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破籃球里面顯然裝有東西,我把手從裂縫中伸入,里面似乎有個塑料袋裝著些果殼之類的東西。我把整個塑料袋拉出來,還沒看清楚是什麼,余舍監就緊張地叫道:“不是我的,不是我塞進去的。”
她之所以這麼緊張,是因為我從破籃球里拉出來的是一袋罌粟殼,約有五百克重。我開始明白她家飯店的菜為何味道會如此特別,能讓人吃上癮,原因就是添加了能讓人上癮的罌粟殼粉末。
“欲蓋彌彰,除了你還有誰會有這房間的鑰匙?”我提著裝有罌粟殼的塑料袋,一步步向余舍監逼近,嚴肅地說,“藏毒可不是小罪,這袋罌粟殼足夠你在監獄里過下半輩子。”
其實,非法運輸、販賣、儲存及使用少量罌粟殼并不算刑事罪行,除非數量達二百千克以上。而以我手中這袋大概半公斤的罌粟殼,充其量只能拘留她半個月,并罰款幾千元罷了。但是,她顯然對這方面的法律法規并不了解,要不然也不會裝神弄鬼嚇唬學生,所以我可以利用這點嚇唬她,使她坦言所知的一切。
從余舍監如白紙般的臉色可以看出,我的計謀成功了,于是我便開始逼供:“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或許我能當作什麼也沒看見,要不然……”我揚了揚手中的袋子,加重了語氣,“要不然你就等著蹲牢房!快說,這間寢室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你和抱嬰女鬼是什麼關系?昨晚為什麼故意把蓁蓁騙到你的飯店,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這、這得從十年前說起……”余舍監被我嚇得幾乎要老淚橫飛,用顫抖的聲音講述此事的來龍去脈——
十年前,一○六室里住著一個叫夜小樓的丫頭,她長得很漂亮,有很多人追求她,經常有男生夜里跑到她們宿舍后面彈吉他,隔著窗戶對她大聲唱情歌。然而,她卻對眾多追求者不為所動,每天都很認真地學習。
后來,她漸漸長胖了,雖然她總是穿著寬身的衣服,隆起的肚子并不顯眼,但我好幾次看見她在廁所嘔吐,而且我也是生過孩子的人,所以就懷疑她是不是懷孕了。學生懷孕可是件很嚴重的事情,所以我就把她叫過來,質問她是否真的懷孕了。她雖然不肯承認,但這種事是騙不了人的,我趁她不注意摸了她肚子一把后,就幾乎能肯定她的確是懷孕了。
我問她肚里的孩子是誰的,她怎麼也不肯說,不說也沒關系,反正這事不是我管的,第二天去跟學校的領導報告一下就是了。然而,就在當天晚上,蕭教授竟然提著水果來我家找我。之前我們只不過是同在學校里工作,偶爾碰面只點點頭而已,根本談不上認識,所以我當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他一來就開門見山地跟我說:“住一○六室的夜小樓是我的學生,她懷孕的事,希望你別向領導報告……”
我知道小樓跟他的兒子同班,之前也見過他兒子有追求小樓,現在他這麼說,傻子也知道那丫頭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孫子。既然是他親自上門來找我,我不好拒絕,要知道以他在學校里的地位,只要他跟校長說一聲,我這份舍監的工作肯定就沒了。
之后,雖然小樓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但學校的領導始終也沒有發現這事,我想他應該在暗中做了不少事。這里可是醫大,給學生上課的都是有經驗的醫生,不可能連學生懷孕也沒發現。我也有聽小樓說過,的確有不少老師懷疑她懷孕了,不過直到她把孩子生下來,領導對此事還是毫不知情。
小樓是在放年假時生產的,當時宿舍里的學生全都回家了,只有她和一○六室的三個丫頭沒走。她生產那天,蕭教授也有過來幫忙,但是他的兒子卻沒來。這不禁讓我懷疑這丫頭肚子里的到底是他的孫子還是他的孩子。
蕭教授雖然不是婦產科的醫生,但對這方面還是有些常識,而且我也是生過孩子的人,同室的三名丫頭也一起幫忙,所以生產過程很順利。可是……可是生出來的竟然是個畸形的怪胎!
這是我見過最恐怖的一個嬰兒,他的雙腳竟然粘在一起,嘴巴比一般的嬰兒大,還微微突出,而且一生出來就長有四顆鋒利的虎牙。更可怕的是,他一生下來,眼睛都還沒睜開就已經會爬,帶著渾身血污爬到他的母親身上。我當時被嚇得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呆呆地看著,其他人包括蕭教授也一樣。
怪胎雖然雙腳連在一起,但爬得一點也不慢,動作還挺靈活的,一下子就爬到小樓胸前,又抓又咬,硬是把衣服弄破使乳房露出來,然后張口就咬。我本以為他是想吃奶,但當我聽見小樓的慘叫,看見她乳房上流出的鮮血,才知道他在咬母親的乳房,吸食母親的鮮血,實在太可怕了!