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還在想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快看!”是我們村里的殺豬的陳耀,大家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剛才那堵墻壁留下的彈孔上居然流出了暗紅色的液體,就和血一樣,此情此景,別說是殺豬的和我爸,就連查文斌也是驚嚇到了,何況是在這個不明不白的將軍廟里,四個人就這樣站在廟里也不敢動彈。等到硝煙散去之后,除了彌漫的火藥味,還有無盡的血腥味,兩個殺豬的平日里雖對血腥味習以為常了,但此刻卻也捂住鼻子,有一個已經忍不住開始干嘔了,因為這血腥味沖天。
文斌皺著眉頭,提著手里的家伙就要上前,三盞高亮度的礦燈照在墻壁上,雪白的燈光夾雜著斑駁的墻壁和汩汩的血水,說不出的寒意從我爸的背脊上升起,他趕緊換了個鹿彈跟了上去,這鹿彈平時是打野豬用的,300斤的野豬,50米以內被擊中必死無疑,他平時也是個膽大之人,此刻也有點雙腿打戰了。
走到墻壁邊的查文斌,不敢大意,直接念出道家神咒之一凈天地神咒: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
干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
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祛病延年,
按行五岳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
兇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三遍神咒過后,廟里的血腥味似乎小了不少,文斌又招呼殺豬的過來,拿出準備開棺用的撬棍,一頭扎進剛才的彈孔,用力一撬,果然一面磚墻嘩啦啦地倒下,接下來的場面令在場的人無不變色,我爸和其中一個殺豬的直接嘔吐起來。
只見那墻中分明是一個人形的蠟繭,血水正是從上面的數個彈孔中流出的,這古廟的墻壁中為何有個蠟繭?事情到了這一步,恐怕也是超出了大家的想象,難道這人形蠟繭中真的是一個人嗎?
就在這時,突然傳出了“咔咔”的木板移動聲,還沒等大家回過神,對面的蠟繭此刻已經經不住力,“啪”的一聲倒下來,正好摔在查文斌的前面。查文斌大叫一聲:“不好!”趕緊回頭一看,那個剛才沒有撬動的棺材板已經有了些許縫隙。查文斌馬上使了一個“鷂子翻身”,閃到棺材旁邊,一把推過去,將已經破了一個縫隙的棺材板重新蓋上。然后囑咐兩個殺豬匠一前一后地按住棺材板,并且讓他們把手中的殺豬尖刀插在棺材板上,然后掏出墨斗,在棺材上用最快的速度彈出一張網。
傳說這墨斗乃是木匠魯班發明,墨斗困棺據說是為了震住棺材中的僵尸起身,相當于捆仙索一般。
做完這一切之后,查文斌過去檢查那具繭,雖然裹著厚厚一層蠟,但還是依稀可以分辨出里面有一個人,查文斌打了個后撤的手勢,大家一起撤出,臨走之時,鎖上了大門,然后回到了我家里。
去我家之前,要經過一道橋,過橋之前,查文斌拿出三道符,一人給了一張,讓三個人拿回去燒了沖水喝下去,等到了我家,讓我爸第二天通知村長報警,然后就去睡覺了。
第四章《最后一個道士1》(4)
惡斗
第二天一早,派出所所長就帶著人到村子里來了。
打開廟門,所長讓法醫現場就把那層蠟給揭開,打開一看,里面果真是一具老者的尸體,身著道家長袍,用金絲銀線縫制的紫色長袍已經被血水浸得發黑,一夜的空氣暴露,皮膚已經開始發黑,據后來所里傳出的消息,這具尸體最后被省里的考古隊給要了去,過了不久,我們這里就來了一個省里的考古隊。
而那段時間,我的病情是時好時壞,查文斌說得等考古工作結束后才能有答案,因為答案就在那具棺材中,而那具棺材現在已經被保護起來,外人不得進入將軍廟范圍之內。
考古隊駐扎在我們村的那段時間,可樂壞了不少村里人。這地兒本來就偏僻,一群老頭婦女吃了飯就圍在那里,其中就有不少當年參與火燒將軍廟的人,一邊吐著泡沫吹噓當年的英勇事跡,一邊和村里的婦女們調侃著偷漢子的事,惹得那群省里來的考古隊員也過得不安生。
沒過一個月,考古隊里就陸續有人生病,病情也跟我差不多,領頭的隊長常年跟這些古代的玩意打交道,一看就知道不少,難不成在這里中招了,就開始向村子里的人打聽,有沒有類似的人,一來二去,就給指到我家來了。
隊長叫老王,倒也是個直爽的人,聽過我爸講了當天的事情之后,就嚷嚷著要去見查文斌,結果當天晚上就和我爸帶著幾瓶好酒去了查文斌家。
這個老王也不知道下過多少古墓,怪事也是見過不少了,平時也愛研究些旁門左道,所以聽說查文斌是掌門,自然也是帶著點兒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