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動靜越來越大了,感覺好像還有人在里面咯咯發笑。
張家文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靠!師父,這麼刺激麼?您老別嚇徒兒啊!要是你還活著,你就喊一聲。”
棺材里突然靜悄悄的。
夜幕籠罩,四周一片靜謐,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我掏了掏耳朵。
張家文問我:“難道是幻覺?風塵小友,剛才的咚咚聲你聽到了嗎?”
“我當然聽到了!”
“師姐呢?”
“我……我也聽到了!”
“奇了怪了!”
張家文圍著棺材轉了兩圈,我看他跪在地上,正在朝棺材下面看。
“下面啥都沒有啊?”
我走到棺材前,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棺材板。
“咚!咚!咚!”
我敲了三下。
過了一會兒,棺材里果然傳來回應:“咚!咚!咚!”
“師父!!!”
“您老別顧著敲啊!有啥事你倒是說一聲!”
張家文的話音剛落,里面便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放我出去!!”
“快放我出去!!”
“嗚嗚!!!!”
里面的人一邊喊,一邊哭。
三人同時被嚇得連退幾步,冷玉的玄鐵劍和張家文的黑煞劍同時出鞘。因為他們倆和我一樣,都聽出里面傳來的聲音,根本就不是老道士發出來的!
怎麼說呢,更像是一個中年男子的鬼魂!
沒錯!只有鬼魂才會這樣一邊喊一邊哭,而且那種哭聲,和人類的哭聲根本不同。
人類的哭聲聽起來很正常,鬼魂的哭聲,更像是抽泣,但是聲音要比人類的抽泣聲大很多。有時候,只要一個山坳里有一個鬼在哭,方圓三五里都能聽見。
并且聲音飄飄忽忽,時遠時近。一下子像在幾里開外,一下子又到了耳邊。
“大爺的!這是詐尸了嗎?”張家文問我。
我仔細聽了一會兒道:“不!這不是詐尸,更像是鬼上身!!”
“鬼……鬼上身?”
冷玉搖頭道:“怎麼可能?咱們三人守在這里,又是誦經又是敲木魚的,什麼鬼敢在咱們的眼皮底下,就這麼鉆進師父的棺材里?”
張家文點頭:“是啊!它難道就不怕小道爺這把黑煞劍?”
我緩緩朝老道士的棺材走過去,硬著頭皮將手指貼在棺材蓋上感應了一會兒。
棺材里的情況很復雜!
怎麼說呢,透過棺材板,我能夠感覺到,里面有一團氣息在擾動。
剛才的聲音,應該就是這團鬼氣發出來的。
“這是……鬼婆婆留下的鬼氣?”
“鬼婆婆留下的鬼氣,不是為了讓老道士的尸身不腐嗎?怎麼會……”
“怎麼會哭著喊著要出來?”
我一下子懵了。
在沉思片刻后,我駭然大驚,急忙從包里翻出一張鎮鬼符,二話不說一巴掌朝棺材拍去。鎮鬼符落在棺材板上,里面立即傳來一聲慘叫!
張家文他們被里面的慘叫聲嚇到了,冷玉直接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風塵……風塵小友,你這是干嘛?干嘛要在咱們師父的棺材上,貼那玩意?”
冷玉不解,結結巴巴問道。
張家文也覺得,用鎮鬼符對付他師父,有些大不敬的意思。
可我已經來不及解釋了。
“渣渣文,墨斗!快把墨斗拿來,咱們盡快將棺材捆住。不然待會兒,里面的鬼物徹底控制你師父的尸身,把棺材踢開就完了!”
“好!好!我去找墨斗。”
張家文在我們做棺材的那堆碎木當中,將我上次帶來的墨斗找到。
“冷師姐,你也過來幫忙!”
我和張家文兩人拉著墨斗,按照一三五七九的法則,先在棺材的頭部彈一條,又在棺材蓋上彈三條,棺材的尾部彈五條,兩個側面分別彈七條和九條。
因為“一三五七九”在易經八卦上為陽數。
墨斗的線是紅線做成,墨水則用的朱砂,再加上五個陽數,剛好組成一個“三陽鎮棺”局。一般的鬼物,一旦被三陽鎮壓,根本不可能從棺材里出來。
當然,尸王級別的邪祟另當別論。
果然,當我把墨斗放下后,棺材里徹底沒了動靜。
這時候,我才向張家文和冷玉解釋道:“那位控制你師父的術士一定還在這片林子里,沒有出去。剛才的聲音,就是你師父發出來的!”
張家文不解,問:“你說,那個人在樹林里,可他的聲音,為啥會出現在我師父的棺材里?風塵老弟,你是不是搞錯了?”
冷玉接著道:“是啊!就算那個聲音是那個術士發出來的,可你用墨斗纏著咱們師父的棺材,這……這又是一個什麼說法?”
我不慌不忙道:“用墨斗纏在棺材上并沒錯!因為棺材里有鬼婆婆留下的鬼氣。那位術士,一定也是鬼修人士,自然能夠遠程控制鬼婆婆留下的鬼氣!”
“一旦這些鬼氣被那位術士徹底控制,你師父就會詐尸,到時候從棺材里跳出來,要麼瘋了一樣攻擊咱們,要麼朝森林深處跑去,到時候咱們不一定追得上!”
冷玉還是不明白。
“可是,那個人這樣做,豈不是多此一舉?你想想,咱們師父也在外面躺了一整天了吧?他要控制咱們的師父,干嘛非要等到咱們把師父裝進棺材才行動?”
張家文接著道:“他這樣做,難道是為了嚇唬咱們?”
“不!他這樣做,一定是來不及!”
“來不及??”
“一天一夜的時間,還不夠麼?”
“當然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