礦山上如此頻繁的死人。說不定真的是這個老劉干的。
就在這時,高爽突然對我和沈軍喊道。
“咦!他們家沒有鎖門耶。”
剛才我們只是禮貌性的敲門,并沒有嘗試著推門。剛才我們跟鄰居大媽談話的時候,高爽瞬間就把房門給推開了。
這個老劉雖然不在家,但是他竟然沒有鎖門。
我們立刻走到門口,因為家里面沒有主人,我們也不好意思進去,只能站在門口往屋子里頭瞧。
說實話,這個房子真的是太小了,也沒有院子,推開房門就能看到小廚房。
除了小廚房以外只有東西兩個屋,東西這兩個屋的門也沒有關。
我站在門口隨眼一瞥,就看到東屋的房間內放著好多幅畫。
并且那些畫全部都是國畫,黑白色的濃墨重彩,但是看起來如此的蕩氣回腸。
“老劉會畫畫。”我喃喃自語。
我們在礦山那塊地下面挖出來的也是一幅百鬼圖。那幅百鬼圖也是一張國畫。
此刻,鄰居大媽笑呵呵的說。
“老劉當然會畫畫。老劉他爸之前就是一個蠻出名的畫師。不過我不知道為啥。他爸后來改行當個木工,一輩子勤勤懇懇的,再也不拿畫筆。
但是老劉他爸畫畫特別棒的,畫出來的人像特別的有神韻。老劉也是個喜歡畫畫的,我們都說他能當美術老師。
可是以前老劉好像跟我們說過,說什麼家里面有祖訓,后代子孫不能從事畫畫的工作。”
聽到鄰居大媽這麼講,我越發的斷定,那個害人的人應該就是這個老劉。
自己的母親重病住院,老劉整整伺候了七八年。原本母親可以通過做手術痊愈就是因為沒有錢,結果在這個節骨眼上那個新班長不止不發給老劉獎金,還把他搞得三個月沒有工資。
或許就是這樣的原因,導致老劉的母親沒有辦法做手術,因此去世。
像老劉這種,對自己的妻子體貼入微,對自己的母親無比孝順的人。竟然是接受不了自己母親去世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