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卓雄的血滴到青銅棺的一瞬間,原本由于長期沁水造成青銅銹開始慢慢剝落,棺蓋上開始出現原本隱藏著的古樸花紋顯現出來,若是這時候查文斌能夠來得及看上一眼,一定會發現這些花紋竟是和他在將軍廟墻壁上所見的屬于同一種“文字”,這些古老而神秘的圖案就像得到有人擦拭過一般,重新回到了剛鑄成的模樣,莊嚴而神圣的青銅發出耀眼的光芒,等到所有的銅銹被剝落之后,整個棺體被呈現出來,如果單從工藝的角度,這具青銅棺材已經可以被稱之為冶金史上的登峰造極之作:
整具棺長約五米,寬三米,棺蓋上除了雕刻的銘文,還刻有一棵巨大的青銅樹,通體覆蓋了整個棺蓋,樹干總計分出三根樹杈;每根樹杈又分出三根樹枝,總計九枝;每根樹枝上又刻有三片青銅葉,葉片之上脈絡清晰,栩栩如生,總計二十七葉;每片葉子之上再看,又刻了三只小蟲,形態各異,無一雷同。
通篇棺蓋,合計一樹,三杈,九枝,二十七葉,八十一蟲!銘文每隔七字一行,總計七行,合計七七四十九個文字!
棺體前方刻有龍頭,后方畫有龍尾,仔細一看,青銅棺的兩側還各刻有一只翅膀,若是畫在紙上,正是適才查文斌釋放出去“鬼火”們組成的應龍造型,當龍頭上最后兩片銅銹被剝落之后,一對巨大的龍眼凸顯出來,占據了整個龍首的四分之一,甚是駭人!
原本捆綁著青銅棺的鏈子,開始發出“滋啦啦”的巨大崩裂之聲不絕于耳,隱約之中竟是已經就要斷裂,前方的三人顧不得后面發生的變化,因為整個水潭的面積范圍內,都在掉落巨石,砸得本來已經碳化的人骨“嘩啦啦”的碎裂,黑色粉末到處飄揚,唯獨沒有覆蓋青銅棺的位置。
幾乎是在以百米沖刺的速度,也顧不得腳邊鋒利的骨頭,好在查文斌對著八卦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后面那兩人又是身手敏捷的偵察兵,幾乎是在他們跑出潭底的一瞬間,所有捆綁青銅棺的鏈子都已崩斷。
好在這外圍除了偶爾零星有幾塊小石頭掉下,暫時看來沒有其它危險,三人紛紛叉著腰肌,在那喘氣,回頭一看,剛才還是白骨嶙峋的潭底,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堆亂石,大小不一,最大的竟有卡車大小,小個的也有一個籃球那麼大。
超子看著身后的那慘不忍睹的景象,吐著舌頭喘著氣沖著卓雄說道:“我的乖乖,瞎子,我說你剛才、剛才到底干了些什麼?要不是我們仨腿腳利索,由著文斌哥帶路,即使不被骨頭戳死,也已經被那些石頭給砸成肉餅了!”
卓雄呢?雖然他是個偵察兵,此刻也已經雙腳都開始打顫了,雖然經歷過軍營的鍛煉,但這種在死亡的邊緣逃脫,還是這種突如其來的詭異方式,一樣把他給驚了個夠嗆,:“我干什麼啦?還不如怨你,媽的在后面撞了我一下,一個沒站穩,扶了一把吧鏈子,誰知道就成這樣了,要是知道扶一下那個就能掉石頭,我寧可一個跟頭栽下去!你說是吧,文斌哥。”
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查文斌自己都是一知半解,但是當他看見卓雄手指上的血即將要滴到棺材之上,心中就突然爆發出一個念頭:跑!這里要出事兒了!
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會對那具青銅棺材有這樣深深的恐懼,棺材他見了多了,唯獨這種青銅古物是他沒有接觸過的,這種東西都是在那種充滿了神魔傳說的遠古時代才會有的,天曉得那個時代的祖宗們會不會反著干,要說現在的生死輪回都是有陰間管的,但那也是商滅周興,封神之后才有了具體的說法,看樣子這里的東西已經遠遠超越了那個年代,天曉得這里的主講不講現在的規矩。
查文斌自己已經是額頭上冷汗連連了,要說有個神鬼竄出來,自己好歹還能應付,這種類似于機關的東西,肉體凡胎,指不定挨上一塊石頭,此刻已經是一命嗚呼了,從他開始學道的那一天,就從師父那學到一個規矩:永遠不能為自己算命,否則就會遭天譴!所以查文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會突遭橫禍,天降災難,學道之人除了參悟道法,普世救人,更多的還是各安天命,像他這樣心里想著逆天而為,妄圖參破天意之人,實為道家的禁忌!
查文斌此刻也已經來不及思考,剛才這麼一鬧,老王他們還不知道怎樣了呢。他記得冷怡然揮舞白色衣服的位置就在此刻他們站立的上方,抬頭一看,果然有一道巖縫:“超子,你身手好,試試看,能不能爬到那個頂上”,說完指著那個縫隙的位置“老王他們就在那道石縫里。”
那道石壁離地越有二十米高,超子看了一眼,光禿禿的巖石之上,幾乎很難有著力點,不過眼下不管怎樣都要盡快上去了“瞎子,把你的匕首借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