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館長撲通一下就給查文斌跪下了:“求先生救命!”
查文斌扶了金館長一把,示意他坐下,金館長本來賺著死人錢內心就敏感得很,再聽這一番話,此時已經是嚇得兩腿如篩糠。
查文斌繼續說道:“那塊地地勢平坦,叫落鳳坡,如果金館長找些人在那塊地種下一些梧桐樹,能引來鳳凰,以鳳凰之氣鎮壓你這兒的陰煞之氣,是綽綽有余的,如今鳳凰能不能來我不知道,先放些公雞進去,記住,這些公雞即使將來死了,也不能食用,只能好生埋葬!”
金館長此刻就跟小雞啄米一般,把查文斌說的牢牢記住,恨不得馬上就找人去辦理了,這簡直就是個活神仙啊!
“多謝先生救命之恩,敢問先生大名?”
一旁的趙所長剛才也是聽得非常佩服,他打心眼里看不起這個暴發戶,嘿嘿地笑了聲:“他是誰?他叫查文斌,人家是正天道掌門,茅山祖印持有者,你算是遇到活神仙了!”
查文斌瞪了一眼趙所長,趙所長把臉一轉,閉了嘴。
金館長一聽是掌門,又給跪下了,來了個三拜九叩,查文斌怎麼攔都攔不住,只能看著在那邊笑成一團的趙所長搖頭嘆氣。
晚上,金館長帶著三人非要去縣里吃一頓,查文斌說自己吃素,金館長特地給找了個素食齋,安排大家落座。
以茶代酒,大家輪流跟查文斌敬上,吃了一半,金館長主動問了那輛車的事情:“先生,那車子真的有鬼?”
查文斌點點頭:“那車子,還是不要開為妙,遲早還要出大事!”這邊話剛說完,金館長的“大哥大”響了,示意接電話,他去了門外,留下三個人在吃。
沒過一會兒,金館長沖進來高喊:“先生,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趙所長站了起來:“出什麼事了?”
“那車子出事了!被先生講中了,那車子真的出事了!”
查文斌心頭一緊:“別急,你慢慢說!”
“一個經理打電話來匯報說,車子撞了,死了不少人!具體還不知道,要我趕過去呢!”
查文斌站起來,拿起衣服,“那還等什麼,一起過去!”
一行人結完賬,匆忙地上了車子,由金館長帶路,不一會兒就出了縣城。七拐八拐之后,到了一個岔路口,現場已經有交警在了,救護車正在搬運著傷者,交警一看是車管所的車子,也過來打了個招呼,聽說金館長是車輛負責人,當場就把人扣住了。
金館長說:“我是縣殯儀館的館長,怎麼扣我呢?”
交警說:“重大交通事故,目前已經確定死亡四人,金館長恐怕要去趟局里做個筆錄了。”
查文斌一聽死了四人,上去就打聽是怎麼回事。
交警看了一眼:“不方便回答。”
這時候,趙所長上來了,掏出證件:“我是省車管所的,也是金館長的朋友,這位同志,您給說下具體怎麼個事?”xļ
一聽是省里領導,交警倒也變了腔調:“根據駕駛員回憶,初步判斷,這輛大客是準備開到修理廠去保養的,空車在這岔路口,左邊開過來一輛農用三輪車,三輪車上一共四人,全部死亡。根據證件,死亡的這四個人是一家人,現在正通知家屬呢。也夠倒霉的,一家四口全沒了!”
查文斌聽著也是心里難受,就又多問了一句:“知道這家人是哪里的嗎?”
“王莊的!他們村長正在趕來的路上呢!”
聽到王莊二字,撲通一下,查文斌就直接坐到了地上。
王莊,還是王莊,王老爺、何老的夫人、張家老太太,加上這一家四口,剛好七人!自己還尋思著找到車子了,準備想個破解之法,為什麼就偏偏趕在找到的時候,出了事呢?
查文斌第一次對道產生了恐懼,縱使自己仗著有幾分本事,便敢向天要人,與天斗,自己能斗得過嗎?這道士除了給人做做法事,看看風水之外,還能干點什麼?女兒走了,王莊七條人命,自己卻是那樣的無能為力,明明知道問題所在,就是無可奈何,難道真的是注定的命就不能改變嗎?他陷入了深深的挫敗感之中。
不一會兒,村長搭著拖拉機也來了,一看何老和查文斌都在,也沒顧得上打招呼,瞧了一眼車禍的慘狀,直搖頭,跟交警交代了一下這戶人家就剩下一個小孩子,后事由村里負責吧。
那司機也是受了點傷,先被救護車給送醫院去了,金館長跟著交警回去做筆錄,村長約好第二天去村里談后事,趙所長帶著文斌和何老回了王莊。
一路上,三個人沉默寡言,趙所長也沒了剛來的時候那股興奮勁兒,他也是看慣了車禍的人,像今天這樣慘烈的還是第一次。三輪車上一共四人:一男一女還有一個老頭和一個小女孩,其中那個小女孩在車輪底下已經看不出人形了,男的被撞飛出去二十多米,女的被三輪車壓在下面,一個車墩剛好卡在脖子上,幾乎就剩下一點皮連著,那老頭躺在孫女旁邊,一條大腿已經跟身體分離……那血就和殺豬了一樣,滿地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