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千多年前的酒,何老自己也是不曾舍得喝過一口,也怕上頭發現了,今天查文斌來了,算是豁出去了,拿出這個國寶級的東西來招待,可見對查文斌的尊敬了。
查文斌聽完后,也是驚訝地看著手中的杯子,何老還要給他再倒上一盅,查文斌推辭不過,兩盅酒下了肚子,三個平常酒量不錯的人,居然就在桌子上醉倒了,飯店服務員打烊了才發覺這桌客人都是爛醉如泥了,可見此酒的猛烈。
一直到第二天晌午,三人才陸續從飯店房間里醒來,一邊回味著昨晚的酒宴,一邊贊嘆著酒的力道,收拾完畢后,一行人去了何老家里。
這何老不僅是個考古學家,也是一個玄學家,到了何老家,查文斌就發現他的屋子里的擺放都是按照易經風水設計的,不禁又對何老多了一分認可。
三人的話題還是轉移到了那段文字上,何老拿出那份文字的手繪本,指著上面的符號說,這應該是古代苗疆的文字,記錄的是一本奇書,至于這本書在哪兒,這文字也沒有說明。
查文斌問何老和老王有沒有在其他的地方發現過比較特殊的道家遺跡,何老搖搖頭說,這類東西,外行人看不懂,即使有所發現,也很有可能把它當成是普通文物給處理了,一來中國的宗教本來就比較復雜,二來,文革時期,破壞掉的東西實在太多,很多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傳到我們這一代就斷了七七八八了,要想找這本書,恐怕還是得靠緣分了。
老王建議去博物館里查查檔案,看看有沒有類似的文字出現過,何老點點頭。
那幾日,查文斌就住在何老家,這個何老是巴不得,家里就他和老伴兒,兒子女兒都已經在外面成家立業了,所以查文斌一來,家里也熱鬧不少,他夜夜跟查文斌研究道家歷史,老王也是每天下班準時到何老家報到,三個人聊得好不痛快,何老的老伴兒給他們幾個炒點兒家鄉小菜,他們三個喝酒談天。
這樣輕松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一個星期之后。
這何老的夫人姓王,王夫人有兄弟姐妹七個,她排行老五,今年也有六十五歲了,平日里身體健康,看不出什麼毛病來,查文斌來后的一個星期,傳來王夫人的老父親過世的消息。
這王夫人的父親已經是九十歲的人了,按理說死得倒也是正常,畢竟歲數到了,算是正常死亡,于是何老就帶著王夫人回老家奔喪,這查文斌在人家家里住了一個星期,天天好酒好肉招呼著,也不好意思,就尋思著跟著一起過去看看,給老人家做個小小的超度也算是報答何老。
老王念在跟何老是朋友,也自然是跟著去了,四個人當天出發,去了那個浙西小城。
王夫人的老家也是在大山里,一個不過百來戶人口的小村子,等到了王老爺家,王夫人已經是快要哭暈過去了,扶著王老爺的尸體號啕大哭,這農村里老人過世,子女哭得越厲害,就代表越孝順,加上王夫人哭得撕心裂肺,周圍的人也都跟著哭起來。
這何老上了一炷香,燒了紙錢之后,就把帶來的兩個人向他的外甥介紹,說這個是一位道長,上這里來看看。那外甥叫王鑫,王鑫一聽來了道士,心想著家里正準備著人去請道士呢,這姑夫就給尋來一個,自然是對查文斌也客氣了,又是遞煙又是敬茶的,請查文斌給做場小法事,查文斌點點頭,轉頭就去廂房,換了身衣裳就出來了。
來探望的人一看,哇,好家伙,這麼一個仙風道骨的道士出場了,自然目光都轉移了過去。平日里村子里有個死人,也都是請道士的,基本都是些老頭子,這個年紀輕輕的道士,真的懂嗎?
查文斌也不作聲,要了王老爺的生辰八字,列出了部分生肖,告誡這些屬相的人不要留在此地,怕會反沖,又要了常見的黃紙、香燭,給王老爺就做了場法事。
這法事的高潮自然就是前面說的“過仙橋”,這可是頭等大事,查文斌過的仙橋,自然是一通就過,毫無意外發生。查文斌又去看了看王老爺生前就給自己挖的寶穴,覺得一切都沒什麼問題,便開了張單子給王鑫。
這張單子是什麼呢?就是齋七的時辰,人死后做七,也叫齋七,即人死后(或出殯后),于“頭七”起即設立靈座,供木主,每日哭拜,早晚供祭,每隔七日做一次法事,設齋祭奠,依次至“七七”四十九日除靈止。
這做七的供品必須要是雙數的,因為單為陽,雙為陰,歷來我們請客點菜,最好是要點單數。
查文斌算好日子,把這齋七的時間、需要做的人的名字都給貼在了王老爺家的客廳墻壁上,忙完這些,等到王老爺下葬之后,一行人在王鑫的感謝中就回了省城,約好了,頭七的時候他們再一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