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是在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奔跑,也顧不得腳邊鋒利的骨頭,好在查文斌對這八卦陣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后面那兩人又是身手敏捷的偵察兵,幾乎就在他們跑出潭底的一瞬間,所有捆綁青銅棺的鏈子都已崩斷。
三人跑到安全地方紛紛叉著腰肌,在那兒喘氣,回頭一看,剛才還是白骨嶙峋的潭底,此刻已經堆滿大小不一的亂石,最大的竟有卡車大小,小個的也有籃球那麼大。
超子看著身后那慘不忍睹的景象,吐著舌頭喘著氣沖著卓雄說道:“我的乖乖,瞎子,我說你剛才到底干了些什麼?要不是我們仨腿腳利索,即使不被骨頭戳死,也已經被那些石頭給砸成肉餅了!”
卓雄雖然是個偵察兵,此刻也已經雙腳打戰了,即使經歷過軍營的鍛煉,但這種在死亡邊緣的逃脫,一樣把他驚得夠嗆:“我干什麼了?還不怨你?在后面撞了我一下,我一個沒站穩,扶了一把鏈子,就成這樣了。要是我知道扶一下那個就能掉石頭,我寧可一個跟頭栽下去!你說是吧,文斌哥?”
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查文斌自己都是一知半解,但是當他看見卓雄手指上的血即將要滴到棺材之上時,心中突然爆發出一個念頭:“跑!這里要出事兒了!”
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會對那具青銅棺材有深深的恐懼,棺材他見得多了,唯獨這種青銅古物是他沒有接觸過的,這種東西都是在那種充滿了神魔傳說的遠古時代才會有的,天曉得那個時代的祖宗們會不會反著干,要說現在的生死輪回都是由陰間管的,但那也是商滅周興,封神之后才有了具體的說法,看樣子這里的東西已經遠遠超越了那個年代,天曉得這里的主講不講現在的規矩。
查文斌額頭上已經是冷汗連連了,要說有個神鬼躥出來,自己好歹還能應付,這種類似于機關的東西,肉體凡胎,如果挨上一塊石頭,此刻已經是一命嗚呼了。從他開始學道的那一天,就從師父那里學到一個規矩:永遠不能為自己算命,否則就會遭天譴!所以查文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會突遭橫禍,天降災難,學道之人除了參悟道法,普世救人,更多的還是各安天命,像他這樣心里想著逆天而為,妄圖參破天意之人,實為道家的禁忌!
查文斌此刻也已經來不及思考,剛才這麼一鬧,老王他們還不知道怎樣了呢?他記得冷怡然揮舞白色衣服的位置就在此刻他們站立的上方,抬頭一看,果然有一道巖縫:“超子,你身手好,試試看,能不能爬到那個頂上,”說完指著那個縫隙的位置,“老王他們就在那道石縫里。”
那道石壁離地約有二十米高,超子看了一眼,光禿禿的巖石之上,幾乎很難有著力點,不過眼下不管怎樣都要盡快上去,“瞎子,把你的匕首借我用用!”
卓雄不敢有耽擱,拔出隨身攜帶的那柄軍用匕首,超子一把接過:“謝了。”
他一手持匕首,嘴里還叼著一把,肩上帶著一捆繩索,朝著石壁走了過去,這石壁之上光溜溜的,但有縫隙,超子就把匕首插進那些細小的縫隙之中,憑借一身過硬的本事,兩手交替插刀,硬是讓他幾分鐘就爬上了一半,沖著下面的兩人嘿嘿一笑:“問題不大!”
那些巨石已經擋住了下邊查文斌和卓雄的視線,沒有發現異樣,但是超子站得高,自然也看得遠,回眸的那一剎,他發現剛才經過的那口棺材上原本捆著的鎖鏈此刻已經完全崩斷,散落一地,原本密封著的棺蓋竟然已經裂開一條縫隙。
那棺蓋本是青銅所鑄,好歹也有上千斤,不至于被這麼一場晃動給挪動了位置吧,并且在那青銅古棺的周圍并沒有亂石存在,而且超子看見那條細縫正在緩慢擴大,隱約之間就要有東西破棺而出。
超子在那崖壁上趴著沒動已經有一分多鐘了,眼神看的方向并不是下面的兩人,而是遠方,這種危急時刻,他怎麼還有心思休息呢?
卓雄扯著嗓子朝上面喊道:“超子,你在那兒傻愣著干嗎?趕快上去啊!”
何毅超單手抓著匕首,指著前方,臉色通紅,好半天才憋出一個字來:“那……”
下面的卓雄可不樂意了:“那什麼那?你要是爬不上去就給我下來,換我上!”說完一邊擼著袖管,一邊就打算攀巖了。
此刻的查文斌呢,他見超子在上面停頓了那麼久,心中也是非常奇怪,順著超子手指的方向一看,原本上方垂直的鎖鏈連接著崖頂,竟然已隱隱有了開裂的痕跡,那四根鏈子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力,開始緩緩下降,帶來的力量隨之讓裂縫向著四周延展開來,眼看著離他們這塊暫時安全的地域也已經不遠了,查文斌意識到大事不好,這時候以任何人力去抵抗這種自然力量都是徒勞:“超子,別發愣了,趕緊上去帶著他們兩人下來,我們已經來不及了!這兒很有可能要塌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